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修,你放开大长老,我倒是想听听他有什么高见,他实在是太吵了,都让我无心再继续献祭下去了。”
这个时候元首慢慢的从棺材里坐了起来,脸色苍白的看着大长老放血太多,果然让他已经慢慢的失去了力气。
现在他的四肢十分冰冷,摸到棺木之后,依然还是如此,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
虽然是心甘情愿去赴死的,可是心里总会有一些难过不舍,偶然听到大长老这话时,只觉得有趣,想要听听,反正马上就要离开了,又有什么所谓的?
班修果然天援手的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了蓝这大脏了的手,但是他时刻盯着大长老,不让他有机会对元首出售。
毕竟大长老可是有过先例的,上一次他失误了,这一次绝对不会。
被人这样看着大长老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过错,现在就到了自己弥补的时候。
“元首,我知道你的使命就是躺在这里献祭,可是这是一个天大的阴谋,献祭了自己又如何,只不过是换得五百年的平静,我这里有一个办法。”
他这些日子以来,其实一直都在看书,就是想找一下五百年来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可以化解污染。
宋云和安德烈两个人的出现给了他新的思路,他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偷偷做了一个对比实验,发现他俩的血脉好像可以直接净化玄力。
既然污染是不可避免的,那何必付出一代又一代的人的生命去净化呢?只要他们每个人适应了这种污染不就可以了吗?
“元首,您的牺牲其实是没有多大必要的,只要我们打开两界之门,让那些异世界的人过来,提取他们的基因,完成我们的转化,污染就可不攻自破。”
元首眨了眨眼,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们之所以会对污染有特别严重的反应,是因为他们基因里有缺陷。
而宋云他们的基因正好可以弥补这种缺陷,他面无表情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胳膊。
虽然觉得大长老说的不错,可是现在献祭经进行一半儿了,如果自己突然起来是不可能的,他已经没有办法打断了。
“大长老,你的想法很好,我也觉得很有可能,剩下的五百年,你就负责这件事情吧,这次的献祭不会改变的。”
他抬了抬手示意让班修把大长老带出去,虽然很赞同她的想法,可是这一次已经没必要这样做了。
可是班修却迟疑了,既然有办法让袁硕活下来,何必再去付出自己的生命呢,他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
所以直接跪了下来,希望元首可以好好想想。
“元首如果可以这样做的话,您就不用牺牲了,希望您可以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好好活着难道不好吗?”
他咬了咬牙,最后还是问出了这句话,其实这句话已经憋在他心里好久了,自从他知道元首注定要献祭之后,就想问了。
别的人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远离死亡,而元首则是想方设法的促进这一切。
何必呢,难道这个世界不好吗?他不是说也喜欢这个生机勃勃的世界吗?
他的一连串疑问,元首没有办法回答,可是长了一双慧眼的大长老已经明白了,现在真正的决定权已经不在元首的身上了。
看着元首头顶上那颗不断散发着光环的圣物,他第一次觉得这个东西竟然这么的讨厌。
既然他非要人命才行,那就由他来吧,自己已经老了,没有几年好活的了。这个世界还是让元首来主持吧。
有元首在,他相信这个世界会一步步地渡过难关,恢复到当初的。
所以他一把走到元首的身边,将他甩给了班修,也是在瞬间割开自己的手腕,让祭台感觉不到换了一个人。
“元首,你这样年轻,还不应该献出自己的生命,就让我来吧,其实我是上代元首的孩子,我的父亲不愿意让我落得个这样的宿命,所以我才会变为大长老。”
当年无论是他还是父亲都选择逃避责任,现在自己这一辈子已经活的够本儿了,就让自己来吧。
元首一脸虚弱的看着他,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那这样来看,他和班修应该算是堂兄弟了。
果然是世事弄人,原来大长老一直处处针对自己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大长老,你何必如此呢?你明明之前那么恨我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虽然知道了大长老的身世,可是看到大长老接替自己去死,他也于心不忍啊。
这个时候,班修突然跪了下来,虽然自己还是恨大长老对自己的抛弃,但是在这一刻,他值得自己一跪。
自己的这父亲虽然懦弱了一辈子,可是在最后,他的选择让自己钦佩。
“父亲孩儿不孝,在这里给你磕头了,之前都是我的错,希望您可以不计较。”现在大长老已经没多长时间了,他只想和父亲说最后几句话。
之前他和大长老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而且两个人彼此都是互相利用,还有勾心斗角,其实相处起来并不愉快。
但是真正到了这离别的一刻,他还是觉得那些回忆是美好的,是值得让人纪念的。
大长老终于红了眼眶,他以为班修会恨自己一辈子呢,当时对班修母子做出的事情,他也很愧疚。
他一直想弥补,可是找不到班修,他一直以为班修已经死了,哪怕班修最后回到了自己身边,他也以为那只是元首的奸计。
这是因为这份疑心才让自己错过了许多。
“班修,你是一个好孩子,是我对不起你,从今往后好好跟着元首吧。”这句话说完之后,他直接躺在了棺材里,大喝一声,盖上了棺材盖。
与此同时,圣物直接爆炸开来,如果他们可以看得见的话,就会发现天空慢慢变回了原来的颜色。
班修吃惊的看着这一幕,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如此的决绝,他咬了咬牙,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