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顾兰舟给出了那样的回应,但贺楚曜更倾向于她害羞了。
在听到丫鬟被客客气气地打发走以后,他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女子呢,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能以常理衡量。
更何况都已经变成他的人了,还那么害羞就太过分了。
满心期待的贺楚曜等来了第二天的日落,他刚一踏入就听见顾兰舟说了一句:“慢。”
他的脚滑稽地停在半空中,然后缓缓地落了下来。
“我让你进来了吗?”
顾兰舟面色不善地说,她黑色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贺楚曜,他不自然地笑了笑。
“我今日可没做什么惹你不快的事情,来找你聊聊天都不行吗。”
这话真是说的委屈死了,就好像顾兰舟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一样。
顾兰舟想起了那个丫鬟,贺楚曜会和她发生关系都是有原因的,比如说因为药物的作用,而不是因为故意地轻薄。
她那天早上不该对贺楚曜发脾气,难为他现在还笑脸相迎。
“王爷今天晚膳用得可还好,我觉得茄子做得不错,很鲜嫩。”
贺楚曜悄悄咪咪地靠近她,然后亲在她的红唇上。
“比起茄子,你的味道更好。”
“恬不知耻。”
贺楚曜的坏笑让顾兰舟脸都红了,她微微一笑,然后随手撩起耳边的碎发。
“你救了我,我还把你赶出房门,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在怨我?”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这还是顾兰舟第一次露出含羞带怯的神态,贺楚曜轻轻地抱她入怀。
“你想想我身为你的夫婿,结果和你温存一晚上以后,被你一脚就踹飞是什么感觉。”
“就跟被猪拱了差不多。”
顾兰舟轻轻捶他,“你才是猪,花皮猪黑皮猪老母猪!”
“哈哈哈……”
撒娇的顾兰舟太可爱了,萌了他一脸血。
贺楚曜亲了又亲,一双比起星星还明亮的眼睛里,只有顾兰舟一个人。
“你真美。”
试问当一个帅出天际的男子,深情地告诉一个女子,你真美的时候,该女子该做什么?
顾兰舟缓缓地闭上眼睛,迎接一个温暖而恰到好处的吻。
贺楚曜很投入,他默默地碰到顾兰舟的敏感部位,然后……
“痛,痛痛痛,王妃快点放手啊,手要废掉了!”
“我再也不会乱来了,你轻点啊!”
顾兰舟反手扣着他的手腕,听到求饶以后,心满意足地放开了。
“别随时随地耍流氓啊,要不然马上废了你。”
然而事实告诉她,她千不该万不该相信男人的话,下一秒顾兰舟就后悔了,贺楚曜没有束缚以后,第一时间压着她。
然后在她耳边暧昧地低语,“昨天晚上,我还意犹未尽呢,小舟,再来一次吧。”
顾兰舟听了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就算她的经验再少,也绝对可以分辨得出那是多少次才能留下那么多瘀伤。
贺楚曜的动作之粗暴,行为之恶劣,已经罄竹难书了,在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为了给她解毒,也满足了他自己,太过分了!
顾兰舟连忙挣脱他,然后直截了当地说:“今天不可以,我来葵水了。”
贺楚曜摆摆手表示不相信,然后顾兰舟给他看了一眼。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摆脱对我的误解,小舟,我可不是那种精虫上脑的男人,如果是别人而不是你,和一块猪肉没什么分别。”
这个对比让顾兰舟滑下三条黑线,“我比猪肉还稍微好一些是吧。”
单纯懵懂的王爷默默点头,顾兰舟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然后两个人抱在一起睡了一夜。
贺楚曜如他所言,老老实实没有越界。
睡在他的怀里,顾兰舟有一种莫名的安心,可能是一直以来依赖贺楚曜已经成为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的味道,他的呼吸,他温暖的怀抱,现在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第二天早上顾兰舟醒的很早。
她看着贺楚曜新长出来的胡茬,轻轻地摸了摸,然后就看见一双玄色的眼睛温柔地注视她。
“什么时候醒的?”
“就在刚才,你伸手的时候。”
贺楚曜的声音也出奇地温柔,在她的身边,他不需要做出虚伪的假面,不需要可以装出冷静睿智的样子。
他们褪下伪装去爱对方,顾兰舟是这样,贺楚曜也是。
“今天可以多睡会儿,我带着你归宁,找云氏的麻烦。”
顾兰舟微微一笑,肩膀轻轻地颤抖,“王爷还真是睚眦必报。”
听见顾兰舟卖乖,贺楚曜的眼睛眯了起来,“冤有头债有主,想必她连正眼都不敢看我。”
“她对你的用心过于阴险,要是那天我没有拦住你,说不定现在会如何,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贺楚曜的声音陡然变得沉稳起来,顾兰舟闭上眼睛靠在他的胸膛,那心跳的声音,让她安心。
归宁之日来临,丞相老神在在地坐在主位上,云氏坐在他身边,强装镇定地面对顾兰舟。
计划失败以后,她就一直害怕再次看见顾兰舟。
更害怕贺楚曜,这个煜王现在势头正烈,丞相还要反过来巴结他。
要是让贺楚曜来给顾兰舟出头,想必她这主母的位置也坐不住了。
“今天看见你们出双入对,看来王爷对顾兰舟还是很宠爱的,我也没什么要求,只希望你们俩能长长久久。”
丞相的话质朴无华,但是简简单单充满了祝福之意。
贺楚曜不解地和顾兰舟对视,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问号。
顾兰舟心想,可能是与皇上一样的症状吧,越年老就越亲近子女,对子女愈发亲近。
毕竟有一层血缘在,顾兰舟能感受到身体里的一股感情在流窜。
可她到底还是云苏,所以只是片刻便恢复过来。
“我想和主母说一下最近顾兰舟的异状,顾兰佩已经去了,所以你现在就只剩下小舟一个女儿,我觉得你应该多跟她亲近。”
贺楚曜的话简直不是建议而是命令了,云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我最近打发了府里的一个侍女,因为她竟然在粥里面放了一些不相干的东西,你知道吗,这样的粥喝了要烂肠子,七窍流血,苦不堪言。”
云氏的身子,几乎半边都软了下去,丞相喝着茶,然后客气地说:“不如你们两个在丞相府用膳吧,我去吩咐。”
“不必了。”
贺楚曜看着这个装聋作哑的岳父,微微一笑,意有所指地说:“这里的粥,小舟应该吃不惯,不过若是下人们还敢乱放东西的话,我们就只好过来吃了,好自为之。”
云氏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贺楚曜和顾兰舟走后,丞相给了她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