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我爱你……

顾若熙唇间不经意呢喃出来的声音,让陆羿辰脊背猛地一僵,犹如触碰了他心底禁忌的领地,脸色瞬时阴凉下来,以一种无法接受也不能接受的寒彻目光,冷冷地睨着怀里的小女人。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冷得顾若熙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迷离的目光,瞬时清明起来。

“我说……”她触及到他脸上隐约的怒气,所有的声音都卡在喉口,再难挤出一个字。不明白他为何忽然生气,难道因为一时失言,呼唤了他一声“辰”?

顾若熙畏怯了,一时间意乱情迷说出口的话,竟然让他这么无法接受。尤其因为他眼中的冰冷,让她的心口浮起了酸涩的疼痛。她张口了半晌,赶紧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声嗫嚅着,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匆匆跑到浴室,将浴室的门紧紧关上。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顾若熙将花洒调到最大,让湍急的冰冷水流,无情冲击自己的身体,只有这样,才能将心口的不适舒缓些许,才能将翻滚的热流,彻底冷却下来。

她是傻了吗?怎么会忘情地说出那种话,完全就是不经脑子。

蜷缩在墙角,紧紧抱住双膝,在水中沉默了许久许久,才努力仰起头,让冰冷的水打击在脸颊上,让她的脑子真正清醒过来。

他不接受也没关系,她还会对他好。努力弯起唇角,以最好的笑容,继续面对今后的他。

等她洗完出来,裹着浴巾站在浴室门口,陆羿辰已经不在那里了。嗅到屋里充斥着浓郁的烟草味,直接看向落地窗前,他果然披着睡衣站在窗口,安静吸烟。

她赶紧奔上前,夺下他手中燃烧的香烟,“我说过了,你要戒烟。”

没想到,他这一次是真的怒了,“你管的太多了!”

他的怒吼声,害得她浑身一战,目光凄迷不清地望着他,不理解他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发这么大的火。连他眼底浮现的丝丝血红都看得分明,骇人心魂的可怕。

顾若熙猛然退后一步,颤抖的唇角,不知该说什么,就那样怯怯地望着他,直到他冷冷转身,冲入浴室,她还僵在原地,恍如雕塑。

难道大家说他的可怕另一面,就是方才的样子?那如利剑的目光,就好像能吃人一般,连铜墙铁壁在他面前也会被消融成服帖帖的绕指柔。

这种可怕,犹如荆棘,紧紧束住心头,久久无法挣脱。

等陆羿辰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顾若熙还那样站着,让他倍觉碍眼。可看到她那恍惚无神的呆呆样子,带着几分落寞,几分受伤,让他又不忍心再说出更伤人的话,烦乱地去翻阅明天要签约的几个合同,却又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以后我的事,你不用管!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心!”他一把摔下手中的文件,心烦意乱地靠在座椅中,脸色阴沉的好像乌云蔽日,没有一丝光明。

顾若熙清晰感觉到心口传来一丝扯痛,脊背僵直地对着他,他没有看到她忽然就红了眼眶,一片水雾氤氲,还用最轻快的声音,对他说。

“我知道了,我会管好的!你放心,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刚才……刚才我只是……呵呵,你不用当真的,我是跟你闹着玩的。”

陆羿辰忽然又有些不理解自己了,为何听到她说是玩笑,心里会有不舒服的感觉?虽然很轻很淡,还是能真切感受到那一缕异样的感觉。

顾若熙匆匆去穿衣服,“我去隔壁睡,你休息吧,不早了。”

这时候,陆羿辰的手机响了,他本不想接,最后想了想,还是拿起手机,直接调成免提,让电话里头苏雅带着醉意的声音,在偌大安静的房间里清晰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