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经意的萌芽
天空望着天空，是她在看它，还是它在看她。
——命运的遇
2005年9月1日。
阿拉伯数字1和一支笔模样的大理石柱、电动伸缩门，组成了圣景中学的大门，恢弘气派，又不失学习的气氛。
天空站在圣景中学的大门口，一脸赞叹和满足，好像周围的环境都在围绕着她旋转，让她感到一种窒息的激动情绪将她包裹。
“啧啧，好漂亮的大门，好气派的建筑，我将在这里度过三年，也许是六年呢！好幸福啊！”天空整一整肩上的挎包带，她慢慢的后撤，要好好看看圣景的上空，因为，她是天空。
“噗通——哎哟……”
呃？不是吧，好像撞到人了！一来就闯祸，阿弥陀佛，上帝保佑，千万不要是老师或坏坏的学长啊！不然以后自己还怎么过啊！呜呜……
天空紧闭着眼睛，转过身来，拼命点头哈腰：“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很抱歉！”
“哦。没关系。”小男孩的声音冷冷地散在耳畔。
嘿！听这声音，不是老师，也不是学长学姐！
天空万分庆幸地张开眼睛，看见一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小男孩皱眉坐在地上，没有穿校服，也是刚入学的新生。
他郁闷地直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看也不看天空一眼，轻轻擦过她的左肩，就往圣景中学内走去。
矮矮的个子，小小的肩膀，微低的头颅，犹豫的步伐，沉重的心事，这是天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对他的第一印象。
她现在还不知道，这副画面，会在她心头萦绕，久久不曾散去，直到生命消散。
天空对着他的背影龇了龇牙：“什么嘛！走路不看人，活该被我撞！”
“不知道初一（九）班在哪呢？”圣景中学初一年段共有十个班级，每个班级的学生大多都是人中龙凤，自附近小学考入的优秀学生。
“诶！天空，等等我！”一道清脆的女生将刚走两步的天空叫住。
“嗯？”天空转身一看，原来是小学同学姚安心。
姚安心上前勾住天空的肩膀，轻佻地挑了挑眉：“刚才那小帅哥是谁？”
“帅？没感觉。”
的确，真的没感觉。因为此时的天空，压根不知道帅和美的概念，她只知道丑的概念，比如，姚安心在小学跟她就看不对头，所以天空一直认为姚安心长得很丑！虽然别人不这么认为。
“你也考上了这所中学？”天空不敢相信地看着姚安心。
“咳咳！怎么，就准你考上，不准我考上啊！也不想想我姚安心是怎么在小学多次考试中侥幸过关的，嗯，这次当然也是侥幸上来的，侥幸啦侥幸，哈哈哈！”
天空一挑眉，甩掉姚安心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得了吧你，侥幸？啧。咱俩关系没那么好，别跟我勾肩搭背的。”
“切。”姚安心低头轻轻拍了几下脚尖，似乎在考虑什么，然后她抬头：“要不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们和好怎么样？在这中学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作个伴也好照应嘛！”
“秘密？”天空嘿然一笑，“说什么侥幸，该不会秘密就是你是买进这所中学的吧？你家那么有钱！还有，我并不想和你合好，我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是吧？”天空一转身，向学校内走去，“再见！”
姚安心气得一跺脚：“哼！臭天空，破天空，自己走就自己走！可恶！”姚安心也走进大门，随着人流向初中部教学楼去了。
“开什么玩笑？和姚安心和好？什么时候背后被捅一刀都不知道！”天空看了看手表，“离班会还有点时间，等会再去教学楼吧。”
天空不知不觉在闲逛中走进了圣景中学的花园。风轻轻吹过，摇曳起满园的生机，榕树底下跳跃着斑驳的阳光，一些不知名的树也弹奏着自然韵章，空气中更是沁着一丝丝花的芬芳。
她找了个长凳坐了下来，清晨凉凉的长凳让她舒适，环视了一下：“这圣景中学就是不一样，连花园都这么漂亮，看看那花坛，还真应了小学杨老师教的词汇，红的，白的，黄的，尽态极妍，百花争艳、争先恐后地展现姿态呀！”
天空心里盘算着未来，却不知所措：“哎，算了，走一步算一步，认真读书就是了。”
她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嘴角勾起微笑，嘿嘿，我们都是天空啊，老天爷，你可不能亏待你的小妹妹哦！
她憧憬着未来，我以后一定是清华北大的才子！她憧憬她穿上博士服，向天空抛出博士帽的场景，是那样无限欢乐。
这时，一对母子坐在天空不远处石桌旁的石凳上，母亲开始训教儿子，还没完没了了，儿子就光低着头、点头，一声也不吭。
天空嫌母子打破了花园的气氛，打断了自己的白日梦，便起身走向教学楼：“真是的，那欧巴桑简直和姚安心一样讨厌，尽坏人兴致！”
天空离开花园，很快便找到了初一（九）班，她整理了一下紧张的情绪，走了进去，大致看了一下教室的同学，都是陌生的脸孔，每个人都坐得端端正正，就算有熟悉的人在其中，也会被大脑自动忽略了。
但是有特殊情况就不一样了，天空发现姚安心坐在第一组中间死命向她挥手示意，一脸得意地要叫天空坐她旁边。
天空差点没气结：“天呐，怎么好死不活地又和她同班了！真是讨厌！”她丝毫不带犹豫地又扫视了一下教室，发现另一个关系不错的小学同学谭心莲单独坐在第三组中间，她笑着正在向自己招手。她黑色的长发高高的扎起，还是笑得那么顺眼好看呢。
天空向年轻得甚至有些稚气的班主任道了声老师好，便走向谭心莲旁座坐下。天空抱了一下谭心莲，笑着说：“好久不见！”
这下可把姚安心气得不轻呢，因为她只得暂时在班主任的强制安排下跟陌生同学坐在一起。
天空心中暗笑：“跟小学班花坐在一起就是好，跟姚安心那个丑八怪真是天差地别。”
天空和谭心莲低声闲话了一会儿，同学们便来得差不多了。
班主任从门口走到讲台，拿起一根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码笑着说：“以后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杜中波，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大家拿笔记下来，以后有事情就随时打我手机，二十四小时为您服务。呵呵。”
天空掏出口袋里的迷你笔记本和迷你中性笔，她一向有这个习惯，可以把迷你笔记本称作是备忘录，也可以随时随地写下自己的感悟。然后天空往姚安心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看到姚安心这个富婆掏出最新款的触屏手机得意洋洋地按着，引来附近几个同学的羡慕眼光。
“骚包。”天空嘟囔了一句。
“把手机收起来！”杜中波突然脸皮大翻，皱着眉头大喝了一声，声贯教室，直逼长空，袅袅回旋，不绝如缕。他稚气的脸上怒意横生，印着小猴脸的白色T恤让他显得特搞笑。
姚安心和几个拿出手机的同学哆嗦了一下，连忙把手机藏起来。可是姚安心手一哆嗦，手机没放进口袋，掉在了地上，她连忙拿起来一看，那脸色青的，看来手机是摔坏了。
“一群小破毛孩，拿什么手机！学校有规定，教学区不准拿手机，一旦逮到，手机没收！”杜中波怒瞪的眼睛横扫台下：“看在是刚开学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们，下次如果再让我看到谁手上有手机，一律没收！”
天空脸上故作镇静，在心里却笑得天花乱坠，哈哈，姚安心，你真是活该，哈哈哈……
经过此番发威，杜中波的大嗓门开始在同学的心里回**。鸭子嗓般的怒吼，也树下了威信。
“好了，现在开始点名。”杜中波拿起手中的表，开始一个一个念名字。
“1号，常冰冰。”
“到！”一个斯文秀气的女生大大方方地站起来。
“2号，纪云。”
“到！”一个清清秀秀的小男生站起。咦，天空发现这正是刚才在花园里被母亲训斥的小男生，不禁感概这个学校真小。
“3号，向阳双。”
“4号，天空。”
天空“刷”地脸瞬间就红了，她怯生生地站起来，紧张地喊了声：“到！”
谭心莲转头对天空轻笑：“你还是那么胆小啊！”
……
“8号，谭心莲。”
谭心莲优雅地站起身来，笑着应了，一下子就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天空一嘟嘴，点着食指暗想，小学班花就是小学班花，我哪里比得上，我就是胆小不行啊，这么多人看着我，受不了受不了哇！
天空打量着每一个站起来的女生，发现初中当真同小学不一样了，大家都没有那么幼稚了。有一个女生长得特别高，接近170cm！叶美满？天空嘴角一勾，不知道她打篮球不？
更有几个女生容貌看起来跟谭心莲一样顺眼，虽然看起来她们脾气各不一样。
13号蓝海湾，她总是默默地写着什么，一脸不可接近的冷意，仿佛月冷千山般孤傲，而她齐肩的黑发与刘海总是在她低头写东西时将她的脸遮掩。而蓝海湾正坐在天空的背后，天空时不时感到寒飕飕的凉意。
37号高安琪，一头俏丽的栗色长发，一双大眼睛时刻闪着调皮与叛逆的笑意，此时此刻，她正摆弄着手上黑色的指甲油。初一（9）班未来的大姐头，天空暗暗惊道！
这不点名不要紧，一点名当真吓一跳。天空才发现好多熟悉的身影！
14号，校门口撞倒的那个小男孩，他叫牧风！当班主任喊到牧风的名字时，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他坐在第一排，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他矮小的背影显得他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孩子。
因此只有天空和姚安心因为校门口的事情，默默地记住了他。
天空：14号，嘿，我是四号，他是十四号，四是四，十是十，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哎哟，好绕口，天空头疼。
姚安心：哇，这个小帅哥也在我们班耶！哈哈！
33号，天明月，比天空大2个月的表姐兼小学同学！
47号，天高阳，天空从小玩到大的拜把子兄弟小学同学兼邻居！
说到这个拜把子呢，当时天空、天高阳、天高峰、颜志星，四个玩得比较好的邻居小伙伴，蹬蹬蹬跑到田地里去偷地瓜，抓鱼，有一天兴致高涨，噗通对着苍天跪下，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天高峰为老大，天高阳老二，天空老三，颜志星老四，就这么结拜了！当真受了电视剧不小的影响！
53号，王敏花。小学同学，长得特黑，特长毒嘴，喜好骂人，脏话很少说，但出口绝对让人厌恶！当时，她在2班，天空在1班，但是她的毒嘴却是一班二班通杀！因此获得特殊称号“非洲毒嘴花”，是小学时代人人得而诛之的风云人物。
“54号，姚安心。”
姚安心一脸黑地站起来答“到”，这可把天空乐了，嘿嘿，果然是最后一个，你值了！吊车尾！
杜中波整理了一下资料，开始了一段声色俱厉的演讲，虽然严肃的表情在他脸上依然好笑：“首先，你们都知道圣景的老传统，没钱的考进来，有钱的买进来，将来我不希望出现富家子弟欺负穷学生，不然就算你是学校股东的孩子，照样开除！学校的声望是靠勤奋的学生打下来的，破坏学校规矩的人，学校决不姑息！”
“第二……”
杜中波虽然臭屁颠颠地唧唧歪歪废话了许久，但大多同学都惧怕刚才的余威，正襟危坐地听着，直到救赎神一般的下课铃声敲响。
“这节课就到这里，下节课每个同学都要上来进行自我介绍，准备一下。”杜中波甩下这句话，便离开讲台。
“啊靠！”天空满脸悲愤地一拍桌子，“自我介绍！直接杀了我吧！”
“紧张吗？”谭心莲笑眯眯地说：“有这点时间紧张，不如想想等下怎么说，你可是4号，在我前面呢！”
天空环顾四周，有的人坐在座位上写着，有的人趴在桌子上休息，有的人在跟认识的人说笑，有的人走到走廊上嬉戏。
目光刚巧和第一组前座的天明月碰上，天空口甜甜地用嘴型叫了一下：“姐。”
天明月目光有些闪躲，但是她还是报以微笑。天空会心地笑了，天空和天明月从小关系就不错，经常到一起玩，但是天明月性格叛逆乖张，常常做一些女孩子不该做的坏事，比如打架、跑黑网吧、喝酒等。每当被天空遇到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天明月总会贴着天空的耳朵：“回去不要告诉我爸爸妈妈呀！”
此次又跟天空分配到一个班，绝对是天明月打死都不想的事情，虽然天空很听她这个做姐姐的话，但是还是蛮不自在的，她转过身趴在桌子上颓了下去，跟个软虾米似的。天空则嘿嘿嘿笑了，因为跟着天明月总能遇到些好玩的事情。
天空目光转移，恰巧落在第二组第一桌的牧风身上，从他的手滑动的动作来看，牧风是在笔记本上画着什么。突然，很好奇，他在画什么？
刚好天高阳就是牧风的同桌，假装过去打招呼，顺便偷看一下牧风的笔记本！
“你去哪里？不准备自我介绍么？”谭心莲疑惑。
“啊？自我介绍，小、小意思啦！我先去跟我哥、我哥打个招呼！”天空吓了一跳，好像被看穿了心事，结结巴巴地解释着。
“哦？高阳呀？去吧去吧，聊一聊或许就不紧张了呢！”谭心莲笑着。
“嗯，走啦。”天空逃也似的跑开。
“高阳、高阳哥！”天空跑到天高阳前面站着，脸红红地叫着，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瞄了一眼牧风的笔记本。
呀！他在画谁？一个卡通小女孩的背影呢，好可爱哦！
原来他喜欢画画，哈哈，和我一样哦！怎么突然感觉这么开心呢？
“天空妹子！”天高阳高兴地大叫一声：“啊！能和天空一个班真好，以后的作业问题都解决了！哈哈哈！”
天空这才从思绪中反应过来，她啊啊哦哦地回过神对天高阳发怒：“每次就知道抄作业，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考上圣景的！”
“哥，聪明！”天高阳甩了甩头发，很是臭屁。
一边的天明月抬起头显得非常不屑，但是是开玩笑的语气：“聪明？蠢得跟猪一样的白痴也敢说自己聪明？”
“呀！天明月！欠扁啊！”天高阳转过身对天明月怒吼。
天空趁着两人吵架的空档，又偷瞄了几眼牧风，牧风认真的脸真是越看越顺眼！难道这就是姚安心口中的帅？她突然很想深入地认识这个人。
“高阳哥，你认识他吗，怎么跟他坐在一起？”天空拍了拍天高阳的肩膀。
“耶？”天高阳转过来看了一眼牧风：“哦，不认识，随便坐啦，又不像你们女孩子，扭扭捏捏的！就算现在不认识，等一下就是兄弟啦！对吧！兄弟！”天高阳大大咧咧地把手搭在牧风肩膀上自我高兴。
牧风抬头看了一眼天高阳，又看了一眼天空，手上笔尖莫名其妙地一颤，卡通小女孩背后被划出了一条多余的线。
“嗯。”牧风低低应了一声。
“看来我这个兄弟有点害羞哦，不过没关系啦！哈哈。”天高阳对天空笑着：“问这个干嘛？难道你想跟哥坐在一起吗？不过不好意思哦，名座有主了！”
“切，谁要坐你旁边，臭屁。不过，刚才我进来的时候，我怎么没注意到你们？”天空有点疑惑。
“他们两个趴着睡觉，你想认也认不出来。”这时，牧风抬起头说。
天空“唰”地一下脸红了，还假装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原本以为他不会关心周围的任何事物，原来是自己想错了。而且她还注意到，卡通小女孩背后那一条多余的线，竟然已经被他变成一道风，卷起小女孩乌黑的长发，显得动感起来。他竟是一个如此心灵手巧的人。
“哈！两头猪！我走啦！”天空嘲笑了一下高阳和明月后，连忙跑回自己的座位，不然自己的脸热热的，马上就要露馅啦！为什么会这样呢？自己也不知道呢！
天空刚一坐上座位，上课的铃声就敲响了起来。不一会儿，杜中波一脸笑呵呵地走上讲台，完全跟刚才那个地狱来的煞星是两个人啊！
“上课！”杜中波中气十足地一喝，同学们都条件反射般地弹起来喊：“老师好。”
“很好。”杜中波满意地点了点头，“接下来开始进行自我介绍，1号，常冰冰。”
……
“完了完了，我什么都没准备啊！啊啊！”天空抓着头发乱扯。
……
“4号，天空。”
谭心莲推了一下天空：“天空，到你了，你在想什么呀！”
“耶？啊啊哦！”
天空紧张兮兮地走上讲台，将几十秒间在脑中反复杜撰的腹稿机械般地念了出来：“大家好！我叫天空，今年14岁，属猴，兴趣爱好广泛，看书、睡觉、画画、羽毛球、篮球，请多关照！”解放了！天空在众位看官的目送下，再次僵硬地走下讲台，瘫软在自己的座位上。
“兴趣爱好广泛？噗，兴趣和爱好不是一样么。”谭心莲笑了。
“呃。这叫强调，强调！”天空脸红地狡辩着。
自我介绍并没有什么特别，大多都跟天空一样千篇一律，只有姚安心那个……哦，天空不知道要怎么说她了，太压轴了……
只见姚安心，在讲台左边来了一个华丽的三百六十度转身，轻轻跃上了那足足有20厘米厚的台阶，转到了讲台后面，黑板前面！她拿起粉笔，用左手写下“姚安心”三个字，然后笑得无比……嗯嗯嘿嘿，哼哼嘿嘿，骚包！
“哇，这位同学还会用左手写字呢！不错不错！”杜中波鼓掌赞叹。
天空三条无名的黑线从额头划下：老大，姚安心是左撇子好不好……
“大家好，看到黑板上三个字就知道我叫姚安心啦！对啦，对啦！以后看到我就要安心哦！”姚安心抛了一个媚眼给台下，然后又转了个圈，转出了讲台……经过这两个开天辟地，史无前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圈圈和媚眼，姚安心简短的自我介绍在全班同学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象，但是究竟是光影呢，还是阴影呢，反正“**”的话柄是落下了……
晌午的太阳高高挂起，蝉声聒噪，放学了。
圣景中学的食堂，宽敞明亮，食物也是远近闻名的好吃。天空、天明月、谭心莲、天高阳四个老同学一起，分别打了一份营养套餐，便坐在靠窗的角落享受午餐。
四人说说笑笑，一点也不拘泥于一个暑假的离别。
“我能不能坐在这里？”姚安心端着餐盘，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旁边，指着天空他们的桌子说。
“嘭！”天高阳一把拍住空位大叫：“不行，不行，少来套近乎，谁要跟你坐啊！等下这脏位置把你弄脏了，你又要吵吵闹闹啦！大小姐！”
天明月也跟着起哄：“对啦对啦！**的大小姐，我们怕弄脏了您的清高！”
“哼！”姚安心气呼呼地正想走开。
眼尖的天空发现牧风朝这个方向走来，连忙用胳膊肘推了推天高阳：“嘿！你同桌，一个人！”
天高阳一看，立马招呼：“牧风，牧风，这边这边，这边坐！”
“……”姚安心更加满脸怒容地骂了一声：“你们这群王八蛋！”然后气冲冲地走开了。
牧风点了点头，就在天高阳旁边坐下。天空偷偷看着牧风吃饭的样子，哇，真是越看越顺眼！
这时，天空只感觉到眼前略微一暗，窗外透进来的阳光被挡住了。
“咣当！”来人毫不客气地将餐盘放在桌上，然后坐在天空旁边并且使劲揉着她的头发，“哈！妹子！”
天空皱了皱眉头，躲开魔掌一巴掌盖在来人的后脑勺上：“没看见我在吃饭啊！头屑掉到饭里面怎么办！干吃麦片吗！”
“靠，你这什么比喻，恶心死了。”天明月翻了翻白眼。
天高阳哈哈一笑：“敢这样对待峰哥脑袋的人，全天下除了他爸妈，也就只有你了吧天空。”
“啧。那是因为他打不过我！”天空嗤然一笑，瞪了旁边这位峰哥——天高峰，天空的结拜大哥！天高峰长得不高不帅，而且非常瘦，仿佛一阵风就可以把他吹走，但是他的眼神却透着霸气和凌厉，很少有人敢直视他的眼睛。在小学时代，就凶名赫赫，附近几所小学的人都惧怕他，绰号：疯人峰。
“是啦是啦，哥哥打不过你！”天高峰笑着。
“在5班感觉怎么样？”谭心莲问天高峰。
天高峰臭屁地嘿嘿一笑：“风靡全班少女，威慑全班少年，就是我，圣景中学新一代王者——疯人峰是也！”
“嘭！”天空又是一个巴掌盖在天高峰头上：“臭屁，少来！乖乖吃饭！”
牧风不时抬起头看着有点亲昵的天空和天高峰，挑了挑眉，她和他……
恰好牧风和天高峰的眼神对上，两颗高傲的头颅不服输地高昂着，不肯低下。
“他是谁？”天高峰不爽地说道。
天空见势不妙，急忙伸手挡住天高峰的眼睛：“啊啊，我们班的同学啦！高阳哥的同桌！乖乖吃你的饭啦！”
“哦。”天高峰应道。
午餐，有点不欢而散。
趴在教室的桌子午休了一小时，下午的课程便开始了。
首先各班开始了大扫除，天空接下了擦窗户的步骤。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原来按照班主任杜中波的指示，用报纸擦玻璃，会让玻璃更干净清澈。
阳光透过玻璃铺在天空脸上，让她能更加清楚地透过窗，看那片纯净的天空。
大扫除完，就是紧张时刻了——调座位！
“干净的环境！干净的各位，让我们迎接新的同桌吧！”杜中波哈哈一笑，放下黑板上的多媒体放映布，将新的座位安排表放映出来。
“天高阳——陈河波。”
“谭心莲——高安琪”
“纪云——向阳双”
……
“蓝海湾——天明月”
“姚安心——王敏花”绝了绝了，这对同桌，绝配啊！
“天空——牧风”
“……”
天空一眼扫过去，大概了解了座位安排，等等！我跟谁坐？牧风！凭什么啊，凭什么我要跟男的坐啊！班里就没几个女的跟男的坐的呀！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呜呜！
……
不过，既然是跟牧风坐在一起，那就勉勉强强接受吧。至少不是跟姚安心、王敏花还有一个叫做魏尊宗的大胖子坐在一起。
啧啧，其实说勉勉强强，天空的嘴角却暗藏笑意。
因为刚开学，各位同学都还没有带什么书，座位很快便调好。天空、牧风被安排在了第四组第五排。几个长得比较高，比较壮的男生去把新书搬进教室，前排的女生清点清点了数，也一组一组的发放新书。
摸着充满书香的课本，天空心里一阵小欢乐，非常郑重地用正楷签上自己的名字。签完她转头看了看左侧牧风的课本，书页上的“牧风”二字，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像风一样飘逸而好看，或许也像他人一样，干净而清秀？呀呀呀，想着什么呢，傻瓜！
一个下午，天空都沉浸在遐想的世界里，究竟想什么呢？谁也不知道。
太阳很快就要沉下西山了，晚霞映染了西边的云。
“铃铃铃——”放学的铃声的终于敲响了。
天空、天高阳、天明月、天高峰、谭心莲五人背着新书，拎着校服，结伴回家，一路上说说笑笑，颇有趣味。不得不说，圣景中学的校服还挺漂亮的，至少没有被学生们嫌弃。
天空的眼睛不时注意着前方的牧风，不过刚走出学校边上的楼荫小道，牧风便在十字路口与天空的相反方向走了。天空略微有点小失望地抬头看了看头顶天空，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呢？酸酸涩涩。
这时的天空布满红霞，红得让人满心喜欢，却有种让人莫名的伤感。
一丝清风卷起她的刘海，“风……”
她是天空，他是风。
《天空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