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听见御书房来人，贺楚曜还以为是不听话的宫女，或是小太监。
他把桌子上的水杯推出去，埋头继续批阅奏折。
顾兰舟忍不住微微一笑，然后拿起他的水杯。
那双手刚进入到贺楚曜的视线范围，他就不自觉地抬起头。
是顾兰舟，真的是她，今天她不是来和自己吵架的吧。
贺楚曜都看得有点呆住，手里的毛笔滴了一颗墨珠。
在质量上乘的宣纸上，平白无故多了一颗黄豆大小的污渍。
“小舟，你不生我的气了吗，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顾兰舟微微一笑，随后就开门见山步入正题。
“我在御花园捡了一个宫女叫红豆，她是无双美人的丫鬟。”
顾兰舟说起红豆，然后没看见贺楚曜突然变脸。
“我想把她留住。”
贺楚曜听到这句，直接就拍案而起。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给一个小宫女求情？”
他因为连日睡眠不足的脸上，全是不可置信。
贺楚曜的反应太过于强烈，顾兰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她是来找贺楚曜的不错，但是他们的关系，在她心里也该缓和了，毕竟这么多天不见，顾兰舟总的有个理由，才能心安理得地站在他面前。
“皇上在想什么，难道我不该到书房来找你吗？”
顾兰舟装作镇定，贺楚曜的眼睛都快红了，看样子是想一把掐死她。
“我这些日子想了很多，关于如何对待你，还有柳依依和无双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的占有欲，比我还要来得沉重。”
在书桌上放着诸多奏折，贺楚曜一皱眉，在顾兰舟眼皮子底下，直接把它们扫到地面。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贺楚曜都吓到顾兰舟了。
他脸上跳动的青筋，还有眼里的红血丝，仿佛衰老十岁的神态，都让顾兰舟开始后悔，自己居然来找这个多事皇上商量。
“要是你很忙，而且不想看见我的话，那我还是改天再来。”
“那个无双美人不是什么好人，对宫女都是肆意凌辱，你以后还是不要给她更多的权利为好。”
顾兰舟以为自己是在安抚贺楚曜，殊不知她的话，每一句都扎在他脆弱的心上。
“我等了你那么久，可你却为了小宫女才来找我，难道是我追你太久，让你忘了我也是需要好言好语，也是血肉做的，你对我多出一句情话都不肯。”
贺楚曜喘了口气，然后才接着说，“无双美人不是意外，是我自愿找上她，可是那天我们不是又吵了一架吗？”
“你对贺楚皓的态度，我一直看不懂。”
在这个保守的时代，是没有男闺蜜这种说法的，就是顾兰舟再怎么解释，贺楚曜还是会吃醋。
“你就不会为无双美人吃醋吗，你对我冷淡，是不是因为我脱离你的控制，然后不再是你手中的木偶了？”
顾兰舟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贺楚曜的心里居然扭曲至此。
她实在是无话可说，更何况他这样不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