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声线和凌姐并无二致,语气却是大相径庭。

之前凌姐说话的时候语气中满是傲慢的味道,可眼前这位却是冰冷冷的妩媚。

“美,美。”

“咱就说,美完了是不是可以不玩了?她一个女人家家的,身子弱,就放过她吧。”

“她一个女人家家的?小帅哥,你知道我不是她啊?”

“凌姐”笑了,妩媚味道更重了几分。

“我就一纸扎店的小伙计,他们都看不起我,咋会对我这么好声好气的说话呢?”我道。

“看不起你?”

“也是啊,这个女人傲慢的很呐,所以,你想不想尝尝她的滋味吗?就当便宜你了。”

“凌姐”从椅子上站起来,像只八爪鱼似的缠在我身上。

“喂,你们搞什么鬼!”

后面的威少看不下去了。

虽然他明里暗里的在追白雨洛,可是凌姐也是他的姘头。

男人天生的占有欲,让他火冒三丈。

“搞什么鬼?呵呵……嘻嘻嘻……”

“凌姐”的笑声猛地一变,从之前好听的御姐音变成了一个小孩子稚嫩的声音。

她松开我,大步朝威少走了过去。

威少显然被“凌姐”的气势给压住了,见她走来,下意识的向后退去。

最后他靠在了墙上,而“凌姐”则是很社会的单手扶墙给他来了壁咚。

“你,你,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当然是找你索命了!”

随着愈加阴森的语调,“凌姐”面部表情也变的狰狞起来。

“阿凌,你别闹。”

“闹?你和这个女人玩的很爽是吧?你这怂货,一天到晚也就在她的肚皮上逞逞威风!结果搞大了她的肚子,你怎么说的?”

“你胡说什么,我和你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什么搞大肚子的,你不要在这里给我胡扯!”

这瓜……该咋说呢?

完全在意料之中啊。

不过威少却是极力否认,显然不想在白雨洛心中留下一个花花公子的形象。

“哟,晚上一起睡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就成了阿凌了?”

“凌姐”突然揪住威少的衣领往上一提。

“你这个混蛋!搞大了肚子你倒是让她生啊!”

“你为什么不让她生!你知不知道等一个投胎的机会到底有多难!有多难!”

“凌姐”那孩童般的声音变得格外尖细刺耳。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让你也知道知道投胎到底有多难!”

“你胡说,才两个月大,怎么可能……唔!”

虽然话才说了一半,但是懂的都懂,威少确实弄大过凌姐的肚子。

“凌姐”猛地一拳打在了威少肚子上,然后手一松,受到重击的威少立刻瘫倒在地。

“凌姐”上前一步把腿一叉,抱住威少的脑袋往自己的长裙底下塞。

我是真的看呆了。

凌姐身上这位是要让威少体验一下做婴儿的感觉吗?

“阿凌,你疯了啊!”

一直站在旁边发愣的大发终于反应了过来,上前用力在凌姐的肩膀上推了一把。

然而凌姐就像脚下生了根一样巍然不动,继续把威少往她长裙下面塞,威少的反抗在她看来更是不疼不痒。

“你他娘的给老子放开!”

大发彻底明白不对劲了。

他从旁边抄了一张椅子,狠狠砸在了凌姐的背上。

“咔嚓”一声,椅子应声而碎,可凌姐却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是对着他的方向摆了一下手。

一股阴风平地卷起,大发手中的椅背突然一晃,从他手里飞了出来,和地上散落的椅面、四条椅子腿组成了一个古怪的人形。

在女孩儿们惊诧叫喊声中,那椅子人下面两条小腿不停地弹跳着,竟然摆出一副拳击手的架势。

还没等大发反应过来,上面充作双臂的两条椅子腿已经左右开弓,砸在了他两边胯骨上。

大发被砸得“嗷嗷”后退了两步,摆出架势就要反击,那椅子人却是抢先一步,一椅子腿捣在了大发裤裆上。

大发当即倒在地上嚎叫了起来。

“救我……救命啊……噗呲……”

凌姐的长裙下传来了威少断断续续的呼救声,其中甚至还带着一些类似于喷鼻涕泡的声音,这特么是真的快被塞进去了吧!?

“陈哥哥,你要是有办法的话,就快帮帮威少吧,不管他的话,真的要被凌姐弄死了。”

白雨洛在那边看的两眼冒精光,倒是樱桃那丫头看不下去了,凑过来拽了拽我的衣角,哀求了起来。

哎,虽然我很想看看威少会不会真的被塞进去的,但谁又能拒绝一只果冻眼的大萝莉呢?

“这位朋友,咱们打个商量行不行?”

我把刚刚捏在手里的真空袋举了起来,当着“凌姐”的面封好口扔到门边,以示诚意。

“没什么好商量的。”

“凌姐”很不满的尖叫了一声,手上力气更大了。

“别,别这么激动嘛,我是个纸扎店的伙计,香烛元宝纸人纸马,我那儿多得是,您想要啥尽管跟我提,但凡能做到的,我没二话,您看怎么样?”

“纸扎店!七月半的纸扎就是你们店里的吗?”

“对,就是我们店里的纸扎。”

“好。”

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凌姐”居然放开了威少。

“额……那您想要什么样的纸扎?”

我可不是英叔或者千鹤道长那样的大拿,遇到了邪门东西,能用谈判、贿赂这样的手段来解决那是最好的了。

“简单,就你们店里那种的,给我烧一个玉女,不过……玉女心口,要用她的血,写上她的生辰八字。”

“凌姐”的表情重新娇媚了起来,没有血色的红唇含着指尖轻轻吮了一下,然后戳在了自己的胸口。

“生辰八字这个……还是算了吧。我给您烧俩玉女,您看咋样?”

用鲜血把生辰八字写在纸人身上烧了,这是替身术的一种。

通常是有人被冤亲债主纠缠时才这么做,送个替身下去骗骗下面的冤亲债主,消弭戾气。

不过替身术是有副作用的,那就是被替者因为与阴魂有所羁绊,时运会因此降低,诸事不顺,直到阴魂的戾气消弭干净为止。

这位倒好,居然主动提出要纸人替身。

这是要自己骗自己?

“哼!他们怀了我,却不让我出生,我要她一个替身纸人下去陪我,过分吗!?”

“额……威少,你说吧,给不给。”

我直接把皮球踢给了威少,这是他的妞儿,死活与我何干啊?

就算我看出了“凌姐”身上这东西有猫腻,我也不会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