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的说,那女人并非没有脸,而是像《国产零零发》里的无相皇一样。

面部就是一整块肉,完全没有五官。

“鬼呀!太上老君教我!”

惊呼声出口,除了恐惧之外我还有些纳闷。

为啥会喊后面那半句呢?就算喊的话,也应该是“太上老君救我”,为啥我会喊“教我”呢?

而且……这一嗓子好像完全发自于本能,似乎已经喊过千百遍一般。

那女鬼抬起手来想要抓我,我连忙后退,结果脚后跟一绊,在地上摔了个屁股墩。

“长生,怎么了?”

爷爷披着外套从另一边的卧房里走了出来。

“爷爷,鬼!女鬼!”

我连滚带爬的跑到爷爷身边,指向门口。

然而……门口空****的,什么都没有。

“满伢子,你是睡懵了?哪儿来的鬼啊?”

爷爷纳闷的看着我。

“刚刚……就在门口啊,一个,一个没有脸的女鬼。”

“哪儿来的没有脸的女鬼啊,我看,你是想要个小倩吧,嘻嘻……”

伴随着一阵嬉笑声,林逸凝的身影出现在堂屋门口。

朦胧的月色给林逸凝的脸蛋染上了一抹神秘且魅惑的色彩。

身上那套薄纱睡裙相较于OL套裙而言并不显身材,却让人有一种想要去探索的希冀。

我本来以为性子比较古板的爷爷会呵斥她几句的。

可是老爷子咳嗽了两声之后,撂下一句“你们年轻人注意一点”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呆子,你还等什么呢?”

一声娇嗔,彻底把我的魂给勾了去,我就那么呆愣楞的跟着林逸凝进了厢房。

这天夜里,我终于知道了女人是个什么滋味。

第二天早上从睡梦中醒来,我连眼都没睁,就用手在身边胡乱的摸索了起来。

然而……身边空空如也,并没有女人躺在我怀里。

“果然是做梦啊。那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可能主动勾搭我呢?”

长叹了一声,我有些遗憾的咕哝着。

“喂,下次再说什么做梦的时候,能不能麻烦你先睁开眼看看啊。”

清冷中略带些妩媚的声音从房间里响起。

我猛地坐起身子看了过去,却见依旧穿着那件粉色薄纱睡裙的林逸凝此时正坐在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梳妆台前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她没有像昨天那天把长发扎成高马尾,而是在脑后盘了个高高的发髻。

那一刻我有些恍然。

女人挽起长发,意味着她要嫁做人妇相夫教子。

我们刚刚认识一天,她就成了我的人。

把我从**赶下来,珍而重之的收起那张床单,林逸凝当着我的面换回了她的OL套裙,迈着别扭的步子到村小学去教书了。

我则带着满脑子的不真实感跟三叔一起再次下了地。

干活的时候,三叔一直在调侃我。

说我们老陈家的祖坟火苗子得有三丈高了。我一个在家里躲凶灾的无业游民竟然被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学生看上了。

我让三叔臊得满脸通红,干了一半就不想搭理他了,扔下锄头溜溜的朝村里走去。

有被三叔调侃的功夫,还不如去看看我的新媳妇呢。

咦,村口的大柳树下边怎么围了那么多人呢?

满怀好奇的凑到大柳树下想看个热闹。

然而就这么一眼,我一早上的好心情就啥都不剩了。

村里的那棵百年老槐,竟然流血了,涙涙的鲜血从树皮中间渗了出来,形成一道血流,渗到了土里,在地表留下了一连串的血沫子,散发着浓郁刺鼻的腥味。

爷爷说过,槐树是木中之鬼,对阴气极为敏感。

血流成溪,代表着村里阴气极重。

屠夫李胡子的尸体横挂在树上,在风中飘**着!浑身**,面目已经扭曲变形!

他被自己的皮带勒死在树上,七孔流血,咬着半截青紫的舌头,双目圆睁,眼珠子充血如鱼泡一样鼓凸着,显然死前经历了可怕、痛苦的挣扎。

更加诡异的是,李胡子的脚上穿着一双黑色高跟鞋,那双高跟鞋穿在他的脚上明显偏大,垂挂在脚趾头上,随着尸体的晃动,一颠一颠的。

“李胡子上次死的时候好像不是这样的……”

我低低的念叨了一句,然后就愣住了。

什么叫李胡子上次死的时候?

李胡子死过吗?

好像……死过?

当我努力回想这件事的时候,剧烈的疼痛感突然从脑袋里钻了出来。

我疼得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不经意间,我瞄到对面人群外圈有一双穿着黑色高跟鞋的脚。

村里的村道没铺柏油,全都是黄土路面。

坑坑洼洼的根本就没有穿高跟鞋的条件。

除了挂在树上的李胡子,从小到大,我在村里就只见过两双穿在人脚上的高跟鞋。

一双是林逸凝的,还有一双是昨天晚上那个穿着包臀裙的无脸鬼的!

我忍着脑袋里的剧烈疼痛,拨开人群冲到了对面。

然而当我再次穿过人群去寻找那双高跟鞋的主人时,我却什么都没找到。

没有在大槐树下继续看热闹,我捂着脑袋跑到了村小学。

隔着窗户往里一看,发髻高挽的林逸凝正站在讲台上给娃子们上着语文课。

我找到在宿舍煮泡面的曹妃妃询问了一下林逸凝的情况。

曹妃妃说这一早上林逸凝都在讲课,没有离开过学校。

那么……大槐树下的是那个无脸鬼吗?

村子里要出事了。

要出大事了!

我疯了一样朝家的方向跑去。

女鬼的事情必须告诉爷爷,否则村里一定会出大事。

然而还没等我跑到家,就看到家门口闹哄哄的围了很多人。

凑近一看,竟然全都是村里周家的人。

为首的那个是周家老族长的遗孀周六姑,在她身边站着的正是周小鱼。

而我家院子的中央放着一张门板,门板上面用白色的布单罩着什么东西,乍一看,好像是个人。

“长生哥!”

周家人一个个对着院子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乱糟糟的。

周小鱼则是在左顾右盼中发现了我,低低唤了一声。

然后那一群周家人齐刷刷的扭头把目光投在了我的身上。

“陈长生!你个小兔崽子还敢回来!看看你做的什么好事!”

周六姑把拐杖往地上狠狠一戳,怒冲冲的带人朝我走了过来。

这场面……咋也这么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