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到地方了,请下轿。”
八个杠夫把红皮棺材停到了祠堂门口,芊荨走过来很恭敬的请我出来。
祠堂门口的十八个美女则好像没看到我一样,虽然一直在搔首弄姿却是毫无目标。
“你确定这是你们老爷的府邸?”
该说不说的,这地方看起来更像是窑子,谁家正经人家在门口摆这么几位啊。
“是的,少爷。”
罢了罢了,一个喜欢美女的老头,就算坏也坏不到哪儿去。
我从棺材里出来,朝着祠堂门口走了几步,然后发现芊荨和那只不伦不类的迎亲队伍并没有跟过来。
正要开口,却见祠堂门口那十八个美女中最靠外的两位朝我走了过来。
这两位美女穿的同样是蓝白相间的水手服,但是风格却迥然不同。
一个身材高挑强势冷艳,妥妥的高冷御姐型。
另外一个娇小玲珑可爱中带着几分娇憨,典型的甜美萝莉。
“欧尼酱,我是铃音,那边是我姐姐千鸟,从现在开始,就由我们姐妹两个来招待和服侍少爷了呢。”
甜美萝莉一点都不见外,一把挽住我的胳膊,把大半个身子都贴在了我身上,还不停地在我胳膊上蹭啊蹭的。
透过薄薄的布料,我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着的惊人的弹性和热力,和普通女孩没有任何区别。
她那姐姐千鸟倒是没这么自来熟,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默默的站到了我身后。
至于另外十六名美女……她们依旧像是没看到我一样,自顾自的在那里搔首弄姿。
“少爷,快点进去吧,老爷已经等不及了。”
千鸟说了一句,回头冷冷看了一眼依旧站在路边的迎亲队伍。
“你们这些蠢货,知不知道你们让老爷等了多久?互裁吧。”
明明是一个很血腥的命令,从千鸟口中说出来,却好像只是“你吃块糖吧”一样的轻描淡写。
极度的恐惧,开始在接亲队伍中间蔓延,我看到有几个妹子的眼睛已经开始发红。
这是因为愤怒和不甘而准备反抗了吗?
好吧,我承认我单纯了。
芊荨嘶吼了一声转身扑倒一个花童,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鲜血像喷泉般飚出,浇了另外一个花童满头满脸。
那个花童猛然一个激灵,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了什么,转身抱住了旁边一个吹唢呐的。
不过她没注意的是一个杠夫已经用抬棺材的杠子砸折了吹唢呐那人的脖子……
仅仅是因为千鸟的一句话,祠堂门口就上演了一场惨烈的杀戮。
那些女人没有一个试图逃跑,甚至都没有谁试图去保护自己,她们的脑袋里似乎就只剩下了杀,把身边所有人全都杀光。
我有点傻了。
是因为恐惧吗?那个什么老爷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把这些女人吓成这个样子?
见我傻愣愣的站着,千鸟和铃音没有半点催促的意思,安安静静陪我站在门前欣赏这场杀戮。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原本很是喜庆的队伍就变成了满地鲜血淋漓的尸体。
就只有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还摇摇晃晃的站在原地。
是芊荨。
不过她此时的样子也是极惨,修身的红色旗袍已经被撕扯的不剩什么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身粘稠血液组成的血衣。
她的左眼只剩下一个血窟窿,右臂的肘关节以一个十分古怪的角度弯曲着。
原本丰腴的身体此时布满了抓痕和咬痕,左脚的脚后跟处也不知道是被谁狠咬了一口,跟腱彻底被咬断,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里面白森森的骨骼。
芊荨艰难的站在那里左右环顾着地上的尸体。
她想做什么?难道……是因为刚刚接到的命令是“互裁”,所以她希望能找出一个还没死去的同伴来给她致命一击吗?
可惜,她没能找到,最后只能把乞求的目光投向了我。
我和这个女人也不算有什么交情,更何况是在沉思庄这么诡异的地方,除了自己之外我必须提防着任何一个会动的东西。
好吧,我最终还是心软了,默默的点了下头。
芊荨的眼中有一丝光芒闪过,她很努力的俯下身子,用左手抓住抬棺材杠子的一头,拖着杠子和勉强能作为支撑物的左脚一步一颤的朝我这边挪了过来。
她笑了,我不知道这是因为她要完成任务了,还是即将在我手上解脱。
“少爷,那个家伙好恶心啊,身上都是血,脏死了。”
抱着我胳膊的铃音声音娇嗲的说着,她似乎是觉得这样非常可爱。
可惜作为一个俗人,我并没有发现她自以为可爱的点在哪里。
我甩开了铃音,大踏步走到芊荨面前接过了她手中那根染满了鲜血的杠子。
“谢……谢谢……”
铃音的脖子上有一个被牙齿咬出来的口子,声带受损让她的声音变得极其嘶哑难听。
“不用谢,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任由别人折腾了。”
胸骨上的裂伤本不应该做什么大幅度的动作,可是我依旧单手把那根带血的杠子抡了起来狠狠砸在了芊荨的太阳穴上。
杠子脱手飞了出去,芊荨的脖子扭成了一个很怪异的角度,面带微笑倒了下去。
我收回刚刚的话。
哪怕是一个喜欢美女的老头,也可以恶到骨子里。
“啊!”
这一次,我没有等铃音贴上来,而是主动把她揽进了怀里,还沾着血的右手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抓握揉捏着,动作之粗暴让女孩儿不停地发出痛呼。
站在一边的姐姐千鸟就好像没听到铃音的惨叫一样,伸手示意我进去祠堂里面,然后就满脸淡漠的站在我侧后方,做出一副高冷女秘书的模样。
你应该庆幸,老子现在只有一只手能用,否则的话,你肯定叫的比你妹妹还大声。
跨过那条半尺高的门槛,我终于走进了这沉思庄里最核心的所在。
只是一步之遥,刚刚填满鼻腔的血腥味**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上好的供香味道。
这祠堂里面果真像西方教的教堂那样非常宽广高大,但却没有他们那种空旷感。
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一个个摆满了排位的木架。
在主祀排位的供桌前,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背对大门跪坐在蒲团上,感觉到有人进入后,他发出了一连串夜枭般难听的笑声。
“桀桀桀桀,终于来了,你可知道老夫已经等了你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