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佳!不怪我,这事真的不怪我啊!”

凌姐再次发出了一声尖叫,双眼一翻,身子一侧,直接昏倒在我怀里。

威少也从地毯上站了起来,紧捏着拳头龇牙咧嘴的对着少女。

“你,你是自杀的,来找老子干嘛!老子没给你买包买衣服买手机还是没给你钱花?你们女人本来就是要给我们男人玩的,让老子玩玩有什么关系!”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威少这算是爆发了吗?

该说不说的,听到他“爆发”的屁话,我真的很想揪着丫衣领子来个地狱极乐投,然后问问他他亲妈是不是也能贡献出来让大家随便玩一下。

“不怪你,难道怪我。”

“你该死。”

“你们两个都该死。”

毫无半点感情色彩的声音,从白雨洛他们三个人的口中依次传出。

紧接着,窗外的少女身影陡然崩碎,散成了点点幽光,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白雨洛三人触电一般坐在地上,疯狂哆嗦了起来。

随着这阵哆嗦,一点点绿色幽光从他们身上冒了出来,染上了满满的阴森鬼气。

“别搞我!”

威少再也绷不住了,连滚带爬拽开房门跑了出去。

白雨洛三人以整齐划一的动作从桌边站起,白雨洛站在最前,樱桃和阿文依次在后,分别把双手搭在前面人的肩膀上,迈着机器人一般的步伐从我和大发之间穿过走出了房间。

“他,他们这是……”

大发结结巴巴的指着门口。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就是个纸扎店伙计,又不是龙虎山的天师。把她抱上,咱们跟上去看看。”

我毫不客气的把凌姐推给了大发。

“跟,跟上去看看?”

“废话!那鬼又不是来找咱们的,这么大热闹不看白不看,再说了……你不觉得这屋子里很冷吗?”

“那是阴气太重,在这种地方待久了,轻则生病重则折寿。你要是不想那玩意儿再也直不起来,就在屋里待着吧。”

我率先从地上站了起来。

“别别别,咱们一起去,一起去看哈。”

大发立马抱着凌姐从地上爬起来率先冲出了房门。

我则是回头看了一下房间地上那些依旧流动的雾气,轻轻拉上了房门。

白雨洛他们走的并不快,我们出来时刚到楼梯口。

我和大发小心翼翼追在后面,那闪着幽光的三个人把我和大发当成了空气,完全没有理会的意思。

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一连串的惨叫声和翻滚声。

等我们一路跟着下到一楼,就看到院子里的威少右腿斜拖着,好像是受了重伤,正瘸着腿朝庄园门口挪着。

白雨洛三人,则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其实以威少现在的速度,他们三个追到他是没有什么困难的,可他们只是坠在后面,活像三只看着老鼠挣扎的狸花猫。

大屋到庄园门口这么点路程,头破血流的威少足足摔倒了三次。

嘴里不停说着拜年的话,其中还时不时加上几句威胁。

最终,拖着断腿的小老鼠威少总算冲出了大门,连滚带爬的朝旁边停车空地跑了过去。

而白雨洛三人站在大门里面,定定的望着威少离开,并没有出去追赶。

“陈,陈师傅,他们这是……”

“他们三个被女鬼的怨气控制了,故事你也听了,女鬼只有在庄园里面才能借阴气逞凶,追到庄园门口,可能就是她的极限了。”

我话音刚落,门口三人突然齐刷刷转过头来看向了我和大发。

此时的大发哪里还有最初玩物理驱魔的样子,忙不迭的躲到了我身后。

他不躲还好,这么一躲,那三个家伙就像发现了新目标,迈着整齐而僵硬的步伐朝我们走了过来。

“死,你们也要死。”

三个人走到距离我两米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然后同时开口说出了这句阴森森的话。

“你别找我,你们的事跟我没关系,你们要杀就杀她吧!”

大发尖叫了一声,把凌姐往地上一丢,转头冲向一边的栅栏墙翻了出去,刚好赶上威少开车从那边冲过来。

还好,车子刚起步,速度并不快,大发被怼了个跟头,爬起来后,连句疼都没喊就钻进车厢和威少一起逃命去了。

凌姐被摔得“嘤咛”一声醒了过来,不过当她看到身前三个脸冒绿光的家伙后,又很干脆的昏了过去。

白雨洛三人并没有去看地上的凌姐,而是冷冷的看着我。

我一点都不怂,嘴角微翘,笑看着她们。

“不要多管闲事。”

僵持了十几秒,三个人同时说道。

然后白雨洛和阿文突然双眼一翻,身子软软倒在了地上。

而在他们两人中间的大萝莉樱桃却没有倒下,只是好像机器人断电一样猛地垂下了头,俏脸几乎被她甩下来的头发给遮住了。

“樱桃,樱桃?”

我喊了她两声,然而樱桃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说……她是站着昏过去的?

我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想要挑起她的下巴。

就在我手指和她下巴接触前的一瞬间,樱桃猛地扬起了头。

我浑身一哆嗦,往后撤了一步。

月色下,樱桃在笑。

单从笑容本身上讲,这算是个很甜美的笑,甚至还带着几分天真。

但是,如果加上她那惨白的面色和眼角、口鼻处溢出来的黑色血丝,那就完全不同了。

记得李胡子被吊在村口大槐树上时,就和她现在一样,七窍溢着黑血。

“嘻嘻嘻嘻……鲍勃,我发现了一个好东西。”

樱桃说话了。

但是她说话的腔调和之前已经迥然不同。

那是一种老外刚学会华夏语时经常出现的腔调,很容易分辨。

没等我有什么反应,樱桃一把抓住我的手,蹦蹦跶跶的牵着我向大屋前的草坪走去。

樱桃的手很冷。

和刚刚屋子里那种应该称之为凉爽的感觉不同,这是一种刺骨的阴冷。

樱桃把我拉到一片草坪中间就放开了手,然后蹲在地上,用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一面小镜子在草坪上挖了起来。

我静静的看着樱桃,并没做出任何打扰。

甚至对着门口那边做了一个不要轻举妄动的手势。

用镜子挖土,当然会很慢,过了足足十分钟,樱桃突然发出一声欢呼,扔掉镜子用双手在地上刨了两下,紧接着,一个物件被她从地下刨了出来。

而看清了那物件的我,下巴差一点就砸到了脚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