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头溅起的水花,立即吸引了巡逻侍卫的注意。

空青快步过来,嘴里喊着:“主子,你怎么在这里?”

云姒转头就看见淮王要沉下去,若是叫人过来看见,岂不是要被发现。

现在躲已经来不及,所以……

“淮王殿下你怎么掉水里了!”

云姒的这个反应,把陆鹤都弄得猝不及防。

见她一下子跪下去捞淮王,又伸手把淮王往水里按了按。

被砸得头脑发昏的淮王气的恨不得破口大骂!

把他踹下水,还装出一副无辜要救他的样子。

“你……”

陆鹤跟着伸出手,“救”人:“是啊淮王,好端端的你怎么掉在水里了!”

小声:“下去吧你!”

原本还有口气儿的淮王,直接被呛得晕过去。

等巡逻侍卫一到:“怎么回事?”

云姒焦急:“快点搭把手,淮王掉在水里了!”

陆鹤埋怨:“淮王殿下有病,不好好躺着,非要出去晃。这不,一不小心,就掉在了水池里面。还好我跟师父看见,不然他就完蛋了。”

空青:“就是就是,谁说不是呢!”

云姒跟陆鹤站起身,两人相视一眼。

陆鹤搓了搓手:“那个……我们还有事儿,你们自己把淮王送过去吧,跟淮王妃一起,有个什么好歹,也好叫我来看看。”

几个侍卫也没想其他,急忙就把淮王给背起来。

路上,三人走在后面。

“师父都怪我,就这么被淮王把口供给抢走了。不知道他看了多少,给你惹了麻烦。”

陆鹤低着头,万分愧疚。

云姒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怪谁都没有用。现在谁都不能确定淮王看了多少,左右,这东西又不是我们做的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的说辞。”

陆鹤见云姒非但没有怪责自己,还出声安慰,心中有些感动:“以后我都不能直视楚王了!”

云姒抿唇,没有嘲讽,也没有多说什么。

到了淮王妃所住的偏殿,云姒发现,不只淮王妃住在这一个殿。

就连李善慈,居然也搬过来了。

淮王妃才刚醒过来,皱眉看着李善慈,脸上从同情,逐渐变成了不耐烦。

“呜呜呜……”

李善慈哭的声音不大,就嗡嗡嗡的,可烦人。

刚开始不明所以的将军夫人还出声安慰两句,可是现在,完全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了。

“你早就知道了苏韵柔是这种人,看我就跟看傻子一样是不是?”李善慈心痛如绞,好不容易找到个挚友,谁知道是个恶鬼。

云姒道:“别哭了。”

原以为云姒是安慰。

谁知道——“这屋子里面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还有病人需要养病。你自己不睡,总不能不叫别人睡吧?再哭的话,就出去哭,去我听不见的地方。”

李善慈没想到,云姒这么无情无义。

将军夫人看云姒过来,给自家女儿检查了之后,才问:“六小姐是九爷的随行军医,等再过五日,就要随行出征去了吧?到时候,霜儿的这个伤……”

“出征?”李善慈抽噎着下床,一步步地走过来:“再过十几日,九爷就要跟我成婚,何处去出征?”

将军夫人虽然不太待见李善慈,但是表面工作做得好:“西疆,听说陛下已经下旨了,应该是赶不上婚礼的。”

云姒的眼皮跳了跳,朝着李善慈看过去。

有病的人,真得罪不起。

李善慈白了脸,慌张地往后退了两步:“可是我们的婚约怎么办,我没有听说过要提前啊?我……我要去问问!”

婢女服侍着李善慈穿好衣服,李善慈这就要出门。

大晚上的,云姒起身,看着她刚踏出殿门,迎面就撞见了李豫。

李豫喂了李善慈药,但见她一直昏迷,放心不下,转身就去找了韩仲景来。

“善慈,你做什么去?”他拉住要往外走的李善慈。

“我要去问问九爷,他若是去出征,我怎么办,我们的婚约怎么办?”

李豫心口一阵,不断地将李善慈往里拉:“别去,天已经晚了,明日再去好么?”

“不不不,我现在就要去!他怎么可以抛下我去西疆。我们的婚约难道就这么拖下去吗,上次冲喜,成婚中断。现在拖延婚约,我的脸面怎么办?”

李善慈固执得很,一个劲儿地往外挤。

云姒的声音,骤然响起:“李豫,你是在害自己的妹妹,将她一步步地往最深的深渊里面推。”

李善慈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甚至不知道哪生出的力气,硬是在李豫分神的一瞬间,推开了他。

李豫的瞳孔一缩:“站住!”

“不准去!”

他要将婚约的事情告诉她,一定要!

“你听我跟你说!”李豫再次拉住李善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