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耶律宗真难得的过来看看她。

她正在看书,那安静淡然的模样,倒是让耶律宗真眼前一亮。后宫里多少的女人想要争宠,她却总是这样的淡然,似乎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

见到耶律宗真走到跟前,她放下书籍,立刻起身行礼。显得有些惶恐的收到:“不知狼主到来,有失礼数,还望狼主降罪。”

耶律宗真微微一笑,将她拉起来,禁锢在怀里,收到:“王妃似乎很怕朕?”

她低着头,道:“狼主是天之骄子,极为尊贵,贱妾怎敢不怕?”

耶律宗真听了她的话很是受用,虽然知道这只是她的奉承之言,心里却也不由的开心起来。只是碰到她,就莫名的心情大好。

耶律宗真拉着她坐下,她静静的立在一旁煮茶,没有多言一句。这样淡然的女子,不该生活在这个宫里。她太过于安静,安静的似乎就是一颗尘埃。但是她身在妃位,这样的性子不好。

她将茶盏递到耶律宗真的面前,耶律宗真看着她,微微一笑。一把握住她的柔夷,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她心里一紧。她明白,耶律宗真现在是对她来了兴致了。心里只道糟糕,表面上却依旧风平浪静。

她不动声色的悄悄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摆弄起一旁的古琴。看着耶律宗真问道:“我为狼主弹奏一曲可好?”

耶律宗真点点头,就见她十指开始不停的拨动着,悠扬悦耳的声音立即传来。耶律宗真极为享受的闭上眼睛细细的聆听着,直到一曲孔雀东南飞结束。耶律宗真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不禁鼓掌。

耶律宗真看着她,姣好的面容,妙曼的身段,聪慧的心思。点点头,开口说道:“王妃入宫也有些日子了,却从来未曾侍寝。”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她抬头看着耶律宗真,说道:“是,贱妾性子不讨喜,难免不得狼主喜欢。”

耶律宗真微微一笑,一把将她拉近怀里,她的眼里全是错愕,身体也开始变得僵直。耶律宗真握住她的下颚,吻了上去。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抗,这下全乱了。

突然感觉到一阵疼痛,耶律宗真噬咬着她的唇。她有些疼痛,不快的皱着眉头。耶律宗真见到她这幅模样,这才将她放开。

随即说道:“今晚朕要留宿在你这儿,你好好准备准备。规矩想必不需朕派人教你了?恩?”

她错愕的点点头,心里有些不痛快,这一天还是要来了。她不愿意,千万个不愿意。此时她乱了,心里开始怨恨李元昊了,她那么的爱他。可是以后再也没有资本爱他了吧。想到这里,她的泪水就忍不住的往下落,心彻底的凉了。

夜里,耶律宗真果然来了。她早已经被宫人洗浴干净,在**等着耶律宗真的到来。她的心是乱的,她不敢动,泪水却早已经将枕头浸湿。十指紧紧的抓着身下的床单,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一切都是错的。但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将自己交给一个不爱的人。

她内心开始挣扎,想要反抗,但是能够如何?她始终逃不出这个辽宫,她虽然不愿意失身,却也不想死。一直以来都那么悲凉的活着,不是怕死,只是不能就这么死。她爱李元昊啊,李元昊有宏图伟业,就算死,好歹也要让她在见到李元昊一面呀。

她内心开始挣扎着,但是等了许久,还是不见耶律宗真的到来。此时,她在也坐不住了。不管任何的规矩,她穿戴整齐,唤来宫人。

她看着宫人问道:“狼主怎么还没有来?”

宫人以为她是着急着等待宠幸,低头说道:“回王妃,狼主本已经在来时的路上,紫云阁却突然发生了意外,多罗娘娘无故头疼。因此狼主才没有来。”

宫人说的小心翼翼,就怕她会将这股子气撒在自己的头上。只是她却突然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让众人都下去歇着。

大家如释重负,相互看了一眼,却全部都退了下去。看到宫人鱼贯而出,她这才完全放松,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却无助的哭了起来。这一次是侥幸,那之后该怎么办?

不知道哭了多久,一双有力的手将她搂进怀里,她的鼻子异常的灵敏,那是萧振炎身上的味道。她突然就放松戒备的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萧振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任由着她发泄,将自己的恐慌和委屈全部都哭诉出来。许久她哭累了,开始一阵阵的啜泣。

萧振炎看着她问道:“我知你不喜欢这里,只是为何如此伤心?他不来,不是该庆幸吗?”

她哽咽的说道:“今晚只是侥幸,日后呢?我还要在这儿呆多久?”

她看着萧振炎,泪眼婆娑。萧振炎皱着眉头,心里却犹如刀绞。他虽然不近女色,但是女人他却见多了,宫里的,府里的。没有哪个女人是不想要得到荣宠的,尤其是她这样远嫁而来的公主。倘若没有荣宠,最后不过是一个死字。

萧振炎叹息一口气说道:“只要你不愿意,我可保你在辽宫一生无虞。”

她咬了咬颤抖的双唇,用力的点点头说道:“萧振炎,我不愿意成为辽王妃。我想要的只是远离所有的纷争,找个我爱的人安然度日。”

萧振炎握着她的肩膀,说道:“你心里有人了?”

她点点头,泪水却不停的滑落下来。萧振炎看着她,希望她能够告诉自己她的心声。只是她那股忧伤的模样,让萧振炎不忍心多问。

萧振炎叹一口气,说道:“那人何其有幸,能够得到你的眷顾。”

她没有多言,只是低着头,眼里却满是哀伤之色。萧振炎不知道那个人是有多优秀,亦或是幸运。但是那个人,必然将她伤透了。

许久她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抬头看着萧振炎,微微一笑,说道:“今晚之事,多谢。”

萧振炎挑挑眉头,看着她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她笑靥如花,仿佛刚才哭的人不是她。她说道:“今日你告诉过我,你今夜还会来找我品茶论文。”

萧振炎微微一笑,她又道:“你与那多罗娘娘一母同胞,必然都是不达手段誓不罢休的人。”

萧振炎听着她这话,总觉得是拐着弯的骂他了。恨恨的看着她,却也不生气,只是冷嘲热讽的说道:“倘若今晚不是我与阿罗不择手段,如今你只怕俨然是坐实了这王妃之位了。”

这话说的暧昧,也是真理。她低着头,沉闷的说道:“萧振炎,多谢。这个人情,啊硕日后拿命还你。”

萧振炎噗嗤一笑,说道:“你有几条命?”

她微微一笑,说道:“若我能够问他一个答案,日后是如何,我都不会害怕了。”

萧振炎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那么的冰凉,凉的刺骨。萧振炎将她的手放在胸口,她想要抽出来,却被死死的按在萧振炎的胸口。这样的姿势显得有些暧昧,可是她却被萧振炎捂暖了手,还有心。

萧振炎看着她,说道:“啊硕,我不要你的命,我只想你活着。不管你以后会是什么模样,我只希望还能有个人陪我说说话,为我煮茶。”

她微微一笑,随即点点头,泪水却如同决堤。萧振炎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只道:“我游历许多地方,怎么就没有在早一些遇见你呢?倘若在早一些,你只怕不会爱上那人,只怕不会身在辽宫了。我会给你所有一切你想要的,任何的东西。”

她没有说话,也不反抗,只是静静的听着萧振炎的这些话,心里动了动。她在想,倘若真的提早遇到了呢?也许她也不会跟着萧振炎走,五台山的那几年,李元昊是刻在了她的心里了。

佛家有云:若非相欠,怎么相见?万物因果都是注定的,只怕她和李元昊直接的这段感情,也是注定了的。五台山那些年,她欠了李元昊的,所以,现在得还。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一阵叹息,却是相视一笑。萧振炎看着她,说道:“教我煮茶。”

她点点头,转身起了一个炉子,萧振炎坐在一旁,为她弹奏了一曲凤求凰。她心里明白的很,她依附着萧振炎,比讨好耶律宗真更安全一些。只是要如何才能够让自己不再受到耶律宗真的关注呢?

萧振炎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弱弱的开口说道:“你不必担心,我已经告诉阿罗,狼主对你的心思。依着阿罗的性子,只怕是断然不会让狼主踏入你宫里一步。只是,你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她微微一笑,心里不甚感激,却是说道:“我不怕苦,我只怕不能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那个人的身边。”

萧振炎看着她,说道:“我必然不叫你失望。”

这一句简单的言语,却让她从此对萧振炎推心置腹,更加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