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么了!”
就在这时,柳婷婷忽然大叫起来。
晚晚也震惊的跟着喊:“不好了不好了,韩金氏的身子不好了!公子!”
云墨裴猛然转头看过去,就看见韩金氏倒在地上,身下是……
“快把韩金氏送我的马车里,叫空青跟陆鹤准备!晚晚,你先去通知空青陆鹤,说韩金氏那块肉出来了!”云墨裴厉色吩咐。
萧慈还不知其中缘由,这会儿也不方便问,只也追着过去。
云墨裴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才转头,萧慈就看见云墨裴眼底的神色不同,她问:“到底怎么回事?”
“是一件污糟的事情,我办成了这件事情,让你得到了自由,也算是帮了小六帮了你,为西洲添了微末之力。”云墨裴紧紧抓着萧慈的手腕,不让她过去看那些脏事儿。
她的眼睛看过万里河山,如何能叫那些后宅阴私玷污。
人只要脱开道德的束缚,能成鬼成魔,成别人眼底的“佛陀”。
萧慈还不知他本性。
那云令政是狠,绝,冷。
而云墨裴,就是单纯的恶!
已经彻底撕碎道德的恶。
萧慈:“帮我?”
云墨裴:“对,你不是想要和离吗,今天,喜事丧事,一起降临了,就今天!”
“你怎么帮得了我?”这是人人都棘手的事情,哪怕是皇帝都管不到臣子家事的事情,云墨裴居然能信誓旦旦地这么说?
她甚至都做好了跟韩清流熬上一辈子的准备了,韩清流毕竟想要拖上她一辈子的。
韩清流怎么可能松口让她这么和离呢?
云墨裴摇摇头:“你别管,今天你甚至不用出面,如果你不怕脏,你想去听听也行。”
说着,云墨裴转头看向了一处。
他抓起一颗石子,面色陡然转冷,朝着要悄悄地去给人送信的韩家小厮掷去。
耀眼的日光下,石子力透腿骨,依稀能看见血四溅而出。
柳婷婷看着小厮哀嚎倒下,吓得大叫,再也不敢指使下面的人有什么动作,只哭着跪到萧慈跟前:
“都是我的不是,都是我不对,可是这孩子也叫你一声母亲,你不要这样对我们。你看看我的孩子现在好不容易下葬了,还被不知道是什么的虫子都掏空了身子。他九泉之下都不安宁!”
萧慈定定看着柳婷婷,终于跟她开口:“如果你是我,你被骗着成婚,你被骗着认一个外室子做嫡子,你会如何呢?”
换了柳婷婷,换了韩金氏,哪怕是换了韩清流,只怕都要闹得疯了去。
可是柳婷婷开口:“可是一切已经成了定局了,你不是跟着女君大人,女君大人心疼女子吗?你这么走了,要我如何过,我们家如何过。当初……当初要不是表哥诱骗了我,我也不会有两个孩子,我也是受害者,你能不能为了我想想……”
“行了。”云墨裴没耐心听了,拉了萧慈一把:“人都只会往自己身上想,遇事也只会去想是不是别人身上有错,哪里会想到旁人,这种人跟她讲道理也是白费,别浪费口舌了。”
柳婷婷看着萧慈离开,急得大哭大叫。
只是萧慈没想到,在柳婷婷嘴里,她是被诱骗上床的。
人,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她回头再看了一眼那个棺材,只觉得云令政果然是当初名震六国的第一权臣。
居然能把这么多事情串联在一起,利用韩信邦去打景昀,利用嬴棣的信任去杀了韩信邦,好让韩信邦的尸体做铺垫,再借机将嬴棣他们关进出入都难的天牢一网打尽,又是一把火,逼得所有人乱成一团,再次利用早早准备好的韩信邦的尸体,将云姒跟南绛他们把韩信邦尸体放在一起,运送出城。
天衣无缝,算无遗漏。
南绛的尸蛊已经散去,独独留下空壳子一样的韩家子尸首,跟在一旁痛哭的柳婷婷。
风吹起,迷了萧慈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