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知道放在那个位置的原石都是被挑拣剩下的，是他们最不看好的，也就相当于他们口中的废料，如果换作平常买的话，根本就用不了两千块钱。
但是现在我也就不计较了，两千块钱就两千块钱。
终于到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时候。
我先给了两千块钱，拿到了我精心挑选的白沙皮原石。
沉甸甸的。
沈青歌也是凑近看了好久。
最后问我。
“这里面能开出多大得帝王绿来？”
我直接没忍住笑了出来，她还真的是相信我。
我没有回答。
赵海是让手下人去取了钱过来的，毕竟再有钱的人，也不会随便逛个市场，就在身上带两百万。
赵海取钱的时候，我便跟老板说了，我们要现场解石。
大概是用这两块儿原石在我跟赵海这里已经是赚的盆满钵满了，所以老板解石是并不收取我们费用的。
赵海说，可以让我先解石。
我又不是傻子，他的钱还没有到位，先看了我的，他还是有反悔的机会的，这样的话，我之前的那些铺垫可就白费了。
我同他说，我是愿意等一等的。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他派去的那个跟班愁眉苦脸的回来了。
在赵海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我距离够近，所以我正好听到。
“太太在家我，我拿银票的时候正好被太太看到，以为我是偷钱的，便给了我一巴掌，不成想，我解释以后，又挨了一巴掌，太太说……”
赵海这个时候也本能的变了脸色。
怂劲儿上来了。
“太太她说了什么？”
“太太说，这两百万能钱生钱还好说，若是不能，太太让老板您后果自负。”
赵海提了一口气。
我忍住没笑，再看赵海跟班儿左右脸上的巴掌印，甚是滑稽，也算是间接见识到了林兰之的驭夫之术了。
当真是……
高超！
赵海给了钱，这生意也算是彻底的完成了。
我们开始正式解石。
在这种棚户中，虽然有很多买原石的，不过现场解石的是少之又少。
我们这样的几乎是百年难得一遇。
所以在我们解石开始之前，整个棚户的人都围了过来。
无论是买家，还是卖家。
他们都等着看赵海那块儿到底能开出什么货色来，都想长长见识。
同事，他们也想看看，我这个无名之辈的外行是怎么出糗的。
赵海的那块儿原石，解石的第一刀是他自己画上去的。
其实别的不说，赵海还是有一些赌石的本事在身上的。
他画的解石线路，很保守，一刀不行，还给自己就了第二刀，甚至是第三刀的余地。
这是很多行家都难做到的。
当赵海的原石放进解石机器中以后，赵海的表情那是相当轻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围的议论声，噪杂声是在机器的声音停止以后停下来的。
用来解石机器终于被打开了。
原石被一分为二，我们也终于看到了这块儿原石里面的真面目。
绿色满满，虽然绿色没有达到帝王绿的程度，但是到现在而言，赵海是没有赔钱的，虽然赚的不多，但还是十拿九稳的。
正常人开到这里的话应该是十个有九个都收手的。
开到这里，看赵海的表情，应该是不准备再开第二刀了，赵海心里是有失落的，而我就是要运用他心里的失落。
“赵老板，您这块原石的第一刀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是满满的帝王绿呢，这么看来，倒是让我们有一些失望，我要是您，我还会接着第二刀，也好真的让我，让围观的大家长长见识。”
有时候，人的冲动，就是需要旁人的一把火，更何况，我这么一说，添火的人乌泱泱就上来了。
赵海根上本来就是没见过场面的。
我们的吹捧直接让他上了天。
整个人轻飘飘的，脑子自然而然就热了。
重新要了笔。
看似谨慎的画了一条线。
不过再谨慎也是没用的，毕竟本来再开第二刀就已经是不谨慎的了。
原石再一次被放进了解石的机器。
这一次，可以看出赵海也是有一些紧张的。
期间，他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的。
解石机器停下来的第一时间，他就亲自去打开，亲自去拿原石。
这一次当他看到第二刀的横切面的时候，脸上的喜色是一丁点都没有了。
愣在原地好几秒。
众人也都凑过来看。
绿色渐渐的消失了，随着颜色一起消失的还有种，剩下的勉强能达到糯种。
要色没色要种内种，而且，原石表皮上面的火绺也终于发挥了它的作用，一条裂直接蔓延了出来。
一块儿原石，两刀被分生三份，最大的一块连个镯位都没有，其他两块儿色上能值点钱，不过厚度没了。
所以整体上来说。
这块儿原石切了以后，是妥妥的垮了，而且还是大垮特垮。
现场也都安静了下来。
别说是两百万的本金回不回得来，就是二十万都难上加难。
这块原石已经没有再切一刀的空间了。
赵海软了腿，不受控制的后退几步，要不是他身后有跟班扶着，他可就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沈青歌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这可还没有结束呢。
议论声也终于又起来了。
“我的天哪，竟然垮了，这第二刀真的是多余呀。”
“谁也没有想到第二刀会这样呀，要种没种，要色没色，还有这么一大条裂，好在赵老板家底殷实，两百万应该还是输的起的。”
“你们知道个屁，虽然现在林老爷子没了，但是他们家当家的也不是他这个入赘的，以前的林大小姐，现在的林太太才是个厉害人物呢。”
“对对对，我也知道，林太太，别的本事咱们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林太太有本事让赵老板生畏。”
而后是一阵阵的窃笑。
后来围观的不知道，从一开始就看热闹的可说开了。
“这次，赵老板可惨喽，你们可知道，赵老板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要这个小先生身边的大美人儿陪他一晚。这家伙要是传到林太太耳朵里……”
接下来的话，就不言而喻了。
“害！不管怎么说，垮了应该也能行了这个倒霉的小先生，美女还能有，就是代价有点大。”
很快大家就把重心又放在了我的身上。
虽然不看好我这个，但是也都想看看最终的结果，万一有戏剧性的呢。
他们想看的就是戏剧性的。
他当然不能让他们失望了。
我这块儿原石也是我画的线，没留第二刀的余地。
旁边的人还劝我来着，我直接微笑说不用。
等到解石机器停下来以后，现场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我的嘴角是微微勾起来的。
我没有立刻上前。
我问一直惦记着帝王绿的沈青歌。
“我知道你今天想要帝王绿，但是我记得，你自己去却没有绿色的珠宝首饰，你是喜欢什么颜色的。”
我心里是有答案的，就是想得到更确定的。
沈青歌不知道我说话的用意，不过还是回答了我。
“紫色的，我珠宝紫翡翠多，也有几个好的收藏。”
我的笑意更浓。
“你去拿出来吧。”
“我？”
我点头，沈青歌紧张了，搓了搓自己的手才去。
沈青歌是第一个看到的。
她直接愣住了，一会抬头看看我，一会低头看看手中的两块儿原石，完完全全的愣住了。
“这……这是……皇家紫！”
接着，我听到了一声又一声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
“太不可思议了，这块儿原石怎么可能开出皇家紫？还是满块儿的皇家紫。”
皇家紫翡的等级就相当于帝王绿。
这么一整块儿，价格直接升天了。
这个摊位的老板凑了上来。
“小先生，我出两百万，我直接回收，您可愿意？”
旁边的人听到了。
“我出两百五十万。”
“我三百……”
我知道，这块儿原石的价值能到五百万定音。
“不好意思大家，这块儿我不准备出手，这块儿皇家紫已经是我宝贝儿的了。”
沈青歌还在震惊中。
我把沈青歌拉入怀中，走到赵海面前。
“赵老板，我赢了，今天晚上，她还是我的。”
赵海都要被气死了。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头就不用了，我是晚辈，怕折煞了我自己。”
其他的我再没多说什么，拉着沈青歌直接拨开人群离开了。
有的上来盘问，我是如何看的，我只说了两个字。
“蒙的。”
等到只有我跟沈青歌两个人的时候，沈青歌才慢慢回过神来。
“你真的会赌石？”
“一知半解吧。”
我没有告诉她，我的一知半解那是相当厉害。
“这可怎么办？我太喜欢这个皇家紫了，我不舍得把这个送给老东西。”
这个时候，我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个东西，递给沈青歌，她再次震惊了。
半个手掌大小的帝王绿龙纹玉雕，怎么说也得百万左右。
正好沈青歌可以把这个送给沈丘川。
“哪来的？”
“我把赵海过肩摔的时候，他掉出来的。”
“偷来的？”
“捡来的。”
我纠正沈青歌的用词，她直接就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