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出了错?

众人离开,包厢里死寂,躺在沙发上的翟逸辰,手里拿着酒瓶,呵呵的笑着。

你跟孩子的亲生父亲抢这个孩子,能有胜算洽?

这句话俨然唐僧的紧箍咒语,在他的脑海中循环播放,甚至是酒精的麻痹,也驱散不去。

两个孩子竟然是邵博寅的?

安安的脸形,眼神,眉毛,邵博寅的脸形,眼神,眉毛慢慢的重叠,重叠成一张脸,这张脸像被沾满毒液的银针,狠狠的刺向他的心窝,剧痛漫延开来钤。

他替人养了四年的孩子,而这个人还是他恨之入骨的邵博寅。

这是哪里出了错?

初时,因为合约硬是让阿妩接近邵博寅,认定邵博寅不会对一个已婚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感兴趣,才狠下心肠将她推向他身边,却不想,千算万算,漏算到他会是孩子的父亲。

他又是什么时候知道孩子是他的种?

是四年前就知道?还是在接触阿妩后知道的?如果是四年前已经知道,为何没有纠缠?甚至还跟苏婧宁结了婚?

还是他随便玩女人?那为何现在又对阿妩如此上心,是因为那两个孩子?

如果是,当初他就不该为了惩罚阿妩,逼着她生下这两个孩子,当初他就该灭掉,也不至于今天这个状况。

老天真是够会开玩笑,给开他这样大的玩笑。

他以为惩罚的是阿妩,却不想,惩罚的是他自已。

心头的阵痛一波一波绞来,疼痛加剧,甚至心,肝,肺,绞的血肉模糊......

因为和蒲涵双见面闹的不愉快,邵家人也没放在心上,甚至还催着两人先去登记,面对邵家人的催促,唐心妩当时并没有立即表明立场,倒是邵博寅当提到这事。

“明天我们去登记。”

刚从浴室出来的唐心妩,手上拿着干毛巾正擦湿发,在邵博寅这话后,顿住动作,抬眼。

“明天?”

“嗯,明天。”

他的目光从财经杂志上移向唐心妩,出浴后的女人浑身散发一种清爽,两颊沐浴泛着红润的粉\嫩气色,小嘴红嘟嘟的像颗果冻,但是看到那蹙起眉头一脸为难的样子,他的深眸皱了起来。

“怎么了?”

“这有点急。”她垂下高举拿着毛巾的手,湿发凌乱的散下来。

“孩子方面也解决了,我的家人那方面没有任何问题,至于你母亲那儿,她今天的举动,你还想等她同意?”

说话之际,邵博寅的身子往床背上靠去,眯着眼等待她的回答。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明天登记真的有点太急了,不如我们再缓两天?”唐心妩朝床头边沿走了过去。

幽深似海的眸子没有情绪的盯住她,好一会,才说:“给个缓两天的理由。”

唐心妩立在床边,滞了几秒,身子也往床边沿坐下,“你也知道,今天刚发生这些事,你又透露出孩子的身世给他,我担心会出什么事?”

靠着床背的身子往前倾,手伸向她的脸,轻轻的摩挲,随着手上传来鸡蛋般滑嫩的触感,声音轻飘而出,“有什么事不还有我?你不用顾虑外界的因素。”

清灵的大眼一转不转的盯着他,“我又不是温室的花。”

瞬间,那双不显山露水的深眸,突然冷沉了几分。

压抑感向唐心妩袭来,她一时间捉摸不透他的想法,但知道他此时的情绪是不爽的,眨了两下眼。下秒感觉着脸上的摩挲成了轻捏,而且还是捏着她的下巴,听到他说:“你是在找理由不想结婚?”

“什么呀!你想想,我的户口还在翟家,要结婚也得拿到户口本。”

“户口本的事,你不用担心。”他淡淡的说。

唐心妩蹙了蹙眉,没有再搭腔,这样的表情,落在邵博寅眼里,却是别有深意。

“因为今天见到翟逸辰的原因?”他的声音已转成阴沉。

和他对面而坐的身体一僵,“你在说什么?”语气带了气怒。

气氛瞬间骤冷,接下来,室内死寂,而和着沉静的是邵博寅凌厉又幽沉的目光,带了几分震慑力,看的唐心妩无法继续对视,用力转开头,同时,捏住她下巴的手在挣扎中撒开。

唐心妩站起身,一副不想理会他的表情走到窗口边,再次举起手来,继续擦拭着湿发。

“明天必须去登记。”良久,身后传来一声冷漠的命令,接着能听到邵博寅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开门,关门一连窜的声音。

转过身的唐心妩,看着消失颀长的身影,垂下高举在头上的手臂,神色黯然。

她也有自已的想法,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做一次决定呢?

书房里,伫立在窗口边的邵博寅点燃一根烟,心头的恼气及烦躁犹如窗外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暗了这处,那片亮起。

“嘀咕”熟悉的音乐打断他的失神,转身,走回书桌边,拿起台面上的手机,瞥了一眼屏幕上闪烁的号码,骨节分明的大手毫不犹豫的按下接听键。

“喂。”

“找到了?”

“就算找到了,也要让那边的人揪着,别放过。”

“嗯,那事你好好追查一下,而且要特别注意动向,有什么情况,随时跟我联系。”

挂掉电话,邵博寅坐在进办公桌旁的椅子上,身子溶进沙发椅中,点燃根烟。

邵博寅在书房呆了一个小时左右,情绪平复差不多才回卧室,只是回到卧室后,却发现**是空的,刚冷却的烦躁,瞬间窜上头,头转向孩子卧室的那个方向。

十几分钟后,躺在**的修长躯,翻来复去,一个转身,从这边翻向床的那头,再转身,又从床的那头,转向床的这边,如此反复有半个小时。

最后,修长的身躯从**一跃而起,下床,往门口迈去,速度快速的可以用秒来计算,最后来到孩子的卧室门口。

苍遒有力的大手伸向门上的把手,用力一拧,不动。

里头反锁住了。

看着紧闭房门的眸子皱成一条缝,这个女人,竟然跟他耍起脾气分房睡了,停伫片刻,准备转身回房时,刘嫂走出房门,邵博寅听见声音,转看过去。

这时,刘嫂也发现了邵博寅的存在,怔了怔,片刻就泛起笑容,走过来:“先生还没睡?”

邵博寅敛起刚才的怒气,朝她点头,“准备休息,过来看看孩子。”

刘嫂到了跟前,打笑着说:“先生如果以后当了爸爸,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邵博寅倒是听出了几分意思,“刘嫂其实不用担心,安安和欢欢我一直把他们当成自已的孩子,就算以后再生,也不会改变对他们的爱。”

刘嫂呵呵一笑,脸上完全没有被看穿心事的窘迫感,反而大方承认的说:“先生这样说,我算是放下一件心头事,这两个孩子一直以来没享受过父亲的疼爱,我也看的出来,先生的家人都非常喜欢欢欢和安安,这种喜欢不是假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你们这样的家世,能接受一个失婚带着孩子的女人进门,同时又对孩子好,真是阿妩的幸运,也是两个孩子的幸运,所以我也希望先生要是以后你和阿妩生了自已的孩子,也不要冷落实两个小家伙,他们比任何人都要敏感。”

邵博寅听着刘嫂的话,脸色幽沉,朝刘嫂点头:“刘嫂的话,我记住了。”

邵博寅以一副对长辈,完全没有一点架子的的态度,让刘嫂身受感动,但同时也不好意思起来的说。

“先生不嫌我多嘴,真是难得。”

“刘嫂你就像心心的亲人一样,同样也是我的亲人。”

刘嫂被这样的一说,更是不好意思了,但是心里是十分欢喜的,没想到邵博寅会对她如此尊重,但这种尊重应该是来源于阿妩,果然应了古人那话,爱屋及乌。

看来不用愁两个小家伙以后会受到冷落了,而且安安和先生长的也像,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是父子,这是不是也是古人说的缘份呢?

“刘嫂,你有孩子房门的钥匙吗?好像反锁住了。”邵博寅突然淡淡的问。

刘嫂回神,看了看门说:“有,你等一会,我回去拿。”

刘嫂又折回自已的房间,一分钟后,拿着钥匙回到原处,“先生钥匙给你。”

邵博寅接过钥,便说,“刘嫂早点休息。”

“嗳,我喝点水去。”刘嫂点了点头,准备迈过他,去客厅。

只是刚要迈出脚步,突又顿住动作,似乎想到了什么,便说:“先生,你和阿妩也早点生个小孩,这样才够完美了。”

邵博寅点头:“这个顺其自然。”

“我也觉的顺其自然很好,不要刻意去避孕,特别是女人吃多了药,对身体很大伤害,而且阿妩的身子在生孩子时大出血,差点命都没了,以后就一直不怎么好,现在她吃那个药对她很大影响的。”

刘嫂是想起了上次,她见到阿妩吃的避孕药的盒板子,就误认为邵博寅不想要孩子。

邵博寅听完,那双深眸已经是乌云密布,但他还是压制着情绪,朝刘嫂点头应了一句:“好的,我知道了,以后要是刘嫂认为不妥的地方,都给我指出来,我去改正。”

刘嫂见她的每句话,邵博寅都诚肯应对,喜的直点头:“先生不嫌我多嘴,我一定知无不言。”

刘嫂离开后,邵博寅极力维持的平色,瞬间复上一层雪霜,直接把手中的钥匙插进门锁上,一拧,门开了,他大步迈进去。

其实唐心妩在进孩子的房间后,也一直没睡,所以他一开始拧房门的动静她是知道的。

所以躺在**一直看着门板,以至和刘嫂说话她也知道,但是听不清楚两人说的内容。

她来孩子的房间睡,无非是想告诉邵博寅她也有自已的想法和坚持,不能每次都这样强硬霸道做决定。

如果每次她都百依百顺从他,他迟早会变成一个霸王,是事事都需要按着他的意见走的那种霸道人。

前段的婚姻,就是太迁就一方了,才会造成这种局面。

前段的婚姻给她的教训就是维持一段婚姻,需要两人的相互沟通。

不是一味的妥协,顺从。

妥协顺从的婚姻不会幸福,以往,她迁就翟逸辰太多了,所以才会有他的轻视。

如果在还没解决这个问题,她宁愿不结婚。

咔嚓,房门打开了,唐心妩赶紧闭上眼,装睡,片刻,能感觉到那股一冷冽的气息逼近过来,她故做平静。

站在欢欢床边的邵博寅,在昏暗的睡灯光下,看着紧闭着眼的女人,满腹盛怒,下一秒,弯腰,一把抱起装睡的女人,往门口走去。

唐心妩感到身体腾空而起,立即张开眼,看见邵博寅抱着她往门口去时,伸手捶着他的胸口,“你放我下来。”

声音压的很低,担心吵醒两个孩子。

充耳不闻的某人,抱着她径直就出了房门接。

回到卧室,将她压着床榻上,一脸阴郁的盯望着她,但是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唐心妩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怔怔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背着我吃药?”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逼问。

唐心妩顿时错愕,他又怎么会知道?

她一直偷偷吃的。

她的反应落进邵博寅眼里,答案明显摆出来了,他的脸色从阴郁转成了平静,良久才传来一句:“如果不是这两个孩子,你是不是不会跟我在一起?”

唐心妩从没有正视过这个问题,面对突如其来的责问,一时间不知该做何回答。

想想,其实正如他所说。

其实如果不是这两个孩子,她没有勇去跟他在一起,毕竟他并不爱她,就算有一点心动,但那不是爱。

没有爱,又怎么能幸福?

他顶着一个光鲜耀眼的身份,万人之上的地位,而她呢?只是低微的一个麻雀,站在他身旁,逊色,毫不起眼。

再一个他的家庭,红门加豪门,她这样的个身份怎敢涉足,这样的家庭就算是傻瓜小子,都能取到一个漂亮又清白的女子,虽然她始终就只经历过邵博寅,但是谁会相信结婚四年丈夫没碰过她?

就拿她自已,也难以相信。

说她胆小也好,自卑也罢,就算再嫁,也不会选择光芒万丈的他和让人敬仰的世家。

但是因为孩子的存在,她别无选择,看着前边布满荆棘,会摔的粉身碎骨她也会义无反顾的往前踏去。

所以她妥协了,选择跟他在一起。

她的沉默,让邵博寅放开了她,他起身,离开大床,站在窗口边。

他点燃了一根烟,无声无息的闷抽着,背对着唐心妩的背影,显的孤寂又有些落漠。

从**坐起的她,望着他宽敞又厚实的背影,幽幽的说:“想听听我的想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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