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2!嘿嘿,我们又赢了,你们两个,给钱给钱。”

把手里的四张扑克甩出去,白雨洛很是张狂的对樱桃和张光宇吆喝着。

樱桃看着手里的牌直翻白眼。

我们四个玩打对家,我和白雨洛一伙,一块钱一把。

然后她和张光宇就输了半个晚上,每人都没了两张红脸的老人家了,硬是一把都没赢过。

“张光宇,你这什么破牌啊。肯定是你在这里干了太久,沾上晦气了,不然怎么能输成这样。”

樱桃撒气似的捏着张光宇的脸蛋拧了一把,张光宇却是依旧笑嘻嘻的,似乎小妮子的掐拧非但不疼,还让他感觉很享受。

“我说樱桃,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跟男人打情骂俏了?这时候我和你陈哥哥是不是应该先回避一下啊?”

白雨洛看到自家表妹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开始调侃。

“对啊对啊,我们师范的女生没人权,想要个男朋友就跟打仗一样,当然见了男人就得出手了。姐,要不你躲出去给我们制造个机会?”

樱桃翻着白眼一副“我承认了”的样子。

“好啊,可别说姐姐不照顾你。陈哥哥,走,陪我去尿尿,给他们留点空间。”

白雨洛不由分说拉着我出了休息室,我那个汗啊。

头一次听说女孩子拉男的一起去尿尿的。

还有啊,你这是给你妹创造机会?我看根本就是你要强行给自己制造机会吧。

以为关上门以后我就听不到休息室里那俩家伙嘻嘻坏笑的声音了吗?

算了算了,都被拉出来了,就陪你去一趟好了。

毕竟这里是殡仪馆,厕所又是非常容易闹鬼的地方,女孩子独自去终究是不太好。

“陈哥,你说这殡仪馆里会不会真的有鬼啊?装修的挺好看的,和我在大颠国一些同学的家似的,但是就觉得挺阴的。”

“殡仪馆嘛,当然有鬼了,只不过……在这里你不用怕鬼。”

确实,没必要怕鬼。那张小鹿的鬼魂都直接被娃娃们给敲碎了。

这地方,或许那些娃娃才是老大。

“呐……你在门口守着啊,可以偷看,但是不能偷偷溜走。”

殡仪馆的厕所也是用厕格隔开的,白雨洛说反正也没人就直接把我拉进了女厕所,然后……你能不能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啊喂!

年轻轻的姑娘能不能别一张嘴就是虎狼之词!?

老子又不是变·态,偷看你上厕所干嘛?

“啊——”

就在我内心疯狂吐槽的时候,厕格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紧接着白雨洛就从里面冲了出来,直接摔进了我怀里。

“咋的了这是?”

“有有有有只手,从,从下面摸我屁……”

刚刚还很嚣张的白丫头这时候连舌头都开始打弯了。不过说到一半她也意识到了自己在说什么,后半截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下意识得顺着她的后背往下看了一眼,然后我就看到一条黑色的蕾丝小内内挂在她的脚踝上,一角还被踩在了鞋底下。

“那个,你……你露底了。”

我有些尴尬的朝下指了指。

白雨洛看了一眼,俏脸瞬间血红,一脚把地上的小内内踢到了墙角,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来似的一按自己的裙摆,回头看向厕格。

“你不是说这里没有鬼吗?为什么会有手从,从下面摸我?”

“我……我也不知道啊。可能这里藏着的是个男鬼,所以不动我和张光宇,专门对你这样的小姑娘下手吧。”

示意白雨洛跟在我身后,我小心翼翼的探头进厕格里看了一眼。

我勒个去的,这特娘的厕坑里真的有一只手啊!

从形状上来看,这是一只男人的手。带着半截手臂从下水管里探了出来。

用角落里的马桶刷子捅了捅,我发现这玩意儿是实物,不是虚的。

“你刚才蹲下去的时候,没有发现这里有这么个玩意?”

又戳了几下,那只断手没有任何反应。

“当然没有了,我又不瞎,有这么大一个玩意能看不到吗?”

“会不会是光顾调戏我了?”

“我调戏你个锤子,就算我光顾着调戏你了,你看看这玩意的位置,我蹲下去它也应该是摸到我小肚子,而不是摸到臀肉上吧。”

白雨洛有些气急败坏。

想想也是,一个大姑娘家的被这么个玩意摸了,那指定是又羞愤又膈应。

垫着张纸,我把那只手从下水管里拽了出来。

手指一捏上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扔在地上看了下手臂部分的断口,虽然里面也有骨头和分了层次的皮肉,却没有腐尸的臭味,而是带了一点胶味。

踩了一脚之后,我更加肯定了。

这并不是人手,而是实体娃娃的手。

但是娃娃的断手为啥会出现在厕所里呢?

只是单纯的来耍个流氓?

“休息室里有备用的衣物,你回去找一套换换,我检查一下这里。”

实体娃娃,是驾鹤庄园的高级消耗品。

只是用来殉葬而非把玩。

且不论这玩意是早就在里面还是白雨洛蹲下后钻上来的,谁会把娃娃拆碎了塞进下水道呢?

鬼,而且是非常凶猛的厉鬼。

之前娃娃们对张小鹿的鬼魂动手后表现出来的并不是快意而是恐惧。

而恐惧总是要有个原因的。

就比如眼前这样。

我咬破左手中指,在右手手背上画了一个诛邪的符号,然后立掌成刀,一间间开始检查厕格。

悼念活动来的人通常都不少,女厕里足足准备了八个厕格。

然而在把八个厕格都检查了一遍后我并没有发现厉鬼的存在。

甚至连多余的阴气都没有。

算了,或许只是吓唬下白雨洛取乐,然后就离开了吧。

重新回到走廊,我觉得走廊比之前又多了几分阴凉的感觉。

还没走到休息室的门口就听到樱桃在里面喊着“好香”。

这是点的外卖到了?

推开门一看,我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樱桃的手上托着一块已经腐烂的猪皮,黄绿色的脓液不停地从她手掌边缘滑落。

猪皮上面布满了不停蠕动的黄色蛆虫,那样子恶心到了极点。

然而樱桃脸上却满是陶醉之色,张开小嘴就朝那猪皮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