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撤!跳窗户!”
我不知道鬼子兵们是不是能听到我耳机里漏出的声音。
在曹署长说出狗血有问题之后,原本在地上哀嚎的鬼子兵们一个个停下了翻滚,眼冒凶光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随着爬起的动作,鬼子兵们一个个身形迅速膨胀,连身上那有些破烂的军装都给撑爆了。
一名干员见状想拿刺刀去捅身边的一个鬼子兵,却没想到原本动作迟缓的鬼东西居然在一瞬间拨开了他的刺刀,还用三八大盖的枪托砸在了他脸上。
“你快走,我去救……卧槽!”
我推了一把身边的干员,让他赶紧跳窗逃走,自己打算去救那倒地的探员,结果一把军刀斜刺里捅了出来,险些给我肚皮上开个口子。
居然是那鬼子军官又冒了出来。
我仗着佐官刀的凶厉一刀砍退鬼子军官,再往那干员处看去,却见一群鬼子兵在他原本的位置围了一圈,三八大盖的刺刀不停地向下戳刺。
救不及了。
他奶奶的,本来挺好的算计,却被人在半途中玩了个背刺。
鬼子兵应该搞不来医院的血浆,多半是杜家那帮王八蛋搞的鬼。
值得庆幸的是几个小房间都是按照安全屋设计的,里面贴了很多符箓,地上还铺着朱砂,我和另外三名干员都成功跳窗逃了出来。
而那些饮血后一个个身形膨胀得好像健美先生般的鬼子兵们也从楼门和其他窗户追了出来,足足几十个。
一抹抹淡淡的金光从院子里的五座塑像上散出,射在鬼子兵们身上后,鬼子兵一个个冒起了白烟,可是看它们的样子,就好像没事人一样。
这五尊雕像的灵性不如之前那座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应该是那些血浆里被下了料,导致这些玩意狂化了。
“老曹,让布置在周围的人都隐藏好,不要冒头,必要时候立刻撤离。你们三个,别耽搁了,跟我跑!”
对着蓝牙耳机吼了一嗓子,我一把拎住身边的干员就往外跑。
他们也都是有上岗培训的。
安全条例里明确提出遇到必须放弃队友的时候决不能犹豫。
可是在从楼里逃出来之后,他们全都回头望向了那个没能出来的同事所在的位置。
之前我打算离开零处,就是因为这个。
眼见着鬼子们追上来了,三名干员有些不情愿的跟我一起跑出了广播中心的大门。
然而还没等我们喘口气,已经列成队的鬼子兵就在军官的带领下冲了出来。
通常盘踞在某地不肯离去的鬼魂多是地缚灵。
既不想,也不能离开身死之地。
可是这些鬼子兵显然没受到这个限制。
“第二套方案,快开车,去陵园!”
出岔子这种事,早就在预料之中了,我们四个钻进了路边一辆在车身上贴满了铜钱的小车,开车的警员一脚油门就朝陵园的方向开去。
而那些鬼子兵在看到我们上车之后,鬼体突然崩碎,化作了一片黑色的阴雾卷了过来,瞬间吞没了我们的车子,车内的温度陡然下降了四五度。
一团团幽绿色的火花在车子四周不停的爆燃,那是鬼魂的阴气和铜钱中阳气相冲的结果。
鬼子兵的身影时不时的从黑雾中浮现出来,三八大盖的刺刀对着车身就捅。
铜钱上淡淡的阳气光泽在它们的捅刺之下迅速暗淡了下去。
“还有多久能到!”
“最快也要三分钟!”
“再快点!”
这世界上没有万无一失的计划,在设计方案的时候我就设计了一条失败后的退路。
广播中心、居民区以及后面的陵园,组成了一个太极图。
其中广播中心是阴眼,而陵园中的英雄纪念碑则是阳眼。
战况不利的话,就逃到阳眼去,靠着风水之势削弱这些鬼东西。
“啪嚓!”
车子开进陵园大门的同时,我身边的车窗玻璃被鬼子兵的刺刀戳出了大片的蛛网。
司机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压着草坪朝纪念碑冲去。
纪念碑下是有一个圆形的小广场的。
车子冲进小广场的瞬间,速度陡然窜了一小截,司机差点把车开到碑座上去。
刚刚弥漫在四周的阴冷感不见了,回头一看,之前包裹着车子的阴雾此时留在了小广场外面,阴雾中时不时的有鬼魂浮现而出,朝我们连连嘶吼。
从车上下来,蹲在纪念碑下面看着阴雾里的那些鬼子,我有一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老大,这次咱们算翻车了吗?”
先前给我递刀的那名干员蹲在我身边,给我散了一支烟。
“咋,翻得这么彻底,还用问吗?我说,以后别乱喊,刘安泰才是你们老大。”
“这咋就乱喊了呢,刘哥说了,你是他老大,出来干啥都听你的。”
“我最怕的就是这个。”
苦笑。
“鬼子,你过来呀!”
眼见着阴雾中出现了那鬼子军官的身影,我伸出手对他勾了下手指。
那鬼子军官,拔出腰间的指挥刀同样对我勾了勾手指,意思似乎是想让我跟他过去决斗。
开玩笑,老子傻了才会到你那边去。
眼见我不为所动,鬼子军官挥了下手,原本只堆在来路的阴雾迅速沿着小广场的边缘蔓延,看那意思,是想把我们围死在里面。
“水纪,还在狙击点吗?”
我按了一下耳机上的通话键。
“还在,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而是摸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水纪:从现在开始,只要有人走进广播中心,不管是走大门还是翻墙,有一个算一个,全给我毙了。
“明白。”
水纪很干脆的应了一声,并没有问我为什么。
这些鬼子能从广播中心出来,自然也就可以胡乱杀人,可是它们并没有,而是把我们围在了这里。
这应该跟我诈它的时候提到的东西有关。它们是真的想把我灭口。
而我和鬼子们都在外面,无疑给了某些龌龊小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老大,别自责了。本来干的就是危险的活。这事儿也不能怪你,谁能想到竟然有王八蛋背刺咱们呢?还有这刀,也太他娘的不好用了,完全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看到我满脸郁闷,身边的干员嘴里说着安慰的话,把他的大刀插在了旁边的土地里。
“谁说不是呢,这玩意儿,真他娘的不好用。”
就在这时,一只散发着荧光的手从旁边伸过来拔出了那把大刀。
我诧异的抬头一看,嘴巴立刻就张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