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冲动,兄弟,你就是戴维德是吗!?”
杂乱的负面情绪一波接着一波的冲击着我的脑海,只是一句话的功夫,我就觉得脑子昏沉了许多,急忙再次默念起净心神咒。
那边被控制住的苗妮脑袋猛地一扬一落,似乎是在跟我点头,然后,她的一只手被拉了起来,指向了门外。
啥意思?让我赶紧离开?
“我说兄弟,咱们有啥事儿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非得闹得这么剑拔弩张,这不好吧。你是喜欢刘茜茜,是他的追求者,又不是抢压寨夫人的土匪,咱们文明点不好吗?”
苗妮手一抬,指向了桌上那把刀。
对我比了一根中指之后,指了指我又指了指门,然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让我快滚,否则就杀了我是吗?
这个苗妮还真是……
一见面的时候那么高冷邪魅,还以为是王者,结果一出手干脆就是个青铜。
一言不合就要用刀给人斩烂桃花,结果不但没斩断,还……
等等,有问题!
虽然我们都知道每个鬼都是能随时控制电灯开关的好电工,但是绝大部分鬼魂是不能控制电来杀人的,尤其是像刚刚那样从灯座里射出电弧。
雷电乃是天罚之手段,带有破魔驱邪之效,不是鬼魂可以随意驱使的。
那么苗妮为什么会被电弧打飞呢?
“咚”的一声,被黑绳控制的苗妮一脚狠狠跺在地上,然后一步步朝法台这边走了过来。
“喂,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否则的话……”
我突然一把抱住身边已经清醒了一些的刘茜茜,一只手环住腰肢,另一只手探到了她领口上方。
“否则的话,我就非礼她!”
原本还想询问的刘茜茜听到我这话直接翻起了白眼,而被控制的苗妮迟疑了一下后竟然退了两步并且张开双手似乎是在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这一瞬间,倒错感真的是拉满的。
不知道内情的看到这场面,肯定会以为我才是坏人,而控制苗妮的那货才是正义的人鬼情未了吧。
“咱们也不算是第一次见了,在梦里用那么多嘴喷我的就是你吧。兄弟,我说你喜欢一个女孩子也得有个喜欢的样子,最起码不能给人家带来困扰,对吧?你看看你,都把她弄成什么样子了?”
我做了个右手下探想要摸进刘茜茜胸衣的动作。
刘茜茜本人没有丝毫的反应,反而是被控制的苗妮向前踏了两步一副想上来阻止我的架势。
“你看到了吗?她宁肯被我轻薄都不反抗,却怕你怕的不行,你就是这么爱她的?”
苗妮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开始哆嗦。
当然这并不是苗妮本人怎么样了,而是吊着她身子的那些黑绳在颤动。
“天道有命,生死注定,你们两个没有缘分的,不如放手让她过她的安稳日子,这样她还能念你个好。”
我继续试图说服戴维德。
可是这话刚一出口,苗妮的颤动立刻就停止了,微垂的脑袋陡然扬起,原本因为昏迷而木然的脸蛋上竟然露出了愤怒之色,一声低吼,就朝我们冲了过来。
纷杂的情绪宛如一股黑潮冲击着我的大脑,让我的思维陷入短暂停滞,好在身体还是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从下往上一脚踹在法台上。
法台的桌子翻飞而出,桌面上的糯米、符纸、烛台什么的一股脑朝着苗妮砸了过去。
米粒和符纸一落到苗妮身上,就有一股股白烟随之冒出,苗妮再次哆嗦了起来,而冲击人精神的负面情绪中顿时多出了几分痛苦之感。
“好言相劝你不听,就别怪我了!太上老君教我杀鬼!”
从腰包里扯出足足二十张符纸朝着苗妮丢了过去。
符纸还未近身就凭空燃烧了起来,而那些缠在苗妮身上的黑绳似乎也遭到了重创,化作青灰色的烟气钻向了门缝和下水道。
“苗妮,醒醒,你没事吧?”
见我长出了一口气,已经清醒过来的水纪按亮了房间里的壁灯,把苗妮抱到了椅子上。
苗妮此时双目紧闭,眼皮下的两颗眼珠子却是在不停地滴溜乱转,好像想睁眼但是眼皮却被封住了一般。
“你这么喊没用的。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清心符“啪”的一声怕在苗妮的脑门上,小妮子的身子就是一个抽搐,两只随之睁开的美目之中满是怒色。
“我说,刚把你救醒你就瞪着我,这不好吧。”
“哼!”
苗妮哼了一声,扭头看向站在一边揉太阳穴的刘茜茜。
“说,你招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啊?什么什么东西?不是说了是那个自称戴维德的家伙吗?”
刘茜茜满脸蒙圈。
“呸!最恶心你们这些戏子,嘴里没一句实话!我不管了!”
苗妮很是晦气的吐了一口唾沫,挣扎起身就往外走。
水纪见状怕她出事,连忙跟了上去,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刘茜茜两个。
“这……这也怪我?明明是她本事不到家……”
刘茜茜扁着嘴巴一脸冤枉的样子。
“别太在意,那丫头一看就是毒舌的类型。”
我示意刘茜茜跟我一起离开,不过在出门前,我回头把那张桌子扶起来,又看了看上面那道刻痕。
总觉得这事情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又说不清楚。
苗妮和水纪已经先行离开了。
我和刘茜茜没有回医院而是在她的建议下到了刘茜茜原本下榻的酒店。
大明星住的酒店果然是不一样,这一间足有二百平米,大间套小间的,里面还有新鲜的水果、点心什么的,可是比住在医院里要舒服多了。
“陈先生,你先坐。”
刘茜茜让我在沙发上坐下,自己跑进了卧室。
片刻之后,穿着薄纱睡裙的刘茜茜抱着一瓶红酒从里面走出来侧身坐在了我身边。
“刘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你要说单纯的请我喝酒,那没什么。可是穿成这样拿着酒出来,难免会让人遐想。
“也没什么,就是有件事想和陈先生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