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我的眼睛!”

惨叫声中,水纪的笑声戛然而止。

一系列的蠢萌举动,让我们把这个脑后的家伙当成了笑话。

却浑然忘了,它本质上还是个邪物。

“笑啊?怎么不笑了,不是很好笑吗?”

二蛋脑后的邪物,用那只毫无神采的右眼瞪着我们,语气之中满是张狂。

“你到底是什么,是困在这地下的吗?”

我不知道这货是怎样的存在。

通常恶灵附身都是借助原主的嘴巴来说话,它却另辟蹊径自己开了张嘴。

“我困你奶奶的,听不懂人话?老子就是刘二蛋!”

这话一出,原本被吓住的工人们再度喝骂了起来。

“你放屁!”

“快滚,把二蛋给我们还回来!”

“从我兄弟身上滚下去!”

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三胖子,更是直接抄起铁锹开干。

“一群傻叉!”

面对工人们的愤怒,那邪物笑得很是轻蔑。

“老子告诉你们,我就是刘二蛋的另一面,或者说……心魔也行。”

“你们看他平时沉默不语,以为是老好人。”

“实际上,他是个什么货色你们真的知道吗?”

“三胖子,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你以为刘二蛋没摸过的话,老子能知道你老婆屁股是什么手感?”

“他俩在**瞎折腾时,你特么还给刘二蛋修理柜子呢。”

“还有你,大奎,你以为刘二蛋跟你很好是不?”

“每天特别热心的给你打水打饭啊?”

“你知不知道他在你的水杯里吐口水,在你饭盆里撒尿?”

“你以为你睡到了刘二蛋最想要的女人,他能甘心?”

“还有你们几个!”

脑后的嘴巴……或者干脆叫他心魔吧。

心魔对着剩下那几个人挨个说出了刘二蛋做过,或者他们自己做过被刘二蛋知道了的龌龊事。

一帮汉子看向刘二蛋的眼神都变了。

而刘二蛋本尊则只是一个劲儿的痛呼自己眼睛疼,没有对心魔的话做出任何回应。

显然,刘二蛋心虚了。

脑后这玩意儿说不准真是他的心魔。

见到所有人都沉默了,心魔笑了,肆无忌惮的那种。

“龟儿子们,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你们肯定看老子特别生气吧。”

“来呀来呀,打死老子呀!”

“闭嘴!”

“你叫老子闭老子就……唔!”

心魔就是个愤青,听我喊他闭嘴,本能的就要吵吵。

我抓起一把黑狗血粉直接拍进了它嘴里。

“噗!”

心魔本想惨叫,可惜黑狗血粉太多,把它嗓子眼糊住了。

张开嘴巴干嗷了几声,反倒是喷出来的黑狗血粉撒了一脸。

“刺刺拉拉”的灼烧声响起。

心魔新长出来的眼睛鼻子嘴巴一起冒出了水泡。

心魔还想反抗,被我一脚踹上了腿弯,让它直接跪在地上。

反手又是一把黑狗血粉糊上了它的双眼。

这一次,心魔终于叫出了声,可是和它一起惨叫的还有二蛋。

“警官,救命……好疼!我后脑勺好疼!”

“你忍一忍!”

我又抓了一把黑狗血粉拍在了心魔鼻子上。

二蛋的惨叫声又拔高了几分,而心魔在被我糊了嗓子眼后,就没动静了。

过了足足一分钟,二蛋脑袋一垂,惨叫声终于停下了。

“警官,二蛋他……他……”

虽然老婆屁股被二蛋摸过,三胖子还是凑了上来低声询问起情况。

“不乐观。”

我惨笑了一声。

心魔的五官并非幻觉,而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它的嘴巴鼻子和眼睛,全都在黑狗血粉的腐蚀下融化成了一堆腐浆。

这么一来,二蛋的后脑勺上就多了四个窟窿。

上面三个,能看到还在蠕动的脑子。

下面本是嘴巴的地方,能直接看到白森森的颈椎骨。

十分钟后,120的车过来拉走了二蛋。

同车离去的还有一名警员。

我给了他一包黑狗血粉。

如果在救治的时候,二蛋再次出状况的话,就都给他糊上。

毕竟为了救他再祸害到其他医护人员,实在不值得。

坑里的荔枝柴渐渐熄灭了。

我让几位工人下去把柴灰都清理出来。

可是大伙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有动。

当然,这不怪他们,遇到这种事谁都害怕。

我索性吆喝了几个警员跟我一起下坑,用了半个多小时,把里面的柴灰都铲了出去。

然后我们爬到坑上,用刘安泰找来的空心钢管捅进下面的土层里。

这红水太危险了,不探一下底边什么情况,我真不敢让人开挖了。

说是捅,实际上是把钢管插在地上,用锤子往里砸。

大约砸进去两米多后,大奎一锤子下去,管子猛地向下落了小半米。

我急忙叫停。

看来再挖两米多,下面就是空洞了。

把钢管抽出来时,我紧张急了。

然而那个小窟窿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有大量的阴煞之气喷出。

也就比之前稍微浓那么一点。

让人用砂轮把钢管锯开后,我感觉脑袋瓜子嗡嗡作响。

最上面的土层被大火烘烤过,略显干燥。

然后越往下越湿,最底下那一段简直就是红水泥浆。

细思极恐。

先不说最下层的稀泥是如何维持住结构不垮塌的。

但看这个稀糊的样子,下面空间里怕是存了大量红水。

虽然刚刚我们做了实验,红水好像可以被阳光净化。

可谁又能肯定让水变红的物质,到底是被净化了还是挥发到了空气中?

如果是后者,量小可能还没什么,量大的话……

“刘哥,为了党国,你就做一次石嘉狗见愁吧。”

“石嘉市所有的黑狗,有一条算一条,全给我弄来。”

“其他人把剩余的荔枝柴都搬过来,堆在坑里给我继续烧,烧到老刘把狗……握草!”

我正在布置任务,突然看到李沐清和顾思存站在窗外正朝里张望。

一阵危险感陡然从我心底升起,我凭着直觉朝左边扭了一下脑袋。

下一秒钟,脖子右侧陡然传来了一阵尖锐的痛感。

我用手一摸,全是血。

“快撤!”

我大吼了一声,双手护住脖子玩命往门外冲去。

然而就在这时,放在门边的纯净水桶陡然爆开。

里面的清水在半空中凝成一个水球,朝我脑袋罩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