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大地震（七）
“老大！”就在这时，忽然一名工作人员破门而入，胸口急剧起伏“北京台，河北台，贵州台把咱们签的合约退回来了！”
“什么！”老总气得三尸神暴跳“事到如今说不播了？！为什么！”
“他，他们说在曙光上看到了质量差不多的，更好的戏！”
“放他妈的屁！”老总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又是曙光！又是曙光！破晓断了多少公司的财路！他就不怕引起众怒吗！”
“老总。”旁边一名男子低声说“要不……咱们也挂上去试试？”
“放屁！”老总毫不留情地骂了回去“现在十大影视公司，全部都没动！为什么！谁都知道叛逃过去就是承认了对方！一个动了，动的就是一串！咱们十大都低头了，中国这个圈子还有谁能和他们争！”
不止是中国，全世界都一样，所有公司都保持着谨慎的观望态度。
林啸的做法，完全杜绝了视频网站最头痛的版权问题，但是，这在发达国家还不能一手遮天，最多算是最大的影音共享网站。不过，在发展中国家，反垄断法并没不完善，甚至根本没有涉及网站垄断，足以让所有影视制作公司如芒在背。
“立刻联络其他公司董事！”老总咬牙切齿地说“这个曙光，不能让他们再继续下去了！既然一时找不出来！咱们就联名上书三大部下属的电视部！咱们不好过，他们更不好过！恨不得立刻对曙光处之而后快！”
五月二十五日。
血色浪漫收视率已经冲到了24%！
全国近乎四分之一的人都看过这部戏！
这个数字，让等着看那条广告效果的人目瞪口呆！
紧接着，更可怕的消息传来，网络上，血色浪漫点播人数一天达到了五千万人次！
“不能这么干等下去了！这叫坐以待毙！”电视部中，一名负责人锤着桌子高喊“你们看看曙光开了十天！第五天开始，咱们少收了多少电视剧！来问我们的咱们自己都看不下去！”
“以前好的差的都放到咱们这里来！现在呢，差一层的根本不管我们了！”
底下坐着的十多个人，一句话都没的说。
每部片子想过，怎样都得“表示”一下，但是现在，他们的收入顿时少了一大块，如何让他们不对破晓，不对曙光恨之入骨！
“这是在动电视剧的基石！”负责人愤怒地说“今天，十大影视公司，除了华谊，新成立的成天没有动静，其他八家联名发来了信函！我觉得我们应该重视一下。”
“主任……”台下一位女子怯怯地说“其实……我倒觉得这是改革的契机……能增加优秀电视剧的出现几率……不像以前那样……那么多烂片……”
“小李啊，这怎么可以呢？”有人皱着眉头不满地开口了“三大部是国家的部门，区区一个破晓算老几？！咱们给他穿穿小鞋他们就过不下去！他们居然影响三大部的正常工作！这已经违反了秩序！”
“是啊，他又不是国家部门，凭什么有和三大部一样的审核权？”
这句话，点燃了炸药包，在场每个人心里都对曙光憋着一团火。
都是你们！我们的隐形收入正在可见地减少！
更关键的是，权利在削弱！
好片，烂片，都他们说了算，他们不关心来多少，但是收入少了，他们就急了！
“我觉得，要给他们提醒一下！”主任敲着桌子说“任由它发展下去，它是要成为中国的新部门吧！”
“我已经报告过电视部的姚部长了。”他阴沉地说“他老人家的意思是，让我们稍微提醒一下！他也看曙光非常的不顺眼。”
“今天，我就亲自去破晓，当面警告！我看他敢不给电视部的面子！除非他日后的片子敢不在电视上播！”
“电视部封杀他！我看他怎么过！”
当天下午，他阴着一张脸，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冲到了破晓。
“你们的负责人呢！”刚上去，他就高喊了一声。同时，心里吃了一惊。
这不是一个传说的小公司吗？破晓还是因为林啸才有名，怎么……现在有点人满为患的感觉。
到处都是人，外面接待室，已经坐了十多个看似悠闲地喝着茶水，实际上焦急地不停望向里面的人。
而不时有一名名脸色严肃的人，夹着公文资料走进走出，胸口上都挂着员工卡。
而里面，隔着毛玻璃都能隐隐约约看到近百人在走动，却异常地安静。
“这位先生，请问你找谁？”前台礼貌地问。
“谁是你们老总！”主任冷哼一声，管你多大的公司，在电视部面前，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
“请问你找哪位老总？”
“现在谁在，就叫谁来！”主任高傲地说。
“请问你是？”
“中国电视部赵春雷，赵主任。”赵春雷冷漠地看了一眼前台，顿时摆出惯有的官僚嘴脸。
这一句话出来，所有人都愣了，特别是坐在接待室准备洽谈的各地公司特派员，脸上都浮现出一种古怪的神色。
“电视部才几天就按捺不住了啊……”有人低声感叹“曙光的出现，是真正地触及到了他们的利益。”
“这样才好！”旁边的人冷笑，低声说“以往一部片子想上电视，得给他们多少好处，还经常拿了钱不办事，现在有竞争者，瞧瞧这嘴脸！”
“咱们投资少，注定上不了电视，以往上不了就播不了，现在有新渠道接受咱们了，想想以前这帮崽子的白眼，在座的谁没受够？”
“就是，再也不去电视部了，咱们多大的头扣多大帽子，我们打算在网络上出出名他们也管！”
“是啊，没准就有电视台看上咱们了呢！”
议论声声中，前台立刻回过了神来，为难的说“不好意思……赵主任，林总现在正在见一位贵客，恐怕您得稍等一会儿。”
“贵客？我看是大生意吧？”赵春雷冷笑“有多大的牌？能比国家部门的主任还大？”
“我看这个公司是不想开了！别以为他现在红就可以忽视国家部门，除非他以后不想上电视！”
事情还没说，先扣帽子，这是他的一贯做法。
“我……我给林总打个电话。”前台也吓到了，立刻说。
拿起电话，说了几句，前台歉意地说“对不起，赵主任，林总说请您里面坐，马上就好，只需要稍等五分钟。”
让我等？！区区一个艺人，一个公司老总居然敢让我等！
他不想干了！
赵主任心中怒火已经熊熊燃起，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林啸好大的面子，居然敢让我堂堂电视部主任等在外面！不用等，我还要看看，到底是谁，面子居然比中国部门还大！这还是不是中国的公司了！”
说完，他抬腿就朝里面走去。
“哎……赵主任！赵主任！”前台忙不迭地喊道，他置若罔闻。
进去之后，他再次吃了一惊。
偌大的写字楼房间，两间打通，已经坐满了人，有的一张桌子几乎要坐三个，满满当当近百号人！
“这个破晓……还真是准备一步做大！”他咬着牙，恨恨地想“不过敢和电视部作对，你要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们对不起了！”
“我要你知道，体制内和体制外的区别！”
想到这里，他已经走到了总经理室门口，门都没敲就走了进去。
“哐当”一声，声音不小，光线不错的屋子里，林啸正和一位中年男子谈着什么，看到他进来，都颇为不悦地看着他。
“请问你是？”林啸还是按捺着火气问道。
“中国广播电影电视部，简称广影部，下属电视部主任，赵春雷。”赵春雷一脸阴沉，大大咧咧地坐到了沙发上“林啸，十大影视公司联名上书，说你捣乱市场秩序！片子不由电视部决定哪里放，你能决定？现在一些小制作你好像比我们还能做主，你还把不把电视部放在眼里了？”
“赵主任，电视在哪里放，是制作单位投资公司的选择自由，你们不过颁发一个放映证而已，我不知道我哪里捣乱市场秩序了。我根本就没有影响到电视部的运作。”林啸眉头一皱，毫不客气地说。
什么？他居然敢顶嘴！
赵春雷见了鬼一样看着对方。
还真以为自己是影星了就不需要电视的捧场？！他到底以为他是谁？
“林啸，我劝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电视选哪里，电视部不给推荐，不给搭桥，他们能搞的定？”
“现在你已经影响了这一步，你这个网站必须立刻解散！并且接受罚款！”
他这就是典型的先唬着人来，然后再看对方的诚意够不够。
可惜，林啸根本不吃他这套。
“原来是曙光影响到了电视部的灰色收入频道。”林啸点点头说“原来电视部已经老化到电视剧之间的竞争都不愿看到，只考虑着自己的荷包。”
“你居然敢这样对电视部的人说话！”赵春雷一拍椅子，恼羞成怒地喝道“林啸，破晓还想不想得到电视部的支持了！”
“被揭了老底，恼羞成怒了。”林啸装作恍然大悟地说“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触犯国家法律，如果你是来和我说这件事的，请回。除非收到网络部的公函，否则曙光绝对不会整顿！”
“你！”赵春雷咬着牙站了起来“你这是站在中国三大部的对立面！”
林啸喝了口茶，淡淡的说“我很奇怪，三大部的一把手都没出来说话，你怎么比你们领导还担心曙光。”
赵春雷脸色铁青“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忽然，一个声音平静地响起“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