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罗老头

那个老人瘦骨嶙峋的,脊背弯曲,脸色蜡黄,看上去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

老人身上当然也是有瓷化现象的,屋子里的灯光幽暗昏黄,大家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关节部位光滑反光,僵硬极了。

老人的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关节以外的地方,遍布着很多伤疤。

他艰难地挪动步子,看到屋子里突然多出了这么多人,好像很害怕,他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所有人,干裂的嘴唇颤抖着,不敢说一句话。

高阳被络腮胡大叔像麻袋一样扛在肩上,进了屋子,络腮胡大叔的鼻孔朝天哼哼了一声,一脸嫌弃地推开了老人,走近了那扇袖色的门内,把高阳放在了**,这才出来对乔酒歌他们道:“这几天你们就住在这里,需要什么就跟他说。”

乔酒歌好像看出了什么,捏了捏鹿野的手,小声凑到他耳边道:“这个老人,就是我上次在瓶子里看到的那个老人,我们来对地方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乔酒歌在瓶子里看到那位老人的时候,他还没有这么瘦,他究竟遭受了什么样的待遇,才会变成现在这么狼狈的样子?

还有,络腮胡大叔说,这位老人是青瓦村的村长,可为什么老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青瓦苟且偷生一样,得不到任何人的尊重?

不过鹿野现在需要关心的并不是这些,他皱着眉头量了一眼曾经成为他们的噩梦的房间,房间内的摆设果然和那时候一模一样,甚至贴在床头的喜字的位置也分毫不差。

总裁大人看了一眼横在**四仰八叉的高阳,转身问络腮胡大叔:“只有一间房么?”

他现在比较担心这个,他和乔酒歌凑合住一间房是没问题的,他还求之不得呢,可高阳这货就得另当别论了。

络腮胡大叔憨厚地搓了搓手,“不好意思,我们青瓦的条件不大好,这间房算是我们青瓦条件最好的一间房了,你们要是觉得不方便的话,我倒是可以带一个人住在我家挤一挤……”

络腮胡大叔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鹿野和乔酒歌出奇一致地指着躺在**,舌头歪在一边流着哈喇子的高阳。

“麻烦把他带走吧。”两个人口风一致。

络腮胡大叔愣了愣,傻笑一声:“我懂的,小夫妻俩晚上总是要腻歪一下的,这位小兄弟在这里是不方便,没关系,我带他住我家。”

说完,大叔抓着高阳的小臂一甩,高阳的身体凌空旋转大半圈,落在了络腮胡大叔的肩上。

“有什么需要和就和罗老头说,千万别客气啊!”络腮胡大叔扛着高阳回头不忘叮嘱大家随意一些。

“罗老头死了儿子,精神一直不好,无论罗老头说什么,你们都不要相信。”络腮胡大叔表情严肃。

乔酒歌目送络腮胡大叔扛着高阳消失在了夜色中,反手关上了门,笑着对那个老人道:“我喊你罗爷爷吧,从今天起就要麻烦你了……”

乔酒歌不明白络腮胡大叔临走前警告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个村子很不寻常,也许,这个村子里的而每个人都是不可信的,好看的:。

罗爷爷在络腮胡大叔离开后,明显放松了很多,脸上畏惧的表情也渐渐消失了。

鹿野在收拾行李,她当然要抓住时机先和罗爷爷熟悉一下的。

那位老人看向乔酒歌和鹿野的眼神之中依旧带着戒备,好像并不像络腮胡大叔那样光明磊落。

老人不理会乔酒歌,迈着步子艰难地走进了那个房间,“这是我儿子的房间,他还要回来住的,你们不要弄乱他的房间!”老人的态度很不好。

可是……络腮胡大叔临走之前才告诉他们老人的儿子已经去世了。

乔酒歌本来想说些什么,可低头一看,鹿野不知道什么时候拽住了她的手臂,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什么也不要说。

等到罗爷爷走后,鹿野又一脸严肃的关紧房门。

“怎么了?”乔酒歌难得看到鹿野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鹿野不发一言,只是当着乔酒歌的面,开了锦盒。

只见原本好好安放在锦盒里的流釉青瓷,在被他们带进这间屋子后,瓶口竟然涌出了好多鲜血。

那些猩袖的血液渐渐漫过了瓶身,就快要从锦盒之中溢出来了。

与此同时,青瓷瓶的底部裂纹越来越密集起来,好像随时都会碎裂一般。

乔酒歌立刻就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了。

这间房间里的阴气很重,门上贴着福,床头贴着喜,这些东西原本都是很吉利的东西,可是这个房间里的阴气依然重到不像话。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在这间屋子里,曾经发生了很血腥的事情。

这是一间死人的屋子,而如今房内的阴气更是引起了流釉青瓷的共鸣,如果再不采取行动,很快,瓶子里那个充满煞气的鬼就会跑出来了。

乔酒歌没有犹豫,立刻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凌空画了一道符咒。

乔酒歌手指所过之处,出现了一丝袖色的光芒,符咒悬在空中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她又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拍在了凌空画出的符咒之上,那些袖色的符咒立刻附着在了符纸之上。

乔酒歌默念了一句咒语,准备把那张符纸贴在了瓶口。

装着流釉青瓷的锦盒很深,鲜血不断从青瓷瓶口漫出,现在,整个瓶子已经完全没在了鲜血之中,乔酒歌皱着眉,只能捏着符咒,把手伸进满是鲜血的锦盒之中。

她摸索着找到了瓶口,没有迟疑,把符咒贴了上去。

她明显地感觉整个瓶身震动了一下,很快,那些快要漫出锦盒的鲜血竟然像时光倒流一样,又重新被青瓷瓶吸附了进去。

整个锦盒干干净净,没有一滴鲜血,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

乔酒歌满头大汗,神色凝重地瘫坐在了**,抱起整个青瓷瓶,瓶口朝下倒了倒,果然瓶子里也没有一滴血。

那些腥臭的血液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又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