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章 残酷囚禁

给因为高烧而昏倒的小墨打了退烧针之后,挂上了点滴,看着小墨那眼下明显的一圈灰黑色,医生再次皱起了眉头,冷冷的训斥着一旁的冷天逸,在交代了需要注意的事项之后才离开。

短短三天,看着已经瘦弱了许多的小墨,冷天逸心疼的握住他微凉的小手,同样隐匿着痛苦的眼神心疼的落在他消瘦而苍白的小脸上,简宁就那样突然的离开了,留下这个曾经相依为命的孩子,小墨已经承受了太多太多的痛苦,冷天逸大手轻轻的抚上小墨的脸,描绘着那酷似自己的小巧五官,穷其一生,自己都会照顾好这个孩子,这也是简宁临死前的托付。

自己太过于担心简宁,所以才会忘记了小墨还只是一个孩子,他的身体还很弱,站在卧房的门口,席夜同样瘦削的疲惫脸上有着浓浓的歉意,可是该做的事情必须还要做,自己这里耽搁一分钟,简宁那里或许就多了一份危险,看了一眼沉睡的小墨,席夜转身向着门外走了过去。

听着关门声,冷天逸余光掠过,眼神多了一份的怒火,轻轻的放下掌心里小墨的手,冷傲的身影快速的起身向着卧房外走了过去,阴沉的脸上此刻表情凛冽的骇人,“席夜,站住。”

听着背后冷天逸那冰冷的喊声,原本离开的席夜停了下来,刚转过身,冷天逸狠狠的一拳却已经挥了过来,席夜没有躲避开,漠然着眼神承接下冷天逸强有力的一拳,脸颊被打的偏向了一边,嘴角裂开,殷红的血迹从唇角渗透出来。

“席夜,你不接受现实是你的事,可是你不要连累小墨,他的身体承受不了。”阴寒的嗓音带着无法遏制的怒火,冷天逸寒声的警告着,犀利的目光冷冷的锁住眼前的席夜,一字一字的开口,“你可以自欺欺人,可是小墨是简宁临死前托付给我的,他是我的孩子,他必须好好的活着。”

席夜原本漠然一片的眼神因为听到冷天逸口中的死字而锐利了几分,随后又淡漠的归为了平静,自己相信简宁还活着就行了,抬手擦去了嘴角的血迹,瘦削的身影坚定的向着之前的房间走了过去,继续接下来的调查。

“我去吧,你照顾小墨。”知道小墨病倒了,里斯直接的从金融会上离开,赶回来时,正好看见冷天逸和席夜刚刚冲突的一幕,说是冲突,不过是天逸在发怒,而席夜永远都是一张冷漠的脸庞,似乎什么都不在乎的平静。

房间里,有着敲击键盘的声音,桌子上和一旁的茶几、沙发上都堆积着许多的资料,看起来有些的凌乱,而电脑屏幕前,席夜的脸颊因为刚刚冷天逸的一拳而有些的红肿,可是他却依旧仔细的盯着电脑屏幕,幽冷的眼神锐利而坚定,那刚毅的脸庞紧绷着,依旧在全身心的投入这样根本不可能有结果的调查中。

走向角落里的柜子上,席夜倒上了两杯咖啡这才走了过来,将浓香的咖啡放到了桌子上,俊美而温和的脸上有着一丝的沉重和无奈,“席夜,放手吧,根本不可能有结果的。”

已经三天了,他和小墨着这样不眠不休的已经忙碌了三天,其实在看到之前湖面上的爆炸,特情局的人已经分析过了,快艇那样的高速撞击在一起,然后是炸药产生的巨大爆炸,根本不可能有一丝生还的可能。

“不,简宁还活着。”因为三天三夜的劳累,此刻声音带着嘶哑,席夜眼神坚定无比,那峻冷的面容上丝毫不因为里斯的话而有一点点的改变,修长有力的手指依旧敲击在键盘上,查找着关于山滕雄一的一切线索。

“席夜,你这样只会让小墨跟着你一起陷入虚幻的假象之中。”里斯那清朗的语调此刻却带着无比的严肃,啪的一声直接的拔掉了一旁插头,屏幕黑了下来,而一直以为都没有表情的席夜此刻终于停下了忙碌,只是那一双冰冷的眼却带着让里斯都有些震慑的寒意。

“如果简宁被山滕雄一抓走了呢?她正在等着我去救援!”转过身来,席夜寒着眼,锐利的目光如同是冻结了千万年的冰山一般,点点的寒意从那黑瞳之中迸发而出,那沙哑的声音此刻带着几分遏制不住的暴戾和尖锐,“你不知道被山滕雄一那样的人给抓走,迟一分钟都是致命的危险。”

“可是简宁已经死了,死在了爆炸里,你还要自我欺骗到什么时候!”里斯终于也怒了,低吼着对着席夜咆哮着,他究竟还要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那样的爆炸,简宁根本不可能生还!

“够了!”冷骇的声音阴寒至极,席夜猛然的打断了里斯的话,全身此刻都被怒意给笼罩着,那瘆人的杀意再也控制不住,寒着眼神看着里斯,已经压抑到了极点的情绪即将如同野兽一般破柙而出,只是被极强的耐性压制着,“出去,不要以为你和简宁的家人,我就会放任你耽误我的时间!”

听着房间里的争吵沈,艾华快速的打开了房门,目光扫了一眼阴沉着如同恶魔一般的席夜之后,迅速的戒备起来,手已经不自觉的放到了口袋里,随时准备掏出手枪。

“简宁不会愿意看到你和小墨这样的,为了她,席夜,你清醒清醒吧。”丝毫不诧异在席夜的眼中看到了杀机,里斯长长的叹息一声,转身向着门口走了过去,“你可以继续找下去,但是我绝对不准小墨再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有什么需要,你都可以和我说。”

原本以为席夜这样的冷静的男人即使爱上一个人也是理智的,可是此刻,关上门的瞬间,看着又专注在忙碌里的席夜,里斯突然明白这样的男人不爱则已,若是爱上,便是不顾一切的疯狂。

虽然被爆炸的余波冲击到,简宁是在剧痛里苏醒过来的,全身似乎都在痛着,一点一点的啃噬着神经,简宁缓缓的睁开眼,昏暗的光线里,简宁压抑住身体的痛,动了动晕沉沉的头,这样的感觉是连续被注射了麻醉剂导致的昏厥。

视线警觉的扫过这个简陋不已的屋子,双脚都被皮带捆绑在了椅子上,身上是一件白色的T恤和短裤,伤口并没有处理,从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推测,自己至少已经昏睡了有两三天。

屋子外有着脚步声传了过来,随着门的推开,山滕雄一通过安装再屋子里的监视器已经知道简宁醒过来了,此刻那原本是矮胖浑圆的身体此刻却带着一股矫健和轻盈,之前油光满面带着慈和的脸此刻却被一股阴绝和狠厉所代替。

“简小姐果真不同一般,这是我们最新研制出来的药剂罂粟3号,普通人至少会昏迷五天,而简小姐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三天就醒过来了。”简陋而昏暗的屋子里回**着山滕雄一阴沉的嗓音,一步一步向着简宁走了过来,手狠狠的按上简宁身上的伤口,立刻鲜血从伤口处渗透出来。

被爆炸碎片扎进的伤口并没有一丝的处理,身体此刻是昏沉沉,头痛的厉害,呼吸的气息显得灼热,简宁知道自己在发烧,而此刻随着山滕雄一恶意的动作,伤口里的碎片狠狠的扎进了肌肉深处,很痛,可是那因为高烧而显得疲惫和清瘦的脸上却依旧是平静至极的漠然,似乎痛的并不是自己一般。

“简小姐竟然能参与这一次的行动,破坏了我的烈焰计划,只怕是你早已经知道我的真正身份,所以一直都在密切的调查我吧。”失败已经是无可挽回的局面,不过能抓到简宁,山滕雄一阴沉沉的笑着,那满是肥肉的脸上肉堆积起来,几乎看不见眼睛,手里此刻把玩着一个三十厘米长的黑色电棍,“简小姐,我很想知道御家和当前政府是什么关系?你们又是通过什么渠道,什么人知道我的身份的。”

“无可奉告。”从睁开眼醒来时,简宁已经在脑海里快速的将所有的事情都过滤了一遍,跳海之后就被山滕雄一给抓走了,简宁清楚的明白只怕外界的人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而就算没有死,想要逃离这里几乎不可能,山滕雄一能成为日本在外的间谍头目,自然能力不同一般,藏匿自己的地方必定非常的隐秘,几乎不可能被找到,更何况是在所有人以为自己已经死的局面下。

山滕雄一眼神冰冷了下来,宛若野兽一般暴戾,大拇指推上了按钮,手里的电棍倏地用力的捣进了简宁肩膀处的伤口上,鲜血涌了出来,而强大的电流让简宁全身在剧痛里抽搐着。

牙齿咬住了干裂的唇角,简宁纤细的眉头皱了起来,强大的电流残酷的刺激着身体里的神经,将那无法承受的痛苦流窜到了全身。

“果真是御家出来的人。”看着痛到脸色已经苍白的简宁,山滕雄一在她昏厥之前拿开了手里的电棍。

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伤口处那些钝痛已经被电击的痛苦所掩盖,简宁咬了一下舌尖,刺痛之下,意识再次的回归到了脑海之中,汗水从眼角划过,干涩的刺痛着眼睛,映入眼中的是山滕雄一狰狞而暴戾的丑陋脸庞。

“简小姐,你认为你可以支撑多久呢?”山滕雄一诡谲的阴笑着,手粗暴的抓住了简宁的头发,余下一只手拍打着她的脸,笑的猖狂而得意,“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所以不会有人再来找你,我倒想试试你还能撑多久才会和我合作。”

山滕雄一得意不已的向着外面走了过去,屋子里再次的安静下来,简宁那原本沉静如水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痛苦,绑住手脚的都是那种熟牛皮制成的皮带,绑着很紧,已经深深的勒进了肌肤里,手腕和脚踝都已经是一片青紫的瘀伤。

小墨一定伤心了吧,还有席夜,自己答应过他会好好的活下去的,简宁闭上眼休息着,脑海里浮现出小墨和席夜的脸,那渗透着冷汗的苍白小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容,似乎有看不见的力量又融入到了身体里。

关押简宁的地方是在缅甸和越南边境的雨林里,这里曾经是二战时期的一个战俘营,非常的隐匿,山滕雄一曾经是在一份机密的材料里看到这个战俘营所在,之后利用一些毒贩子,将这边伪装成了一个毒品基地。

这一次的计划之所以会失败,山滕雄一沉默的坐在椅子上,拿过眼前桌子上的文件,达里也这个没用的东西,冷哼着,山滕雄一阴狠着一双眼,看来自己是被达里也和白晚羽给骗了!

“替我联络外面。”山滕雄一冷声的开口,一旁的部下快速的走到角落里,快速的打开了一旁的电脑,片刻之后确保了这一次通讯的安全,这才对着山滕雄一开口道,“已经接通了。”

这个隐匿的毒品基地位于密林深处,因为断绝了一切的通讯设施,所以即使是最先进的卫星也查找不到,而复杂的地形之下,除非有人带路,否则会迷失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下,同样是无法找到这里。

“解决掉达里也和白晚羽。”对着电话另一头的下属冷声的命令着,山滕雄一挂上电话,而一旁的部下也快速的退出了卫星屏蔽系统,绝对的保证这里的安全和隐秘。

伊德王国,王宫。又是一天一夜的时间过去了。

席夜疲惫的揉着酸痛的眼睛,瘦削的身影起身走向了一旁的窗外,外面已经是暗夜深沉,连续的搜索,却还是一点结果都没有,山滕雄一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点燃了烟,白色的烟雾漫了上来,席夜深深的吸了一口,尼古丁带着辛辣的感觉刺激着咽喉和肺部,所有人都认为简宁已经死了,可是席夜坚信着她绝对不会这样轻易的就死去,她柔和而沉静的背后是从从灵魂里渗透出来的坚韧。

“席叔叔。”推开房间的门,小墨声音有些的暗哑,高烧虽然退了,可是身体还是很弱,在白色的睡衣之下,整个人显得更加的单薄。

“怎么起来了?”快速的熄灭了手里的烟蒂,席夜打开窗户,将烟味散了出去,颀长的身影向着门口走了过去,蹲下身来,温暖的手轻轻的拍了小墨的肩膀,“我送你去休息,你妈咪的事情我来就可以了。”

“妈咪一定还活着,对不对席叔叔?”小墨目光平视着蹲下身的席夜,冰凉的小手轻轻的抚摸上他疲惫的脸,滑过那因为劳累而暗黑的眼睛,忽然的抱住了席夜的脖子,单薄的身体扑进了他的怀里,哽咽的开口,“妈咪不会丢下我的,一定不会的。”

“嗯,你妈咪不会这么容易就死去的。”抱着瘦的几乎感觉不到一点重量的小墨,席夜抱起他向着卧房的方向走了过去,走廊昏暗的灯光之下,光与影在席夜的脸庞上勾勒出一抹沉重的色泽,那充斥着血丝的双眼依旧坚定如昔。

将小墨放到了**,握着他冰凉瘦弱的小手,直到小墨再次的陷入了疲惫和病弱的沉睡之中,席夜这才起身,忽然门口有着轻微的脚步声掠过,席夜眼神倏地一寒,颀长的身影立刻追了出去。

黑暗的王宫显得非常的安静,不仅仅是小墨病倒了,克姆国王也如同苍老了许多,政事很多都交给了里斯,能避开王宫的警卫,绝对不是普通人,没有任何的行动,似乎只是要将自己引出去。

王宫庭院外,幽僻的角落里,席夜身影骤然之间一个上前,拦截住了暗中的黑色身影,刹那之间,两人之间激烈的交手打斗在了一起。

“暗使?”席夜将手从对方的脖子上移开,目光冷冷的看着来者手里的一个玄黑色的牌子,这是组织的暗使,他们没有公开的身份,永远都是一身的黑色劲装,甚至连脸上都带着黑色的面罩,二十四个暗使的存在只负责猎杀组织里的叛徒。

“席夜,组织对你这一次的擅自行动非常的生气,三天之后,你必须回到基地去!”暗使机械般的嗓音几乎没有一点的温度和感情,露在面罩之外的眼睛麻木的看着首个公开违背组织命令的席夜,如果是其他人,只怕此刻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可是席夜不同,所以一直才会让自己前来警告,而不是猎杀。

“不可能。”冷漠的丢下话,席夜转身走向了黑暗之中,没有查到简宁的下落,自己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席夜!”暗使冷下眼,目光阴寒的看着转眼之间消失在夜色之中的瘦长身影,他真的不怕组织的惩罚了吗?

重新回到了房间里,席夜沉重的叹息一声,看着震动的手机上显示的号码,这么晚了,“有事?”

“席夜,我刚收到消息,组织派了暗使出来,你小心一点。”电话另一头,祝九幽虽然是一贯邪魅的语调,可是话语里却多了一份的担心,暗使是组织里最可怕的存在,他们的任务是狙杀组织的叛徒,这个时候有暗使出现,祝九幽第一个担心的人就是席夜。

“我刚刚已经见过了。”漠然的嗓音很是平静,似乎并没有因为暗使的出现而有任何的波动,席夜翻开眼前的文件,这上面让里斯派人监视的都是可能和山滕雄一有关的间谍,只是到目前为止,却没有一点的消息。

“席夜,你真的疯了。”祝九幽震惊的站起身来,几乎不敢相信到这个时候席夜还是如此的平静,可是一想到死去的简宁,祝九幽那俊美的脸上表情黯淡了几分,叹息一声,“席夜,你之前曾经查过一个组织的一个医生——埃克尔博士,我不久前收到一份消息,埃克尔博士当年在日本失踪之后,很有可能是被日本的间谍组织带走了,而山滕雄一或许就牵扯其中,你用这个借口继续追查山滕雄一。”

啪的一声挂上电话,祝九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替一直厌恶的席夜找理由,或许是因为他对简宁的感情吧,原本以为这个男人冷血无情,可是如今他为了简宁,甚至不惜公开的违背组织,即使所有人都知道简宁已经死了,却只有席夜一个人不曾放弃,说他疯狂也好,白痴也好,能遇到一个让自己不顾一切去找寻的人存在,那也是一种幸福吧。

并不在乎祝九幽提供的这个线索,如今找寻简宁是最重要的,至于组织,席夜真的不在乎了,即使组织的残酷是刻进骨子渗透灵魂的存在,可是此刻,席夜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查找简宁的下落上。

“席先生,三号目标有行动。”死一般的安静里,时间一点一点的流淌着,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里,突然一旁的耳麦里传出了特工的声音,让一旁又是一夜忙碌的席夜倏地站起身来,清冷的眼神里有着可以感知的巨大喜悦和激动。

“不要惊动目标,远距离跟踪,我立刻过来。”快速的开口,席夜感觉沉寂了整整四天的心再次的跳动起来,从抽屉里拿过车钥匙和手机,身影快速的冲出了房间。

黎明,清晨四点十分,这个暗夜和白昼交替的时刻,整个天地都似乎被笼罩在了巨大的黑暗之中,而此刻一道身影诡异的窜入到了一所防卫森严的别墅里。

“那是什么地方?”汽车里,席夜一面用望远镜注视着不远处的屋子,一面低声的询问着一旁的里斯派给自己的特工。

“这里是公主住的地方,一个星期前公主从王宫出来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特工快速的回答着席夜,隐隐的有些担心和不安,毕竟里面住的是克姆国王久别之后的女儿,也是默罕默德皇室的公主,虽然之前丑闻不断,可是毕竟还是皇宫的血脉。

“让人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密切观察着,不要惊动目标。”白晚羽住的地方?席夜有些的明白,之前曾经有人想要试着查找关押达里也这个前任首相的地方,却没有结果,如今有人潜入到白晚羽住的地方,只怕是山滕雄一准备实施报复了,如此一来,刚刚潜入进去的三号目标是如今联系山滕雄一唯一的线索。

“可是公主还在里面?”一旁特工担忧的开口,看向面色冷漠的席夜,那个潜入进去的人分明是想要对公主不利,如果这个时候不动手,只在暗中观察,只怕公主会有危险。

冷厉的眼神掠了过去,席夜一手按掉了特工手中的手机,在他要反抗的瞬间,横手快速的掠了过去,直接的劈中了特工的脖子,利落的动作带着强劲的力度,想要和里斯汇报的特工只感觉眼前一黑,昏厥在了驾驶位置上。

沉睡之中,当突然感觉到脖子一痛时,白晚羽猛然的睁开眼,惊恐的看着眼前捂住自己嘴巴的男人,双手双脚剧烈的踢打着,可是力气却似乎一点一点的消失,而一旁的男人将药剂推进了白晚羽的血脉之后,这才松开手,快速的从背包里拿出塑胶的炸弹,当着白晚羽的面安置在了床的四周。

不要!惊恐万分着,一双眼几乎要瞪出了眼眶,可惜在药剂之下,身体的力气却消失了,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可是意识却非常的清醒,白晚羽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

“这就是你和里斯合作,破坏烈焰计划的下场。”男人冷酷至极的开口,眼神血腥而冰冷,将所有的炸弹都安置好了之后,冷冷的看着惊恐无比的白晚羽,打开窗户,从来时的路快速的退出了身影。

计时器上时间在跳动着,只有五分钟,白晚羽身上此刻全都是冷汗,惊恐的盯着眼前的炸弹,看着那红色的数字在一点一点的变化着,五分钟,四分钟……不要,我不要死,不要啊!

无声的张启着苍白的唇,可是任由白晚羽如何的想要喊,喉咙里却还是发不出一点的声音,泪水湿透了一张苍白的脸,自己要活着,自己可是默罕默德皇室的公主,可是卧房里却是如此的安静,当定时炸弹终于在嘀的一声之后,白晚羽不甘心的瞪大眼。

黑暗之中,男人成功的出了院子,得意的看着黑暗里依旧安静的屋子,冷冷的笑着,视线扫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嘴角露出血腥的笑容,背叛者的下场就是如此,砰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房间里响起,白晚羽所住的屋子火光和浓烟同时涌了起来,原本院子里的警卫快速的向着楼上冲了过去。

男人得意的笑着,失去了戒备,转身准备离开,可是当他察觉都不对劲时,却已经太迟了,“用麻醉枪!”席夜冷声的命令,几乎在同时,已经包围住男人的特工快速的射出了麻醉针,想要咬碎口中的药丸,可是席夜的大手却快速的卸掉了男人的下巴。

“将人带走。”对着四周的围拢过来的特工开口,席夜看着已经在麻醉针剂下,接连几日的疲惫和烦躁终于消失了几分。

伊德王国,最机密的情报科,密室。

里斯挫败的推开门,表情无奈的看着眼前疲惫不已的席夜,隔着审讯室特殊的屏幕,可以清楚的看见还在昏厥,不过已经被严密绑在椅子上男人。

“席夜,你……”想要说什么,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里斯叹息着,眼前的席夜已经疲惫的让里斯连一句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原本这个冷漠的似乎隔绝一切的男人,有着漠然的眼神,冷傲的气息,可是此刻站在眼前的席夜,却是一身的疲惫,脸庞瘦削,凹陷的眼眶下却都是灰黑色,一双眼更是充斥着血丝,几天几夜的不眠不休和劳累,让这个曾经拥有神秘船王身份的男人此刻却如同强弩之末一般在苦苦煎熬和支撑着。

“已经让人在里面安置了声音检测设备,等他一开口,就可以合成他的声音,从而追踪到山滕雄一的下落。”席夜目光专注的看着关押在里面的男人,他之所以对白晚羽动手,必定是收到了山滕雄一的命令,如今事情成功之后,山滕雄一一定还会联络他,到时候跟踪信号就可以查到山滕雄一的下落,从而找到简宁。

“席夜,即使你找到山滕雄一,简宁也已经……”里斯头痛的揉着太阳穴,叹息着,皱着眉头看着席夜,“你该知道刚刚晚羽死在了爆炸里!”

“当时没有办法,不能打草惊蛇。”知道里斯话里的涵义,席夜终于侧过目光,语调平静里没有一点的犹豫,即使时间倒转回去,席夜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白晚羽是死是活和自己无关,可是这个被抓住的男人确实找到简宁的最后线索,自己绝对不会因为白晚羽而打草惊蛇。

里斯可以理解席夜的做法,可是那终究也是自己的堂妹,即使晚羽有诸多的不该,也不该就这样死在爆炸里,更重要的是里斯还不敢将刚刚这个噩耗告诉给叔叔,里斯不敢想象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而另一边,位于密集雨林的隐秘毒品基地,简宁是在痛苦里再次的醒来,屋子里永远都亮着灯,分不清白天和黑夜,连续的失水和高烧,让她的嘴唇已经干裂,被吊在墙壁上的身体牢固的绑在了锁链上,高度调整到了踮着脚尖才能碰触到地面,这样的吊着即使不受刑却也是痛苦万分,双腿都已经水肿,之前身上的伤口都在闷热的空气里一点一点的腐烂着。

“血压有些低,心跳迟缓,不过没有生命危险。”一旁的医生一面给简宁检查着,一面对着身后的山滕雄一开口,拿过一旁的药箱,随即拿出了针筒,抽取了药剂之后,对着简宁的手臂扎了下去,将药水推进了她的身体,确保她不会因此死去,延缓着生命。

“这是退烧药,吃下去。”连续的高烧和伤口引发的炎症已经让简宁有些的神智模糊,医生将药丸塞进了简宁的口中,拿过一旁木桶里浑浊的夹杂着草屑和泥土的水,直接的对着她的嘴巴灌了下去,好让她可以将退烧药吞下。

干裂的嘴贪婪的将水喝进了口中,长时间的失水之下,突然被灌了一大口的水,简宁不由的呛咳起来,肺部和咽喉都是一抽一抽的撕裂痛苦,隐隐的可以感觉到口中的血腥味。

“简小姐,又过了一天一夜了,你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吗?”山滕雄一阴狠的目光看着虽然已经狼狈不堪,神智瘦削的几乎不见了血色的简宁,长发披散着,脸颊深深的凹陷下来,每天提供的食物仅仅够维持她的生命,却残忍的不给她一点的水,“简小姐,你这样死撑着又何必呢,只要你说出我需要的信息,我就会放你离开,要知道,所有人都以为你已经死在了爆炸里,你撑的太久都是无用功。”

随着开口,山滕雄一手中的匕首狠狠的从简宁吊起的手臂上一点一点的划开肌肤,鲜血顺着伤口流淌下来,痛苦让简宁能清醒的保持着理智。

“无可奉告。”依旧是四个字,简宁那略带着浑浊的眼睛里隐隐的藏匿着精锐的光芒,刚刚的水让简宁感觉失去的生命力已经回来了一点,只要自己忍耐下来,山滕雄一就不会杀了自己,那么就还有希望,席夜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坚信的力量让简宁那狼狈而瘦弱的脸上带着坚韧不屈的精神。

“哼,还真是嘴硬。”手中的匕首倏地一下抵在了简宁的脖子上,山滕雄一眼神暴戾的骇人,“简宁,这样继续煎熬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你知道我的手段,我可以折磨你一年,两年甚至十年,让你每天都生不如死,到时候你会求着我想要自杀的!”

不再开口,保持着体力,简宁漠然的闭上眼,屋子是全封闭的,只有一盏昏暗的灯,除了山滕雄一和已经离开的医生之外,这里几乎没有人来,山滕雄一应该也是担心会泄露自己的消息,所以才会如此的谨慎。

“套用中国的一句话,简宁,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冷酷至极的开口,山滕雄一看着已经不理睬自己的简宁,怒火中烧着,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破坏,自己早已经完成任务,在中国建立了情报网,如今自己失败之后,山滕雄一知道如果不查出御家知晓自己身份的原因,那么不管派出多少人,都无法在中国建立情报网,这也是为什么即使山滕雄一如此痛恨简宁,却依旧不会立刻杀了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