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贺楚皓赶到的时候，他看见一具濒临腐烂的尸体，和意志消沉的顾兰舟。
“别伤心了，不是你的错。”
他看着顾兰舟憔悴的脸，短短几天时间，她已经瘦身的形销骨立，眼看着就要变成第二个小锦。
“不，都是我把小锦害成这样，如果不是我让她一个人出去，柳依依就不会抓住她，她就不会在慈宁宫受刑。”
顾兰舟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件事情，而且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是我害了小锦啊，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她低下头，泪如雨下。
贺楚皓心疼地抱住她，然后默默地给她安慰。
“别哭了，云苏，有我在。”
贺楚皓在顾兰舟耳边轻声说着，她也没有抬头的意思，紧紧地抓着贺楚皓的衣服，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自从小锦死后，顾兰舟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原本支撑她唯一留在宫里的理由消失了，她只好靠着对太后的恨意活着。
贺楚皓每天都会来乾清宫，没了侍女以后，这里显得格外冷清。
太后对顾兰舟的迫害还在继续，就像对待小锦那样。
柳依依会过来找顾兰舟的麻烦，但她一踏进乾清宫，就受不了这里死气沉沉的样子。
“曜贵妃，看看你把乾清宫搞成什么样子了，要是再这样下去，你就离开这里。”
柳依依的嘴脸，活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嘛去，顾兰舟只想让她闭嘴。
“小锦死了，你们满意了，现在我不想看见你。”
顾兰舟的眼神空洞无物，虽然是对柳依依说话，可是那眼神中，根本没有她。
“你这是什么态度，还以为你是贺楚曜宠幸的曜贵妃呢，我叫你一声是抬举你，可别把自己想的太尊贵了。”
柳依依气不打一处来，就连画好的妆都出现了裂痕。
太后已经发布旨意，要是顾兰舟不听她的话，就像上次一样，把她关进地下室也可以。
“皇后娘娘还没收到诏书吧，和曜贵妃有什么话要聊吗？”
贺楚皓来了，在她们两人之间打量了一眼，发现顾兰舟一副消极的样子。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带着曜贵妃去御花园一趟，太医说她的病情需要接触外界的空气。”
贺楚皓扯淡的功力见长，柳依依不想和他正面冲突，连忙表明立场。
“我是来看看曜贵妃怎么样了，好久没看见她，心里还有点想念呢。”
“现在你看到了。”
贺楚皓的声音低沉下去，他对柳依依的厌恶，并不比顾兰舟对太后的少，“曜贵妃很不好，你也心满意足了，就此打住吧。”
柳依依被拆穿心思，很是尴尬地离开。
贺楚皓身为皇子，却掺合后宫的事情，本来就是逾矩，可让他放下顾兰舟不管，他做不到。
日子一天天过去，自从看着小锦下葬后，顾兰舟再也没说过话。
哪怕贺楚皓也面临崩溃，顾兰舟还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离贺楚曜班师回朝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贺楚皓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顾兰舟时常能梦见小锦，白天她不和别人说话，那是因为小锦就在她的身边。
永永远远，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