“你们接下来应该是要去刘子辰的府上，对么？”叶闲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悠哉地说道，“看你们也吃得酒足饭饱了，赶快去吧。”
“你不跟着一起去？”齐羽说道，“省得你在动用那庞大的情报系统来探察我究竟去刘子辰那做了些什么，说实话被人监视的感觉可不太好。”
“我可没有监视你的意思，俗话说太阳底下并无新事。”叶闲说道。
“别盗用别人的台词，这话可不适合你。”齐羽说道，“好了，那我就先走了，你慢慢喝酒。”
离开百年居，齐羽和伊尘决定步行去刘子辰的府，一方面是由于齐羽想看看都城的样子，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吃太多了，万一坐马车的话很有可能吐得连家都不认识。
“我觉得他变了。”伊尘说道。
“你是说叶闲？”
“是，比刚刚见到的时候变得善良了。”
“拜托你别说这种令人毛骨耸人的话，不过我确实承认你所说的，与其前相比他变得有点人情味了。”齐羽说道，“哇，话说回来，如果没有四神的话，那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挺正常的，你说是不是？”
“怎么你还想着怎么杀四神？”
“恩。”齐羽点点头说道，“说真的，不杀死他们我就总觉得芒刺在背，而且如果想要统一整个天下的话，必须杀死四神，这可是没办法逃避的事情。”
“别忘了，上面还有座结界神宫呢。”伊尘说道，“感觉好像圣斗士星矢啊。”
“可咱们不是为了雅典娜。”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间齐羽他们就来到了财度司刘子辰的府中。
“原来是王爷，请上座。”刘子辰不卑不亢地指引着齐羽坐倒了上座。
“王爷？哈哈，差点忘记了我现在都是王爷了。”齐羽说道，“一时间还真的有点不习惯这种称呼，算了你还是叫我齐羽吧，这样听得顺耳些，叫王爷的话总觉得自己老了很多啊。”
“王爷，下官不敢。“刘子辰说道，“不知王爷此次前往寒舍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情，就是来通知你一声，我即将成为你的顶头上司了。”齐羽说道。
“恩？”
“皇上已经将齐国的钱庄给我了，当然也就是个监督罢了。”齐羽说道，“所以说，最近我可能要问你拿近些年来的账本，希望你早点准备好。”
原来是要查账？这查账一向是由皇上的亲信担任的，由此可见新皇对齐羽很信任，不过这也难怪，毕竟两个人是亲兄弟。刘子辰偷偷看了眼正在喝茶的齐羽，心里想道，幸亏自己没有贪污或是*之类的。
其实刘子辰的担心是多余的，齐羽才不在乎你是不是贪污，反正贪污的又不是他的钱。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不贪污对于齐羽来说才是头疼的问题呢，因为有句话叫做水至清则无鱼，所以说有些时候水还是要浑浊一点比较好，这样大家才有生存的余地。
“刘大人不必担心，只是一些公式化的检查罢了。”齐羽说道，“我这又不是来给你双规的，所以不要太担心。”
“双规？什么是双规？”刘子辰问道。
“双规呃？就是在规定时间，规定地点把自己的问题交代清楚。”齐羽说道，“不说这个了，我想听听有关钱庄的运作。”
“不知王爷想从何处听起？”刘子辰问道。
“百姓们存在钱庄里面的银子，你们有用在别的地方么？”齐羽说道，“我这么说你可能有点不太明白，我的意思是钱庄有那么多银子，你们该不会就是把那些银子放在那里吧？”
“可是，不放在那里做什么？”刘子辰疑惑地问道。
“不，不会吧。”齐羽瞪大眼睛问道，“你们该不会真的就是把银子放在那里什么事情都不做吧？这样不是亏本的买卖么。”
“怎么会亏本呢？”刘子辰问道。
“怎么不会亏本，你们要给那些前来钱庄存钱的百姓利息的啊。”齐羽说道。
“不给利息。”
“恩？什么不给利息，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啊？”齐羽问道，“那么你们放贷也不给利息么？”
“不允许放贷。”刘子辰说道，“这个国家的律法规定，不可以将国有财产用作放贷，但是民间似乎是允许的。”
“天啊，我到底到了一个什么地方啊，竟然连放贷都没有。”齐羽无奈地说道，“怪不得齐国一点都不强盛了，唉，要不是靠着神月宫我估计连饭都吃不饱了。”
“话不能这么说，不管怎么样那些银子都是国家的，怎么可以用做放贷，这样可是动摇国之根本的事情。”刘子辰说道。
“愚昧。”齐羽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们这样才是动摇国之根本，真不知道你们这书是怎么念的，改天要给你们上一堂金融政治课才行了。”
“父亲。”正说着，刘子辰的女儿刘月身着一袭火红色罗莎长裙缓步走了进来。
“这是？”齐羽问道。
“王爷见笑了，她是我的女儿，玉儿，还不拜见王爷。”
“刘玉见过王爷。”
“长得真漂亮，嘿嘿。”齐羽一脸色迷迷地看着刘月，那样子究就和遇到小白兔的大灰狼一样。
“真的么？”刘玉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齐羽，说道。
“玉儿，不得放肆。”刘子辰怒喝道。
“爹。”
“没事，没事。女孩子就应该活泼一些，太过沉闷的话会变成剩女的。”齐羽说道，“看样子有十六了吧？”
“刚刚十六。”刘玉笑着说道，“王爷，听说你至今尚未成亲？”
“是啊。”齐羽说道，“这年头不是流行晚婚晚育么？你知道太早成婚会增加人口负担，我可不想让手臂上带着红袖章的大妈上门批斗。”
“恩？”
“哎呀，总之就应该晚点结婚，单身贵族，单身贵族。”齐羽说道，“人家都说女大不中留，不知道你有没有心上之人啊？啊，看你这个样子肯定是有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刘玉目光低垂，脸带含笑地说道：“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哦，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齐羽点点头，但是突然有暴跳起来，说道，“不行，不行，你怎么能喜欢伊尘呢？我告诉你这个家伙可是一点风情都不解的，哪个女孩子嫁给他那可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啊，我说你看上谁不好，怎么偏偏看上他呢？”
“喂喂。”伊尘在一旁恨恨地看着齐羽，说道，“你别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啊。”
“我，我喜欢的不是他。”刘玉说道，“我喜欢的，喜欢的是王爷。”
“恩？什么？”
“人家说，喜欢的人是王爷你。”
“恩。”齐羽点点头，说道，“那还差不多，嘿嘿，不过我不喜欢你。”
刘玉抬起头，面色泛红地问道：“为什么，王爷刚刚不是还称赞我漂亮么？既然如此……”
“那是礼貌性的称赞而已。”齐羽说道，“在我们那个年代啊，你只要大喊一声美女，但凡是个女人都会回头的。”
“你……”
啪——齐羽的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看着刘玉跑开的身影齐羽不自觉地笑了笑，说道：“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干嘛这么认真的。”
“拜托，这可不是二十一世纪。”伊尘说道，说完还对刘子辰点头表示歉意，“对不起了，刘大人。”
“呵呵……”刘子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干笑着。
“刘大人，不好意思了。”齐羽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事实上他最初的想法也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但很显然这个时代并没有先进到能够随意和女孩子开玩笑的地步。
“让王爷见笑了。”刘子辰说道，“王爷您刚刚说道要给我们上一堂什么金什么课的。”
“哦，是金融课程。”齐羽说道，“你们那样子做是有问题的，怎么能够把银子放在钱庄里，这样不就变成一潭死水了么？必须要让钱流动起来，这个国家才会富强。”
“让钱流动起来？”刘子辰问道，“怎么才能让钱流动起来？”
“唉，这个我一时半会也跟你说不清楚。简单来说就是应该这样，如果有人来存钱那么就许以利息，如果有人需要借钱，那么就问借钱的人收取利息。就是这个意思。”
刘子辰点点头，说道：“民间人士的确会这么做，但万一放贷之后那些人不还怎么办？那岂不是得不偿失，这样做的风险太大。”
“风险和利益并存，要想安安稳稳的赚钱天下可没有这么好的事情。”齐羽说道，“还有又不是什么人都给贷，我们当然要贷给那些有偿还能力的人。”
“有偿还能力的人？既然他们有足够的偿还能力那又为什么会贷款了？”
听到刘子辰这么说，齐羽才想起来这个世界没有*，没有月光族，没有啃老族，就连那万恶地房地产商斗还在外太空神游呢，这么说起来一般老百姓借钱似乎还真的是没什么用处。
而那些食不果腹的百姓大多数又是没有偿还能力的人，一时间齐羽竟陷入了两难之地。
“我就说不容易吧。”伊尘说道，“你把金融这件事情，想象的太简单了。想要成为罗斯查尔德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罗斯查尔德可是利用战争发了国家的财，我们这如今四海升平的可没有什么国难财给你发。”
“对啊，打仗肯定就能赚钱。”齐羽说道，“你怎么这么聪明啊，简直爱死你了。”
“呃，我不过就是那么随随便便的说说罢了，你还当真了。”伊尘说道，“先不说罗斯查尔德，你先能成为沈万三就很不错了。”
“沈万三？”齐羽说道，“不是和朱元璋对半修长城来着的么？话说你死的时候到底多大啊？”
“恩？怎么了？”
“不是啊，你死的时候才八岁啊，可是我总觉得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啊。”齐羽说道，“可还真是不像八岁的孩子咧！”
“切，不就是个朱元璋么。”伊尘说道，“我也是很聪明的，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笨。对了，你到底想做什么啊，说了半天都不知道你在说点什么。”
伊尘故意扯开了话题，他真的很担心齐羽如果深究下去，会发现自己的真实面目。怪物，……
“怎么做？当然是查账啊。”齐羽说道，“那么刘大人，接下来就拜托你准备好账本了。”
“好的，王爷，下官一定尽快将账本准备好。”刘子辰说道，“王爷可否要在下官府中吃顿便饭？”
“好啊，好啊，正好肚子饿了呢。”齐羽笑着说道，“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伊尘在一旁郁闷地想到：你不是刚刚才吃到撑了么？
面对着满桌子的饭菜，伊尘是没有胃口吃了，只是象征性地动了几筷子。而齐羽，事实上他也根本一点都吃不下，只是一个劲的喝酒。
“刘大人，我想问你件事情。”齐羽说道，“你可要老实回答啊，千万不能对我有所隐瞒。”
“王爷您有什么尽管问，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嘿嘿，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齐羽说道，“我问你，你和陆国丞相刘杰是什么关系?”
“恩？”刘子辰原本以为齐羽还是要跟他谈论钱庄的问题，但却没想到竟然牵扯到了自己至关重要的秘密，“大人您何出此言？”
“你就别瞒我了，我知道你是刘杰的私生子。”齐羽说道，“放心，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
“王爷您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齐羽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想说，本王决定让你成为这个国家的丞相。”
“什么？”
“你没听错，本王准备让你成为这个国家的丞相。”齐羽说道，“你也不必觉得惊讶，更不用担心我有什么企图。”
刘子辰看着齐羽满脸真诚的脸，心里却想道：没有企图才怪呢！
“王爷……”
“好了，你也不是什么忠君爱国的好鸟。”齐羽说道，“我早看出来了，你喜欢的是权力，所以说我就给你权力。”
“那么，王爷需要下官为你做什么？”
“嘿嘿，聪明人。”齐羽说道，“其实我也没什么要你做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有朝一日我让你坐上丞相的位子，你必须要站在我这边。你也知道，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嫡皇子，而现在的皇上不过是庶出。想你也知道先帝死得很奇怪，所以说这江山日后究竟是谁的，那还要打个问号，你说是不是？”
是啊，自己怎么把这点给忘记了。齐羽虽然常年没有出现在齐国的皇室以及朝廷，但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皇子，而且还是嫡皇子。
“王爷，我有个问题。”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问题，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会知道你是刘杰的私生子是不是？”齐羽笑着说道，“其实你也不用太奇怪，我有我的手段。”
“恩。”刘子辰点点头，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打算，既然对方不打算告诉自己，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恩？我想起来了，刘大人你不是应该还有一个女儿么？”齐羽隐约记得刘子辰似乎有个小妾，也为他生了个女儿。
“不瞒你说，我那女儿在刚出生后没多久失踪了。”刘子辰叹了一口气，说道，“想来现在也应该有十六岁了。”
“哦？”齐羽笑着说道，“那还真是可惜，有生之年不能找到也是遗憾啊。”
“是啊。”刘子辰说道，“所以说我一直很对不起我的夫人，如果能在有生之年找到女儿的话，那我就算死也瞑目了。”
“这话题太伤感了。”齐羽说着夹了一块青菜塞进嘴里。
“王爷，你为何至今还未娶亲？”刘子辰问道。
“晚婚晚育啊，刚刚不是说了么？”
“呵呵，我看不像。”
“恩？那你说我为什么这么大了还不成婚呢？”齐羽饶有兴趣地问道。
“王爷的心里恐怕早已有了喜欢的人。”刘子辰说道，“不知道下官猜得可对？”
“恩。”齐羽说道，“没错，我心里一直有个女人放不下啊，所以说至今为止都没有成亲。你有两位夫人，你能不能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把自己的爱同时分给两个女人?说真的，你是喜欢大老婆呢，还是喜欢小老婆？”
“不瞒王爷，我此生只爱过二夫人，只可惜我最终还是辜负了她。”刘子辰说道，“很多事情，是身不由主的。”
“好一个身不由主。”齐羽说道，“来，为了这四个字我们干一杯。”
身不由主，有多少自以为得到自由的人们，事实上依旧身不由己。你所能看到的很多条路，事实上都是不通的，而你真正能够走地路其实早就已经被注定了。
无论你怎么蹦，怎么闹腾，都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有谁能够明白那一壶忧愁，又有谁能够明白命运的残酷？但所谓的命运，又岂是人人都能解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