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我的万寿堂?”段凌宵气笑了。
段氏山庄现在已经风雨飘摇。
现在,云姒居然想要把她的万寿堂都给谋了去?
哈哈哈哈哈!
这个……贱人!
“凌霄,你非要这样误会我的话……那我把我的济民堂转赠给你!换取你同意让你手底下的那些大夫跟随陆鹤,为百姓治疗的机会。你知道我的,宁可药架常蒙尘,不愿人间多疾苦,一个药堂而已!”云姒眼底的狠辣之色,初见雏形。
段凌宵脸色阴沉。
这是一个药堂的事情吗?
云姒分明是想要谋她万寿堂的大夫们!
偏偏不等她拒绝,秦王妃就道:“云姒医者仁心啊,为了让黎民百姓免受疾病之苦,宁愿把自己的药堂都给送出去。”
淮王妃也开口:“是啊,我听说这些感染风寒的百姓可多了,只有陆鹤带领着手下的大夫们救治百姓。万寿堂的大夫,一个都不出。虽然不能强求每个大夫都做到一样,可是段凌宵是国医,云姒可不是国医,陆鹤也不是。国医,就要有国医的担当!段凌宵的担当,是在哪里?我愿意转增我家淮王名下的几个铺子给段大夫,换你名下大夫随陆鹤出诊的机会。”
段凌宵现在已经处于骑虎难下的局面。
她以为云姒是一时之气。
殊不知,云姒早前就谋划好了一切。
就等今天把她吃干饭的那些手下一举拿下了!
霍慎之适时开口:“皇兄,既然陆鹤是国医,那国医,就应该有国医的权力范围。这大周的大夫,都应该归国医调配。如此,若是有个什么大灾,也好得到迅速调配。”
段凌宵不敢置信地将脸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云姒不好这样插手大周的官员朝政,只能往小地方推波助澜。
可是九爷便不一样了。
他开口,就能把事情往大了推。
这是为国为民的好事,按理来说,不应该拒绝。
可是武宗帝知道,陆鹤是霍慎之的人。
战乱之时,大灾之年,医者是千金难求的。
医者稍微存一点私心,从左右性命的角度,就能达到动摇官员的地步。
别人没有这个本事,可是他信,他的这个野心勃勃的好皇弟,有这个能耐!
“嗯,陆鹤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国医的这个职责对他来说,还是太大了。这样,每次他调遣下面的大夫,都需要经过朕的允许。这也是防止有些人,以功造过,扰乱民心。”
如此,陆鹤也就还是变相地在武宗帝手里。
“来人,把陆鹤宣进来,朕今日,也算是三喜临门了!”
段凌宵的指甲,已经快要嵌入肉里去了。
接二连三,万寿堂,算是没了。
哼,云姒,你够狠!
云姒朝着段凌宵看过去。
她本来都没有注意到段凌宵,还差点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谁让她叭叭来着。
给她弄得想起来了。
想起来,就得干。
很快,歌舞之后,下面的人就来禀告:“陛下,陆鹤连熬了好几天,这会儿已经昏睡过去了。”
武宗帝大手一挥:“无妨,等他睡够了之后,就把朕的旨意给他。对了,段凌宵,你把国医的令牌拿出来,朕一并让人带给陆鹤。”
现在,段凌宵彻底成了个三无人士。
云姒看着令牌被上缴,算是达成了一步。
“五哥,京城百姓病多的,大夫都不够用了吗?”云姒还是觉得奇怪。
怎么就到了让陆鹤都累得昏睡不醒的地步了。
云江澈沉吟了一瞬。
其实这段时间,百姓们感染风寒,头疼脑热的人,是挺多的。
往年也差不多这样,天冷了,风寒容易传染,所以也没有跟云姒说。
“有……”
“我从前听说云姒也是舞艺超群的,只是不知道,云姒的舞艺,跟大魏公主的相比,如何啊。不如,云姒跟大魏公主比比,也让我们开开眼。”
云江澈还没有把话说完,就被靖王妃给打断了话。
兄妹两人,齐齐朝着靖王妃看过去。
云姒垂眸,低低说了一句:“真是没事儿找事。”
靖王妃这段时间经常想要约她出去,来了好几回了,可是云姒都没有应得。
今日见到云姒,可不得杀杀云姒的威风。
靖王妃看了云姒,等着云姒站起来出丑。
这么多的人,她就不信,云姒会拒绝。
可是,云姒就是一直没说话。
依靠在椅背上,静静抿着杯子里面的水。
云江澈开口了:“女子学舞,在这样的宴会,舞一曲,本就是高雅之事。只是姒儿是西洲国医,到这里传播医术的,跟一般的闺阁女儿,始终是不同。不如靖王妃舞一曲,叫我等开开眼。”
云姒什么身份,你们什么身份?
云姒都不用开口,靖王妃就被扼杀了。
她静静地看着靖王妃惊慌失措的模样,只觉得讽刺。
说话做事之前,能不能低头先看看自己的能耐。
靖王厌烦地瞪了靖王妃一眼,她出头,被叫上了中央一舞。
云姒偶尔看了过去,只见到皇帝下首,首位的男人。
他身边的大魏公主,时而露出嗔怪,时而撅起嘴撒娇。
宴会还很长,云姒看不下去了。
再看一眼,她肯定得砸东西。
“五哥,我带着空青出去转转。”
霍慎之注意力,一直在云姒身上。
她起身,他就注意到了。
而霍临烨,也几乎是随之起身的。
靖王妃刚好舞完,回到了位置,等来的,是自己夫君靖王的冷眼嫌恶:“没脑子能不能就别丢人了?”
“是。”靖王妃心中委屈得很。
她也只是想要为靖王分忧,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好过他成日被府中那只妖精,缠得都不见她。
可是现在,她在他面前,做什么都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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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姒!”
云姒刚到假山这边,身后就传来了动静。
转头一看,却发现是霍临烨。
霍临烨今日身着华贵,俊美的面容,带着寒意。
走上前,便直接不管不顾地握住了云姒的手腕:“走,跟我走!”
他忍不了了!
说好了放手的,可是他放手,是想要看着云姒过得好。
如今呢?
九皇叔直接答应了别人的婚约,两人还有说有笑。
那云姒呢?
他的放手,意义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