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胜者为王（九）
整个电影论坛，有名的，无名的，嬉笑怒骂，一一表露完全。
而影坛，更因此震惊。
“今晚上，我笑了，我悲伤了，我开心了。因为我看了天下无贼”——新注册拥护“ipiciq卡。”
“别和我提英雄！现在我的心情就像丢了四十元一样难受！”——用户“天涯。”
“北京的同学羡慕我们吗？祝今晚你们观影愉快。什么？英雄？看了这些评论你觉得我这种就图一乐子的非影迷会花四十元去看一幅画吗？”——用户“水木。”
他们震惊的是，舆论的一边倒！
八个月，他们盛赞英雄，现在，却迎来了大众影迷第一批大倒戈！
“这个贺岁档，恐怕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一匹黑马横空出世了！”看电影召开了紧急会议，总编和一众组长详谈“明天，天下无贼全国上画，英雄也将全国上画，我必须第一时间收到两部电影的评论！”
“记住，不管是尖刻的，还是委婉的，或者转风向，我都要立刻收到最真实的评论！”
和他一样的，还有老十大的各个编辑部。
每个人都在惊叹，风向的一夜转变，如此神奇，就像诸葛亮借东风，瞬间局势就翻转了。
长久的积累，在上画的一刻，迎来了戏剧性的转变！
两点，最后一场结束。
但是，破晓，华谊，新画面，三家公司都灯火通明。
他们在等，等一个小时后的票房统计！
首日票房统计！
三点！
冯晓刚，林啸，秦忠，王忠军，王忠磊，五名最大的投资人，齐聚华谊，在电脑房等待着消息。
“怎么还不出来！”冯晓刚有点焦躁了，现在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不要急，老冯。”王忠军提醒道“别忘了网络的风向，现在对我们极为有利！”
“怎么能不急！”冯晓刚勉强坐了下来“首日票房，有多重要大家又不是不知道。”
“急也无济于事。”林啸淡淡地说“首日，新影联根基比联和雄厚得多，而且还有无数人因为张导的名头慕名而至，我们百分百没有希望。”
就在这时，工作人员跑了过来，递过一叠报表。
“四十万。”王忠军看了一眼，平淡地说。
所有人目光都看了过去。
“英雄呢？”冯晓刚急切地问。
王忠军顿了一下，才说“两百万。”
五倍的差距！
这就是著名大导演的号召力。几十年的沉淀！
“不急，等明天一过，才是我们发力的时候！”林啸咬牙道“掀开我们最后一张牌，那才是分胜负的时候。”
“首日票房，可以让，但是首周票房，绝对不能让！”
“全力以赴！”
“这可是百万对十万的差距啊……”冯晓刚苦涩地笑道“能来得及吗？”
“我们做了该做的，这就够了。最终，我们一定要努力冲刺到最高峰。”
第二天，全国上映！
半夜三点，再次统计首日票房。
数字沉重地让每个人都说不出话来。
五百万对一千两百万！
“缩短到了两倍的差距，这是好事。”林啸看着数字，不为所动“说明差距在变短。”
“相信我，等第三天，咱们所有招式齐出，那才是扭转的开始！”
第三天早上，影视圈的风向再一次诡异地变化了。
无数报纸，刊登上了“英雄两天狂收近一千五百万！国产大片崛起！”
“英雄，这个年底的英雄！”
“张导再次发力，无愧于中国第一大导演！”
等等，不一而足。
而新画面选择性地无视了网络和之前几天潮水一般的差评，当天上午召开记者会，张一谋说出了一句意味十足的话。
“只以成败论英雄。”
口碑好又如何？票房拉你近三倍，谁敢说我英雄不成功？
当记者问到，对天下无贼的广泛好评有什么看法的时候。张卫平率先发言了。
“我们的目标，一直是定在世界上。”
言下之意，天下无贼，已经不配作为对手了。
两天差千万的票房，如何赶？怎么赶？
拍马都追不上！
第三天，英雄暴增到两千七百万票房，天下无贼突破一千三百万。
当晚，已经在网络上潜伏了一个多月的团队，终于收到了那个神秘号码的电话。
就两个字“动手。”
“兄弟们，开工了！”一个年轻男子对房屋里睡得横七竖八的人喊了一句“老板发话！今晚开动！晚了一秒就没钱拿了！”
“终于开始了？”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站起身来打了个哈欠“等死我了，要不是听到完工每人五百，谁愿意做啊。”
“少来，五百一个人，你还嫌少？就发发帖子，顶半个月而已，多轻松？”
“是啊，我说啊，这是人傻钱多速来。我听说他雇佣了一千多个人，这算下来得多少钱啊。”
“还真是土豪。”
天下无贼和英雄大血拼的第四天。
谁也没有预料到，历史在今天出现了转折。
这是周日。以后被称为电影战争教科书的开端。
当远在西安的吴波起床洗漱完之后，吃了些早点就打开了电脑。
“我好后悔啊。”上铺的兄弟捶胸顿足“我昨晚不信邪去看了英雄，这才知道真的不应该去选择它啊！”
“得了吧你，得了便宜卖乖，咱们都舍不得四十呢。”旁边睡着的人挪揄。
“是啊，你以为我们不想去？”吴波搜索着网页，这几天，天下无贼和英雄已经满堂大火，不少人都在预测，是天下无贼获胜还是英雄获胜，却一直被票房的差距压着。
他自然而然地输入了这两部片子的名字，忽然，他看到了一张还在发挥余热的帖子。
“以下是我亲身经历的事件……”
“又来了？”吴波嗤笑，这段时间，“亲历体”真正流行了起来，几乎想引人注目，都用这个帖子发文。
他正在笑，看了一眼发帖人，却笑不出来了。
“西北大学，许飞。”
“这不是手剥生鸡蛋的那个人！”旁边的人叫了出来“快，点开看看，他说些什么？”
“手剥生鸡蛋？他终于出来了？”“发了个帖子就石沉大海，我们还以为他消失了。”
他们连忙看了下去。
“……首先，我要向大家认错。我是许飞，但是我根本不是什么西北大学的学生。而是天下无贼剧组的场务。”
“场务？”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冥冥中仿佛捕捉到了什么。
“手剥生鸡蛋，也不是我从火车上看到的。不，或者说我是从火车上看到的，但是是天下无贼的t97号火车，是在剧组看到的，是林啸老师表演的。”
“当时，他空手剥了一个生鸡蛋，全剧组都被吓傻了，大家在天下无贼里看到的镜头，其实就是当时拍下来的。那段刀锋车厢华尔兹，还有无手剥鸡蛋，好多都经过他的手。”
“本来我只是随便写着玩，没想到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我良心不安，这才出来道歉。我当时也是被那个镜头吓到了，空手剥鸡蛋啊，怎么可能？接着冯导就录到了机器里……”
默默地看完，屋子里一片沉默。
“果然不能信啊。”忽然有人说“还亲身经历，扯得够远的。”
“不能信是不能信。”吴波目光闪烁着好奇，他的好奇心彻底被调动起来了“你们不觉得，这个片子很有意思？”
“空手剥鸡蛋，我们讨论了这么久？多少人尝试过？居然是真的？在电影里有？”
旁边的人看着他说“怎么，你想去看？”
“想！”吴波立刻点头“妈的！我本来就想去看贺岁档，前几天一直举棋不定，也是等票价下降一点。英雄虽然差评多，但是是张导拍的，票房这么高，恐怕也很好看。”
他看着屏幕说“不过，现在让我好奇的却是天下无贼。”
“它好评如潮，票房却一直冲不过英雄。这个帖子，却让我下定了决心。”
“我就看天下无贼了！靠，不就四十块钱吗！”
吴波，只是无数网虫的一个代表，中国有无数个吴波。
亲历体，影响之广，这枚埋下的种子，此刻被完全发掘了出来！
“哎？居然是剧照？还是真的空手剥鸡蛋？林啸表演的？”“神啊，这片子有意思，连场务都觉得不可思议。”“四十块钱，本来还说看英雄的，啧啧……好为难啊。”“天下无贼还是英雄呢……算了，还是天下无贼好了，我倒要看看，他怎么空手剥鸡蛋。要骗我们，哼哼！”
第四天。距离首周票房还有三天。
“哎，都是英雄。”售票员看着剩下的票苦笑“天下无贼距离越差越大啊。”
“今天的人也这么多。”旁边的另一名售票员看了看排起的人龙，笑道“别操心这个了，这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情，有张一谋冯晓刚他们操心呢。”
“一张天下无贼。”
售票开始，第一张票，售票员都习惯性地拿出了英雄，却惊讶地缩了回去。
“啊？”
“啊什么？一张天下无贼，没听见啊？”对方态度很不好。
递过去之后，第二名排队的，后面已经在催促了。
“快点啊。”“是啊，等了好久了。”
“一张天下无贼。”
售票员愣了愣，还是递出去了。
第三个人，第四个人。
“一张天下无贼。”“三张天下无贼。”“两张天下无贼。”
半个小时后，售票员终于从震惊中惊醒了。
他明白了，哪里不对。
左手边的英雄，居然半个小时才卖出去天下无贼三分之一的票数！
“这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应该天下无贼卖出英雄的三分之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