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宫的女子，是不可以抛头露面的，当年的顾兰舟也只能在后宫里，黯然凋零，身为太后，更是要以身作则。
“这就不要多说了，我是不能参与的，看着越来越多的天竺人来，我想皇上也会很欣慰的。”
又听见贺楚曜的名字，顾兰舟有片刻的失神。
好在她的表情管理没有失控，所以太后并没有发现。
“说曹操曹操到，皇上也在御花园呢。”
顾兰舟听到这句话，和柳依依一样抬眼望去。
看见贺楚曜的那一瞬间，顾兰舟的心里咯噔一下。
她的第一感觉就是，他瘦了。
现在的贺楚曜穿着一身玄衣，头发梳成简单的发髻，和顾兰舟四目相对的时候，那双眼里充满冷漠。
就像极地的冰，深埋在三万七千丈的地下，顾兰舟再也看不见，贺楚曜的情感波动。
他变得漠视一切，变得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是顾兰舟没有想到的。
记得曾经在身边耍宝的那个王爷，还有那个会装死的无赖，顾兰舟的眼眶湿润了。
当太后注意到柳依依的时候，顾兰舟连忙掩饰自己的失态。
明明都已经离开那么久了，为什么还是想回到他身边。
想听见他亲口叫自己小舟，想看见他温柔缱绻的微笑。
顾兰舟在克制情绪的时候，柳依依已经扑上去了。
“皇上，我好久不见你了，御书房的事情有那么忙吗，为什么不见我呢？”
柳依依泪眼连连的，让人看了都我见犹怜。
“这不是太忙了吗，有空的时候，我会来找你的，听说你搬出皇宫了。”
贺楚曜的声音听不出一点起伏，但柳依依已经很满足了。
能靠在皇上怀里，能听见他对自己的呵护和关心，柳依依已然沉醉其中。
“皇上要是想见我，我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贺楚曜笑了笑，没有回话。
太后和顾兰舟悄然离开，等顾兰舟回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贺楚曜抱着柳依依的画面，是那般的刺眼。
“皇上和皇后的感情真好。”
她喃喃自语着，太后也没有产生疑心。
“皇后追了皇上很久，这在京城可是一件人尽皆知的事情，现在能修成正果，我也为她高兴呢。”
如果对贺楚曜情根深种的人，是柳依依的话，那个曾经的曜贵妃，那个顾兰舟又是谁。
她是否，已经被人遗忘了呢？
从被兰氏追杀的那一刻起，顾兰舟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被最亲近的人抛弃，在小锦死去的那一刻，顾兰舟已经对皇宫充满了畏惧。
这里是她做噩梦才会想起的地方，现在居然又回来了。
究竟是孽缘，还是无法逃离的命运。
顾兰舟无从得知，但是就在太后身边，她无数次克制了想要暗杀她的心思。
太后身边藏着一个刺客，她自己却浑然不觉。
“有空的话，让你哥哥也来一趟，没想到他水土不服，真是让人感到遗憾。”
看见太后的样子，顾兰舟很违心地说，“没看见太后母仪天下的样子，我哥哥应该也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