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说什么玩意?”

好么,这一句话直接给我干蒙圈了。

廖婷婷和高街精神病院有关系这不稀奇,毕竟我以为她是那个看不到的美琳的重孙女。

可是你丫的说的什么?她是杀人的那个护士?

“你确定你没认错?她长得难道不像美琳吗?”

“陈哥,你跟我开玩笑呢?那个美琳我就知道一个名字,病**就一套护士服,哪儿有什么长相啊,她就是那个杀人的鬼护士。”

张小山的脸上,全都是褪不尽的惊恐。

“陈哥,你怎么会跟她认识的啊?还在一起吃饭?”

“你冷静点,她不是。”

我示意张小山不要紧张,把我和廖婷婷认识的过程给他讲了一遍,张小山当即一拍大腿。

“陈哥,这就对了!你还记得我给你讲的时候提到过一句话吗?”

“哪句?”

“那个鬼护士曾经说过‘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去报敬,还跟我的干员老公说我杀了病人,还拿他们的心脏雕苹果’,还有,她说她老公曾经是病院的病人。”

我勒个去的,最近的事情太多,有些东西听是听了,没能存在脑子里。

我们在高街看到的场景,显然并不是为了迷惑我和张小山而创造出来的,应该是案发现场的重现。

在和我们互动之前的部分可信度都极高。

而且那个病房里的鬼护士连见都没见着我,也压根不可能想到我会去找廖老爷子。

也就是说……廖老爷子很可能在骗我,他当年的女朋友根本就不是被害死的护士黄美琳,而是行凶的那个梁花!

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很可能是知道我们在查高街之后心生警惕,故意说那张合照里的梁花是黄美琳。

反正两个女人都死了半个多世纪了,那个时候户籍系统本来就不健全,港城又经历了控制权的变迁,照片中人的身份根本就查无可查。

而且这么说起来的话,中午刘玉凤见到廖婷婷后的那副表现就可以解释了。

刘玉凤很可能是黄美琳,看到当初把她残忍杀害的女人再次出现在面前,当然又愤怒又恐惧了。

“陈哥,要不现在就报敬吧,把那老头连夜抓起来。”

“抓他?”

“对啊,陈哥你咋反应不过来了?梁花说她老公要吃美琳的苹果,那意思不就是说,这个廖老爷子不但知道梁花的疯狂举动,而且还是梁花的同党吗?一起案子死了二十六个人,报案的黄美琳也被捆在**,说不定当天晚上,那个廖老爷子也在医院帮梁花。”

不得不说,确实有这个可能。

不然的话,梁花把人都杀了,为什么自己还死在了病房里?

廖老爷子说梁花是被麻绳在窗边吊死的。

可是张小山见到的梁花并没有被吊死的表象。

而且之前也说过,高街鬼屋并不是那种恶性鬼屋。

虽然见过鬼的不少,但是真正被伤害的却极少。

当时的梁花是个杀了不少人的女魔头,身上血煞之气极重,寻常的小鬼小怪见到她跑都跑不急呢,怎么会把她吊死?

十有八九是在梁花杀够了人之后,廖老爷子把她给杀了。

“你先回去,这个事暂时不要告诉别人,让我好好考虑下。”

我把张小山打发走了,自己晕头晕脑的回到酒店开了一间房间躺到**装死。

廖老爷子到底抓不抓啊?

以什么名义抓?

理论上来说,不管是主凶还是从犯,都应该抓的。

可是事情过去太久了,一没案卷二没证人证物,就连被害人的遗体也早就没了,抓了拿啥告他?

更别说那时候归属权根本就没变更,这老头犯的案子并不归我们管。

硬把老头抓起来审讯的话,还可能会引起本系统其他部门的不满,毕竟我们零处是灵探不是监察,刚建立起来就对自己人动刀,难免落人口实。

要不……找刘玉凤好好谈谈?

说到底,高街精神病院的案子和我是没关系的,如果刘玉凤真的是黄美琳的话,怎么处理廖老头还是让她来决定比较好。

而且……如果能和刘玉凤把话说通,说不定木垚山老婆的事情就水落石出了。

可是她会承认她是黄美琳吗?

她会不会把我找她问话的消息传回青湖精神病院?

要不……把她秘密关押起来?

在各种蛋疼之中,我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去璎珞的房间探望了一下两女,结果发现璎珞此时躺在**打着小呼噜,刘玉凤则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用手支着脑袋打瞌睡。

她的眼圈有些发青,脸上尽是疲态,显然昨天晚上哄着璎珞也没睡好,小妮子不知道啥时候睡着的,她才能跟着眯一会。

纠结了一晚上,我已经决定要把她关押起来了,可是看到这个场景,我的心又软了下来。

这样的女人,能有多恶?

再给她一天时间好了,等我办完事回来再带她去审讯。

悄悄关上房门,我先去了一趟敬署,问郑总敬司借了一位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干员,让她换上便装跟我去了圣天使孤儿院。

孤儿院的铁栅栏门关着,门房里并没有看门人。

上次这个时候过来,安娜嬷嬷带着一群孩子在院子里做游戏,可是今天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有人吗?安娜嬷嬷,露丝嬷嬷,你们谁在啊?”

我在大铁门上用力敲了几下,里面没反应,索性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长官,这孤儿院看着不太对劲啊,怎么死气沉沉的?难道有什么大案子?”

女干员李杏儿诧异的问道。

孤儿院这种地方是很欢迎人参观的,毕竟你过来就不可能空手,就算没有善款也会带点吃喝用度给孩子们吧。

这家倒好,喊都喊不出人来。

“没问题咱们来干嘛?你待会有点眼色,该摆谱的时候,就给我把公家人的谱摆出来。”

我正叮嘱着李杏儿,不远处孤儿院那栋小办公楼的楼门打开了,脸色比衣服还黑的安娜嬷嬷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我以后,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海蟹。

“你怎么又来了?”

“嬷嬷,孩子惹你不高兴了?咋脸这么黑呢?我今天过来,是给院子里送捐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