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铁血丛林 第444章 阶下囚
这一次是真的投降,战争结束了。
阮山在搞清楚事情的经过之后,立刻派人前往高平通知总指挥,同时将那些叛军代表一句黎骞德、张强、焦国柱三人关了起来。
阮山没有见他们,不是阮山不想见,而是他不能见。别看阮山是个地地道道的武夫,平时打打杀杀,关键时刻的政治敏感还是一点都不缺的。这伙人是来投降的,却不是向他阮山投降。在这越北乃至整个国家来了,他阮山就是一条看门口,你什么时候见过有人向一条看门口缴械的?
虽然不能接受那些人的投降,派兵收编军队还是要抓紧干的。黎骞德被抓,军营里一大半的人没有了斗志,剩下的一小半虽然还有斗志却也不能怎样。一个个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人缴枪,被人吆喝着排成队伍走出自己的营房。
黎骞德和张强、焦国柱被关在同一个地方,看守的人都在外面,帐篷里只有他们三个粽子。听着外面的动静,黎骞德哀声叹气。自从李进勇被杀之后,黎骞德的心便已经彻底放弃了。这个时候叹气也不过是一种心情的延续和表达。
张强突然问道:“黎将军,你怕死吗?”
黎骞德转过脸瞪了张强一眼,没有说话。
“其实让我说,你现在的情况还真不如死了比较好,我给你分析一下,首先,你被抓那么你造反的事情就被坐实了,就算你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另外,当初你起兵的时候口口声声说为了黎家,现在你被抓黎家必然倒霉,顺带着黎家不恨你才怪。”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张强神秘兮兮的往黎骞德身旁挪了挪,趴在黎骞德耳边低声道:“你本来就在人家的处理名单上,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和机会,现在你自己送上门来,我敢保证将来回到河内的只有你的尸体,如果是为了顾及面子还会告诉别人你是战死的。”
黎骞德对于张强的每一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他当然也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黎骞德翻了一个白眼:“难道你们就死不了吗?”
张强一笑:“我们为什么会死?”
“说起来,我这里的事情只不过是自己人的事情,而你们才是我们的敌人,别忘了,你我两国正在战争,杀你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况你们还是什么特种战士,能杀特种战士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何等的荣耀。”
“荣耀?”张强一副你不懂的架势:“杀我们的确是一种荣耀,既然敢杀我们,那就要做好报复的准备,我相信无论你们的那个阮山还是那个总指挥,他们绝不会干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黎骞德猛然间站起身,身子一抖。困得结结实实的绳子纷纷脱落,手里竟然多了一柄匕首,张强一个跟头翻过去,离黎骞德十几步远:“你想干什么?”
黎骞德嘿嘿的笑:“你说呢?我刚才不是说能杀掉特种战士,那是一种荣耀吗!现在我就要实现这种荣耀。”
“你确定?”张强虽然被捆着,也只不过被捆着上半身,腿脚还能动。以黎骞德的本事,张强又信心仅凭自己这一双腿脚将黎骞德放翻,何况身边还有一个焦国柱。如果黎骞德真的要动手,恐怕死的不是他们,而是黎骞德自己。
黎骞德手里拿着刀,脸上带着阴狠,嘴角发出咯咯的笑声。看着张强和里焦国柱,一步步朝他们走来。虽然张强和焦国柱没将黎骞德放在眼里,警惕还是要有的。两人已经做好了反扑的准备,随着黎骞德的脚步,一点点后退,并朝着帐篷口挪动,只等着黎骞德过来给其致命一击。
“别怕,这是我心爱的匕首,一向用着很顺手,死在这柄匕首下的人没有十个,我出手很快觉不会让你们感觉到一丝丝的不舒服,……”黎骞德滔滔不绝,好像真的疯了。
忽然间,黎骞德站住脚,将匕首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那眼神,那表情要多专注有多专注,就一柄破旧的匕首,刀口上还有几个缺口。黎骞德看了半天,忽然举起匕首在自己的胳膊上来了一下,鲜血顺着衣袖滴下来。黎骞德的脸上没有丝毫痛哭,反而带着嘿嘿的傻笑。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黎骞德一边说,一遍用匕首在自己的胳膊上来来回回的划拉,短短一瞬间,十几刀下去,黎骞德的左胳膊已经鲜血淋淋,一条子肉被割下来,掉在胳膊下面。
黎骞德嘿嘿的笑,两只眼睛变得血红,看了看张强和焦国柱,又看看自己手臂下的肉条。只见他慢慢拉起那根肉条,塞进了自己嘴里。血呼啦啦的肉条,一边还连在黎骞德的胳膊上,一遍在黎骞德的嘴里。黎骞德大口咀嚼,满嘴冒血,谁看了都觉得不寒而栗。
“呃!呃!”焦国柱一阵干呕,张强也连忙撇过脸去。这太恐怖了,吃人肉已经让人难以接受,何况还吃的是自己的肉,这黎骞德比畜生还要畜生。
“卫兵!卫兵!”张强大声呼喊。很快便有两个卫兵重来进来。当他们看见黎骞德的时候,两只眼睛瞪的老大。黎骞德嘿嘿的笑,手里的那根肉条差不多已经吃到了胳膊旁。嘴巴四周,就连前胸全都是血。手里的匕首扬一扬,脸上红光满面,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如同鬼魅一样红的吓人。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捆起来,再去找个医生!”张强见两人发愣,连忙出声。
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两名战士冲上去将黎骞德制服,夺了他手里的匕首,重新拿绳子将黎骞德捆起来,一个人看着一个人连忙去找大夫。
倒在地上的黎骞德还在挣扎,左胳膊几乎都能看见骨头,脸上却带着微笑。那名看护的卫兵不自觉的说道:“这家伙疯了吧?”
焦国柱看着黎骞德,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张强:“这家伙真的疯了?”
张强摇摇头:“这可不好说!想当年伍子胥为躲避灾难不也装疯卖傻吗?这家伙自知自己这一次必死无疑,装疯卖傻一会也不是不可能,至少谁会对一个疯子下毒手?”
“就算装疯,也不会自己吃自己的肉吧?”焦国柱还有些不信,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很难想象咬上一口是个什么滋味。
两人站在一旁议论。门口呼啦啦进来一堆人。阮山自然也在其中,两名军医立刻上前替黎骞德止血包扎,又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黎骞德嘴巴里的肉掏了出来。竟然都被黎骞德嚼烂,鲜红鲜红的,看了都想吐。
黎骞德在地上来回打滚,极不配合军医的治疗。一边滚一边大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阮山皱起眉头,盯着黎骞德。一开始听说的时候,阮山有些不相信。吃人肉的事情自己也干过,可是吃自己的肉这就让人无法理解了。黎骞德这家伙还真狠,真的敢吃自己的肉,而却吃的这样肆无忌惮,就连阮山也觉得不可思议。
看了看旁边的两名卫兵:“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有刀?”
两名卫兵连忙底下脑袋,他们一直在外面站着,这种事情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他俩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答。张强再次开口:“刀是黎骞德自己的,不知道他藏在什么地方,顺手就掏了出来,还割断了自己的绳子,这才搞成这个样子。”
“他自己的刀?你们当初是怎么搜查的?”阮山出离愤怒,这样的一个囚犯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藏着刀,如果他是来刺杀的,肯定会有人遭殃。他想狠狠的训那些带着阮山过来的家伙几乎,想了想又把火气压了下去。必定这些都是刚刚投降的部队,太过苛刻的不太有利。
不知道军医用了什么方法,让黎骞德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躺在地上,嘴里依然念念不忘,一直在喊叫,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眼镜兄也在阮山的身后,看见这一幕眼镜兄长叹一声,竟然一句没说,转身走了。
阮山拉过来医生:“怎么样?他绝对不能死了!”
军医连忙道:“他的外伤看起来很严重,实际上也就是刀伤,只不过他的左胳膊恐怕以后不能用了,其他的地方没有任何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说呀!”
军医一咬牙:“只是这个人似乎有点神智不正常,如果要做进一步的判断,最好是送到河内去,请专业医生做一个检查,就能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阮山眉头紧皱:“你的意思是他疯了?”
军医被吓了一跳,后退一步:“我只是不敢肯定,我这个军医也不过是个样子,治疗皮外伤没问题,这脑子里的事情我真不知道,将军要是想弄清楚,就得送到河内去。”
阮山的脸黑了下来,他的那些手下也黑了脸。既然这个黎骞德疯了,再说什么废话也没有用。扔下两个比士兵照顾,阮山带着人开始往外走。
张强呼的一下从旁边窜出来,挡住阮山的路。阮山身后的警卫立刻掏枪对准张强。张强连忙道:“各位不要紧张,我只是想问问阮山将军准备吧我们两个怎么处理?我们可不是叛军,我们也是被叛军扣留的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