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倩,你没事吧寒倩,来,这个,这个怎么用啊?”

平头见状急忙凑了过来,从怀里摸出一包红色粉末打开,然后有些蒙圈的看着身后的人。

那是一包朱砂粉。

这玩意遇到了鬼直接扬出去倒是可以,对于活人……往脸上扬还是往嘴里塞啊?

后面那些人一个个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平头,给我。”

我从他的袋子里捏了点朱砂粉,口中念动净心神咒,一个脑瓜奔儿弹在寒倩的脑门上。

“啪”的一声,一团紅雾爆开。

寒倩整个人一个激灵,涣散的眼神开始聚焦,身子在原地不停地摇晃。

小迷连忙抱住寒倩,防止她摔倒。

“我……怎么了?怎么在里面?”

这妮子刚才是被鬼迷了,好在不算太深,几个呼吸的功夫就缓过来了。

看她蒙圈,小迷给她讲了一下刚才的事情。

“你刚才有什么古怪的感觉吗?”

“古怪……感觉……”

寒倩茫然的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正对着的堂屋上。

“刚刚……好像有人在喊我……喊我进去。”

“什么样的人?”

“我,我不知道。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

我从寒倩的眼底,看到了恐惧。

如果没有人阻拦,她现在已经进屋了。

而能把她喊进屋的家伙,无疑也可以喊她跳河、坠崖或者上吊。

“咱们回去吧。真的想到祠堂探索,等天亮以后,先来熟悉下地形,明天晚上再来。”

李长安这王八蛋绝对是在坑我。

冯氏祠堂里藏着的东西绝对要比杜春娥难缠得多。

“放屁,我们来探灵,就是要在这种没探索过的情况下进行,等白天地毯式扫一遍,那还叫什么探灵?你怂了就自己滚,不要打扰我们带老铁们玩。”

老炮这货也是死鸭子嘴硬。

趁着我救治寒倩的时候从地上爬起来,现在一听说我要大家离开,立马就蹦出来开始唱反调。

“行啊,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想送死,那随便。奶糖,小迷,跟我回去。”

开玩笑,我又不是他们的保姆,执意要送死难道我还拦着吗?

“我觉得陈哥说的有道理,大家最好还是回去吧。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小迷拉着寒倩跟在我身边,奶糖更是很“女友”的过来抱住了我的胳膊,跟我朝院子走去。

“信球货,回吧。”

皮吉还想说什么,被平头一巴掌削在后脑勺上,土豆也随即招呼大家一起离开。

那俩货无奈也只能跟着。

我们在祠堂门口折腾的时候,雪一直都在下着,此时已经积了鞋底厚的一层,踩上去咯吱作响。

走到那条有三棵大槐树的主路时,我扭头朝村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然而这一眼看过去,心里的不安感又重了几分。

我们脚下的积雪不厚,但是村口方向……房檐上的积雪都有半尺多了。

那边的雪……似乎比我们村里面要大很多,我们这就是飘着普通的雪花,村口外面则是鹅毛大雪。

一个很不好的念头自心底浮现。

望舒的故事里,他整整用了一夜时间才从城里回到雨巷村,而且进村路上的雪非常的厚。

这该不会是一种封锁吧。

让我们即便发现了不对劲,也没办法连夜逃离村子。

“兄弟看什么呢?”

土豆见我对着村口眺望,蹦跶到我身边,给我递了一支烟。

“没啥,就是觉得村口的雪比咱们这边大很多。”

“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也不知道明天早上村口的房子会不会被雪埋了。对了,要不……你搬回来?”

“是啊,搬回来吧,宿营地是大家总结出来的安全区,在这里住,晚上能放心点,别理那两个信球货。”

出乎意料,好像不怎么管事的土豆竟然主动邀请我回去。

平头也在旁边附和。

“不用了,倒是你们要多加小心。我不是开玩笑的。也许……没有安全区闹鬼的传闻,是因为凡是在安全区遇到鬼的都没能活着出去。”

我真的没有开玩笑。

此时看来,那个院子的风水是很不好的。

那第三棵大槐树树龄也不知道有多久了,树身足有三人合抱那么粗,巨大的树冠有三分之一都遮在了院子上方。

槐为木中之鬼,属阴,而“安全区”又在槐树的右面。

左为阳右为阴,“安全区”的位置就是阴中之阴,这风水对活人很不友好。

“你们有伐木工具吗?咱们最好能把那棵树砍了。槐树不吉利,你们懂的。”

听到伐木工具,大家都把目光投到了平头的身上。

毕竟他是这里唯一的荒野求生主播。

然而平头看了一眼那棵槐树,很是无奈的耸耸肩。

他出来是带了一把工兵铲的,但是工兵铲对付一般的树可以,这种足有三人合抱的大树那是完全不行的。

“那没办法了,你们只能注意点安全。”

我取出打火机,把砂轮抵在树身上,画了一个V字图案。

“炎天。”

一声剑符秘咒,V字图案被打火机喷出的火苗引燃了,火焰顺着树身开始扩散。

应该说还好会剑符秘术。

刚才在树皮上只是蹭了一下,我就感到了一阵刺骨的阴寒。

这树单是用打火机恐怕想点燃都难。

“你疯了啊,点这么大一棵树,你想烧死我们啊?”

“就是,这大冬天的木头都干得很,一点就着,到时候酿成火灾怎么办?”

果然,老炮又跳出来叫唤了,皮吉也像个跟屁虫一样在后面跟着聒噪。

“怕着火你们可以扑了,反正有事死的也不是我。”

懒得理会这两个货,我抓起路边一棵胳膊粗的小树一脚踹断打算拖回去当储备燃料。

然而这一脚下去,就听“噗嗤”一声,小树断口处喷溅出一股鲜红的**,在雪地上十分扎眼。

“这,这是……血?”

平头是野外求生的专家,对植物的兴趣比较浓厚,俯身捏了一些红色**在手上,一股子腥味立刻随着他的起身钻进了大家的鼻子。

“血就血吧,终究是我烧它,不可能是它烧我。”

这小树也是一颗槐树。

鬼木出血,说明此地的阴气已经浓重到了某个程度。

这一晚上,怕是不太好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