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哥这个人该怎么评价呢?
你说他是好人吧,也不太恰当。
前半生就是个恶人。
而能把赎罪做到这种程度,已经不是所谓的“好人”“善人”能形容的了。
只能说他是个有大毅力的人。
当我再次提出想送乌鸦哥往生的时候,不但尚紫琳没有反对,卓美竟然也只是嘟着嘴巴喏喏的抱怨了两句。
说到底,卓美这个女孩过于弱势,导致怨气不重,甚至无法伤人。
如果不是和尚紫琳融合到了一起,恐怕她连上艾美丽的身都做不到。
我不知道乌鸦哥生前有没有为卓美做过什么,只是从气上看,应该也做过很大的补偿吧。
于是,我们到了财务室。
这一次没有用我招魂,尚紫琳直接从天花板里把乌鸦哥的鬼魂给拽了出来。
我本以为这几位冤家凑到一起会有很多话要说的,可是实际上却没说啥。
鬼魂能滞留人间大多是因为有执念。
乌鸦哥却是本身没什么执念,被强行锁在人间的。
缺乏那口怨气撑着,它的灵智已经开始崩散,无法正常交流了。
之前的那些行为仅仅是出于本能而已。
卓美多少有点不甘,但是她并没有上来阻拦。
于是乌鸦哥就这么被我超度去地府往生了。
尚紫琳本身的怨气也在消散中,用不了多久,她和卓美也都可以超度了。
超度完乌鸦哥,我并没有急着把尚紫琳从艾美丽身上赶走,而是让她借着艾美丽的身子和尚青云父女团聚了一晚。
当然,这也是有代价的。
以后剧组在这里拍戏,她不能阻扰,还得为剧组提供一定程度上的保护。
除此之外,我还问了问她欣桐的事情。
尚紫琳说欣桐的状态很怪。
一开始的时候就是个很普通的演员而已。
可是渐渐的,她开始散发出一种同类的感觉,甚至让尚紫琳想要跟她亲近一下。
在她失踪之前,如果不是刻意去看她的阳灯,尚紫琳几乎都要分不清欣桐到底是人是鬼了。
非要形容一下,大概可以说是……人躯鬼心?
至于外面的运头车队。
尚紫琳说它们大约三天会出现一次。
面对那支队伍的时候,她会有一种被吸引的感觉。
甚至有那么几次,她都已经飘出了窗外,几乎要走进那队伍中,还是因为对乌鸦哥的恨才勉强镇定住心神。
另外就是卓美很怂,不敢往鬼多的地方去。
天刚亮的时候,我接到了松云子的电话。
他说打电话回龙虎山帮我问过了。
那边说这事真的不好办。
无论是拉车的、车上的还是车后跟着的鬼魂单独拿出来都不算什么。
可是结合在一起的力量就很强大。
上次我能走上它们那条路,说不得也是这些玩意欺软怕硬,见到我一个人在路边准备把我当个血食收进去,或者是让我跟它们一起去拉车。
可是有了上次的教训,谁特娘的还能让我上路啊?
恐怕就算我能再看到它们,也没办法进入它们的时空。
我那个愁啊,这不就是说欣桐死定了吗?
以她身上阳火的状态,七天之内救不出来,那就没必要救了。
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松云子却说不用太过担心,鉴于我是为了救人,龙虎山的老天师表示可以传我一套入梦大法。
这个入梦大法并不是让我潜入别人的梦中,而是一种类似于自我催眠的法术。
在施法之前,我得给自己做好人物设定,法成之后,我会暂时忘记现实中的身份与事情,以设定好的人格行事。
从各种情报中不难看出,欣桐是因为以身为鬼才会收到运头车队的召唤,我只要做和她一样的事应该就可以被召唤到它们的那条路上。
所以,我要给自己编造一个类似的身份。
首先把电话打给了王明。
了解了我的需求后,王明立刻找编剧临时给我赶了一个剧本出来。
一个同样以这座大楼为背景的鬼故事。
而我要做的就是跟着视频画好那张浮生大梦符之后一边读剧本,一边写一个假魂出来。
假魂这种东西,听着好像很高大上,实际上却不然。
通常是小孩子丢了魂以后,用这玩意儿来稳住身子,让躯体不至于在魂魄找回来之前出事的。
有了假魂和浮生大梦符配合,我应该就能做到给自己催眠。
而为了不亏本,王明在大楼的各个角落,以及演员们的衣服上都装了微型摄像头。
到时候能不能剪成一部好片子,就要看运气了。
……
“长生,你怎么还睡啊?快起来快起来。跟你说了今天有个女生转校过来,你怎么都不上心呢?”
我在**睡得正香,身上突然一沉,好像被座大山压了似的。
睁眼一看,竟然是王明那个死胖子压在我身上。
麻蛋的,自己有多少斤自己心里没个谱是不是?你是要压死老子吗?
“死胖子,不就一个转校生嘛?有什么好看的。别烦我,老子要睡觉。”
一脚把丫的踹到床下,我翻了个身还想继续睡。
结果就听到床下的胖子传来了一连串的咳嗽声。
“咋了?你嗓子卡鸡毛了?咳得跟月经王那个肺痨鬼似的。”
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结果话音还没落,一声更大的咳嗽声传了过来。
只不过这一次咳嗽声好像是从宿舍门口传来的。
眯眼一看……我勒个去的!
我直接就从**蹦起来了。
不知道啥时候,我们那留着地中海发型的教导主任已经站在门口了。
而且看他发黑的脸色显然是听到了我喊他外号。
“主主主主任,您,您怎么过来了?”
“怎么过来了?姨妈巾不够用找你借两条行不行啊!?”
主任的鼻子都要气歪了,可是吧,这事儿你也怪不得我啊。
谁让你叫王敬悦的,按照古时候的规矩从右往左读不就是月经王嘛。
“那……您要苏菲还是七度空间?”
狠狠吞了一口口水,我从柜子里拿出两包姨妈巾递到主任面前。
主任被这场景气的说都不会话了。
“滚!一个大老爷们藏这玩意儿你变态吗!赶紧给老子去上课!”
主任用实际行动为我演示了什么叫恼羞成怒摔门而去。
据传下来这个绰号的师兄说,这货之前有很严重的痔疮,有一次开大会的时候,从椅子上站起来,裤子湿了一大片。
然后他可能想掏纸,结果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兜里掏出一包七度空间。
有这么个活宝主任也是挺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