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鼓掌声一起传来的,是一个腔调有些怪异的女声,回头一看,却见一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身后三米远的地方。

该说不说的,这女人的外形看起来是真不错。

一双大眼睛几乎卡在了人类审美的极限,再稍大一点就会显得怪异。

她的身材修长,胸部丰满,腰部却异常纤细,一双大长腿上穿着撩人的黑丝袜,妥妥的一个要命的尤物。

此外,不知道这娘们儿是不是故意要来个制服**,身上穿的竟然是一套剪裁非常合体的空姐制服。

虽然相隔几米远,但是我能感觉得到她和约翰不一样。

她身上的气息更像胡桃和鲁樱,妥妥的就是一个原装的恶魔小姐姐。

“可惜什么?可惜我没能跟你一夜春宵吗?”

“跟我?一夜春宵?呵呵呵,小弟弟,你还真是敢想啊。你知道上个跟我这么说话的男人是个什么下场吗?”

女人并没有因为我的调侃而生气,反而是眯起一双媚眼上下打量起我来,似乎在琢磨着怎么把我的调侃变成现实。

“什么下场?难不成和约翰那个蠢货一样?”

“哦天呐,你真是太聪明了,姐姐越来越喜欢你了。上一个那么跟姐姐说话的,就是地上那个蠢货咯。他现在什么样子,你也看到了。啧啧,一身的肉芽,好惨啊。”

女人不停咂嘴的同时,眼神之中满是厌弃,似乎约翰并不是她的同伴,只是一条让人恶心的蛆虫罢了。

“确实挺惨的。那是不是说那些蛆都是你下在他身上的?”

“那不是很明白的事情么?呵呵,小弟弟,姐姐叫别西娜,你叫什么名字啊?你身上的味道闻起来真的挺香的,姐姐刚才差点就忍不住想要尝一口了呢。”

女人笑得更妩媚了,然而她这个名字却让我有一种很反胃的感觉。

胡桃曾经跟我说过,恶魔是不会轻易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任何人的,如果它很轻易的告诉了你,那么这个名字百分之百是假名。

不过这些假名也并非随便起的,通常都有自己的规律。

通常恶魔都会用族群中的先祖或者最强大者的名字延伸一下来起假名。

别西娜的名字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胡桃给我讲述恶魔知识的时候提到的一个大恶魔:别西卜。

别西卜,西方地狱中仅次于堕天使路西法的存在,有地狱的宰相之称,其比较常见的形象有小牛和山羊,以及最为人们所熟知的巨大苍蝇。

这货又称作苍蝇之王,是一只擅长散播疫病的恶魔。

这个别西娜不光名字和别西卜很像,这些蛆虫也是她弄出来的,那么……这很可能是一只擅长散播疫病的恶魔。

“我身上香不香我不知道,但是我不太愿意和脏东西太过亲近。”

“你说……脏东西?”

别西娜的眼神一改之前的妩媚,变得凛冽了起来。

“怎么?这个称呼让你不爽了?成天在茅坑和腐肉上爬来爬去的蛆虫不爽脏东西那什么东西算脏东西啊?我是真没想到啊,我虽然觉得朴金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喜欢玩血终究还能自夸一句暴力美学什么的。没想到他竟然会驱使你这么恶心的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我不由得想起了一个笑话。

是说有人给蜘蛛提亲,说相亲对象大眼睛、胸大腰细长腿黑丝,还是个空姐。

结果一见面,看到的却是一只苍蝇。

这别西娜的外形,倒是和那笑话很吻合。

“呀呀呀呀,小少年,嫌弃姐姐脏,还跟姐姐说这么多话,你该不会是仅仅为了引起姐姐的注意吧。啧啧,这可不是追求女孩子的正确方法呢。或者说……你是想要拖延时间?那行啊,姐姐就陪你拖延,你说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好不好?”

别西娜的表情重新邪魅了起来,那种看透了我的心思,却依旧很是无所谓的表情让我的心里开始打鼓。

我在孤儿院附近是有布置的,拖延时间纯粹是为了争取调动的时间。

可是她呢?为什么要配合我?难道说她的手头也有需要时间才能施展出来的底牌不成?

餐厅里,是有开在走廊一侧的窗子的。

在我思考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瞄到一个人影出现在走廊上。

那人影穿了一身修女股,走路踉踉跄跄的,而且随着她身子的晃动,一些不明粉末从宽大的修女服里不停抖落,那样子看起来极其的诡异。

而更诡异的是,这修女的身板子看着有点眼熟啊。那肥大健硕的身形看起来就好像是……安娜嬷嬷!?

我正要扭头朝后看一眼,突然有人从后面扑过来,死死抱住了我的身子。

通过环在我身前那两条胳膊上的修女服袖子能看出来抱着我的应该奥黛丽嬷嬷。

此时她的两只手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

原本只是略微发皱的皮肤,此时皱的好像鸡皮一样。

手背上有大片大片绿色、紫色的霉斑。

另外,我还能感觉到有什么圆滚滚的东西,一个个的落在我的后背上,然后因为两人身体间的挤压爆出一团团恶心的浆液。

那些浆液透过衣料渗进来,我立刻感觉自己的后背开始发痒。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一声暴喝。金光神咒再次念出,淡淡的金光涌出体表。

奥黛丽嬷嬷的身子一接触金光立刻就发出了一连串“滋啦”声响,嚎叫声不停地从我身后响起。

然而饶是如此,奥黛丽嬷嬷却并没有放手,两条胳膊反而箍得更紧了。

我双臂用力一撑,只听“格拉”一声,奥黛丽嬷嬷的右胳膊竟然齐肘而断。

断口处涌出的并不是鲜血,而是一股股绿色的脓液,其中还夹杂着肥白的蛆虫。

转身再看到奥黛丽嬷嬷的脸,我都不敢认了,她现在活脱脱就是一块行走的菌群,整张脸全都被各种花花绿绿的菌丝给覆盖了,就连呼气的时候,都在往外喷着绿色的粉末。

如此近距离和她相峙,让我感觉呼吸都有些不畅。

这就是疫病恶魔的力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