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光宇回到二楼主卧室的时候,楚唯他们五个人还在对着尸体的眼皮一顿折腾。

“是不是这个茶叶不行?要不去我办公室把柜子里那盒大红袍拿来试试吧。”

楚唯从死者的下眼皮里翻出两片茶叶,有些愤愤的丢在了地上。

茶叶是对付眼皮的“特效药”。

通常对于不肯合眼的尸体,只要把一片茶叶放进他下眼皮内,就能然尸体的眼皮缓缓合上。

而今天这招显然失效了。

“行了,你们别弄了。去给我找一卷胶带过来,还有把她的衣服给我扒了。”

“啊?扒衣服?”

楚唯纳闷的看着我。

“让你扒你就扒。又不是没扒过。”

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我开始在包里翻找可用的东西。

虽然有点不舍,我还是把符纸堆里那张单独用真空袋封起来的破煞符取了出来。

那是在装玉玺的盒子里温养过的。

虽然盒子在我手里,还能温养很多符纸出来,可是盒子里残留的气息终究是无根之水,这玩意用一张就少一张。

“小陈,你要的胶带。”

楚唯这群人给尸体脱衣服那是相当专业的,我翻个包的功夫他们就已经把尸体扒光,并拿来了我要的胶带。

站在尸体前,我默念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就开始封她的窍。

所谓封窍,就是用符纸堵住她身上能连通内外的孔洞。

除了头上的七窍外还有肚脐眼和下面的三窍总共十一窍。

或是用符纸直接贴,或是卷成卷塞进去,然后用胶带贴在外面固定。

封完了十一窍之后,我一边念诛邪咒,一边把那张温养过的破煞符贴在了女尸小腹的刀口上,再用胶带贴牢。

鬼魂这种东西,魂魄离体之后,和身体还是存在一些冥冥中的联系的。

阴气在尸体上是由内而外的发散,所以埋在阴地或者养尸地的尸体,与之对应的鬼魂通常都要厉害一些。

我现在封了它的窍,等于隔绝了这女尸魂魄的力量来源之一。

当然,要是她的魂魄还在尸体内那就更好了,会被直接封在里面。

“这边也有储藏尸体的冷柜吧,先把这具尸体冻起来。二哥,你跟我走。”

长出了一口气,拽着不明所以的张光宇走到卧室门口,我犹豫了一下,回身把一张名片递到楚唯的手里,然后并没有留下什么叮嘱,扛着行动迟缓的哥特萝莉出了门。

“老八,这是咋的了?我工资还没拿呢。”

张光宇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就当给他们烧纸吧,这几天你跟着我,哪儿都别去。”

“啊?跟着你?”

“嗯,可能会有麻烦。”

可能,这只是一个安慰人的说法。

赤衣凶,笑面尸,鬼笑不如听鬼哭。

任何一个吃阴阳饭的都知道这是惹不起的玩意儿。

刚刚**那个是什么?

血色的连衣裙,微扬的嘴角,阴恻恻的笑声,这三条它占了个全。

而且这还不算完,女尸的小腹上还有个大口子呢。

没猜错的话,这原本是个孕妇,肚子里的孩子被人给取出去了。

所以……这可能还是个子母凶!

麻蛋的,下手的家伙搁这叠BUFF呢?

之前楚唯掀开白布的时候,那股子阴寒之气肯定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感觉到了,我看到的几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而被这股子煞气缠上的人……下场很难说。

那张名片就算是我对他们最后的怜悯了。

“我说兄弟,你们这活得加钱啊。”

深更半夜的打个车还真不容易。

好在张光宇这货聪明,刚才回去给我拿包的时候,记下了司机的电话,否则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说哥们,你别忽悠我村里来的啊。你们出租车是有夜间运营费的,还让我给你额外加?你这有点黑了哈。”

副驾上,张光宇摸出烟来给司机嘴里塞了一根,自己也点了一支。

“黑?我去,哥们这可是你不厚道了啊,我送你去的时候没注意,后来用对讲机跟车队的兄弟们聊天他们才告诉我,你去的那地方看着像个洋房,实际上是个火葬场。让你加钱还委屈你了?万一明天一早我打开钱匣子一看,里面有几张印着玉皇大帝的,我不是赔死了?”

“切,还玉皇大帝?我就算多给你了,要真该你倒霉,明天也就是多一张玉皇大帝的事儿,咋,你还敢用玉皇大帝擦屁股不成?”

张光宇到没有吵架的意思,俩人说话多是调侃。

“我说你们四个也是挺有意思的,大晚上的跑去殡仪馆干嘛?那家晚上不营业吧。”

“嗨,我是在那里下夜的,我跟你说,你可别觉得我们这活儿晦气,挣得可不少,一天……”

“二哥,别打扰师傅开车。师傅,你在路边给我们停一下。”

张光宇正说得兴高采烈,我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啊?老八,你没事吧?在这停车?离你家还二里地呢。”

“我说停就停!”

“卧槽!”

我这话还没说完呢,司机突然喝骂一声,把方向盘猛地朝旁边一打,车身一歪,冲上马路牙子,直接怼在了一根电线杆上。

安全气囊喷出,把司机和张光宇两个人都拍在了座椅上,还好我见机的快,提前缩了一下脖子,虽然被椅背撞了一下,倒是没有把脖子给扭伤。

“我去,师傅,你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怎么往电线杆子上开啊?”

张光宇扒拉了好几下,终于把脑袋从气囊的覆盖下探了出来。

“卧槽,能怪我吗?那个女人突然从旁边冲出来,我不打方向盘,就得拉上她原路返回,把她送火葬场去。”

司机说着打开车门探头朝外看了一眼。

“哎?那娘们哪儿去了?刚才还扎眼扎眼的站在路中间,怎么就没影了?”

“什么娘们儿?我压根就没看到前面路上有人啊,你是不是想玉皇大帝身边的王母娘娘想过火了?”

张光宇很不客气的对司机比了一根中指。

我则是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我让司机路边停车不是心血**想散散步。

他说我们四个挺有意思的,大半夜跑去殡仪馆。

可是哪儿来的四个呢?

我和张光宇算两个,哥特萝莉勉强算一个吧,那另外那个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