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二十六章 顺我者昌

千精兵、八万骑兵,化整为零呈散线铺开朝东而去。跟在身后缓缓而行,每天都有精兵率部送来缴获品,随着缴获品的逐渐增多骑兵猛虎营的速度更加显得慢,不过在一月的期限内赶到‘白狼’还是绰绰有余。

由于李信人马追的急,耳孙屠竟没时机再把大军集结起来,只能仓惶的向东而去。这一日来到匈奴与‘乌桓’的边界,面前横着‘乌桓’这头狼,身后追着李信这头虎,两相一比较,一头猛扎进‘乌桓’国内。

从心理忧势上来说,打败了东边最强悍的东胡,耳孙屠一点也不怯从东胡分裂出来的‘乌桓’国,要不是前两年冒顿突然下令向南而不是向东攻击,他相信自己现在也许都打到海边了,而不仅仅灭了东胡。

从目前处境上来说,自打‘赛因’草原一败后,耳孙屠已经没有时间把大军集结,反而被李信兵马零敲碎打又打残了一万骑士,他急需一段时间,一段不长的时间,只要够把分散逃奔的人马集结起来的时间就够了。入‘乌桓’是个时机,一方面‘乌桓’人面对李信大军一定会有所反抗,另一方面对于‘乌桓’人马对他的攻击,他可以从容对付,不像对付李信兵马,只有挨打的份而没有还手的力。

不管怎么说,无论是‘乌桓’打匈奴,还是‘乌桓’打李信,或者是匈奴与李信对打。只要一乱,耳孙屠就有了喘息的机会。集结起大军或者征服‘乌桓’用两国人马与李信展开最后一击,或者从李信分散地攻势上打破一个缺口,带领人马朝西而去。这两个结果是最好的结果,对于他来说都是不错的选择,所以急不可奈的入了‘乌桓’国境,似乎又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李信人马集结地‘白狼’,本来是东胡一个不小的城池。这里离‘乌桓’极近,不过几十里路。离上谷郡、渔阳郡、右北平郡不远。就是离最北边的‘夫余’也不远。在冒顿蛰伏。秦国大乱时。此城是走私商人的冒险乐园,交易各种兽皮、药材以及从长城南边传过来地各种新奇玩意。自打冒顿灭了东胡后,这里失去了往日地喧嚣,渐渐凋零起来,一些‘乌桓’人趁势挤了进来,然后又被溃逃地匈奴人赶走,再被李信的人马占据。

当李信进入这个传说中的东胡第一大都市。面对眼前的一片破败景象,真不敢相信眼前便是在地形图上有明显标著,据说排在东胡都城之后的第二大城市。这里除了有数百间粗制乱造,缝隙足有一指宽的茅屋外什么也没有,所有的尽是些四季长青地松树。他抽了抽鼻子,眼中流露出不屑之色,在他看来所谓的‘白狼’连国内最简陋的村落也不如。

“这些游牧民族,占据一望无际的森林(白狼北边即是大兴安岭山脉)。为何就不能造出几间像样的房屋。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李信发了好一通的牢骚,道:“让人将这些破败不堪的屋子好好收拾收拾。缝隙用兽皮或者木料堵上,屋内打扫干净,过几天大批的商人就要来,不能让他们在野地中挨寒受动!”他笑了笑,接着道:“当然,商人来地一定很多,而我们地房屋有限,所以为了公平起见,也只有出价高的人才能入住。还有,这些商人一定不会空着手前来,这不是他们的作风,会带上许多地玩意卖于士兵,在‘白狼’东边给他们开辟出一片空地来,让他们摆摊做买卖,至于摊位费用如何,根据当日的行情升降。”

张良发现,一说到有利可图,李信眼中总会透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有时他真的看不懂,这个君王究竟是商人还是代天行旨的陛下,道:“去联系‘乌桓’大王的人已经出发,如果能说服他们附依我国,助我们消灭耳孙屠,臣想一定有很多‘乌桓’人也会把他们集攒多年的兽皮珍物拿来买卖,用不用给他们也开辟出一个市场来。”

“嗯,说的没错!”李信点了点头,道:“那就在西边给他们开辟出一个市场来,摊位费什么之类的就不收他们的,不过要抽税,抽十分之一的税朕想他们也是能承受的。”

“臣明白!”张良道:“陛下,出来作为陛下的行宫。”他顿了一下,又解释道:“如果‘乌桓’大王真的要归附我们的话,也好有个接见他的地方!”

每座房屋因为长久没有人居住,房顶上生出草来,四壁长满绿衣,很多地方还发生霉变,就算仔细的收拾,也收拾不出什么样子来,最可怕的是屋内肯定有一股难闻的霉味,没有个十来天根本不可能除掉那种味道。李信想,在这样的地方接见‘乌桓’大王,一定震不住‘乌桓’王,说不定还会小瞧自己。如果在帐篷里接见,更是不可以,不说帐篷空间狭小,再怎么布置也布置不出金碧辉煌的感觉出来。

“陛下!”张良轻道了一声。

“这里有这么多的参天古树,要是能新造出一座宫殿就好了!”李信看着不远处大兴安岭山脉,喃喃了一句:“不然的话显不出朕的威风来。”

“臣明白陛下的意思,要建出一座宫殿也不是不行,我们军中还真有几个以前从事木匠营生的骑士。可费时费力的造出来,只为接见‘乌桓’王,要是他不来……”

“‘乌桓’王一定会来的,耳孙屠在其境内集起两万骑兵肆意厮杀,我们就是不去请他,他也会来的!新造一座吧,根基不必牢固,但里外一定要奢华,要在第一眼震住‘乌桓’的大王,说不定还可以卖给他当作王宫。那时我们又可再赚一笔。”

李信话刚说完,一个亲兵前来,禀告地道:“陛下,王惊领着全国商业大啬夫卓越前来晋见!”

“哦!没想到来的

大商人竟是卓越,还是一个富可敌国的官商,有请!道。

赛因农场一战败匈奴左贤王耳孙屠的消息早已传回国内,王惊与卓越脸上的喜色灿烂有如正午阳光一般。因为怕武器损坏严重,所以王惊此次前来带了许多的武器装备。用了近百辆大车。数千骑兵护送。因为想把玻璃、陶瓷等制作精美的工艺品卖到‘乌桓’、‘夫余’等国。所以卓越也将这些东西装了上百辆大车,随同王惊的兵马一同前来。

两人见了李信,告诉此行地目地,李信微微一笑,并不显得比刚才高兴,道:“来地正好,朕正愁没有把宫殿装潢的金碧辉煌的材料呢。没想到你们两个就来了!”……

壶里握十二岁当了‘乌桓’国的大王,那一年发生了一场大事,东胡向东攻击,弱小的‘乌桓’不是对手,壶里握的父亲在一次战争中死去,十二岁的他被族人推选成为大王。

壶里握年龄虽小,可是显得异常成熟,不顾所有人地反对。独闯东胡大营。面见东胡单于,拟定了‘乌桓’归附东胡的条约,既每年族中收获的三分之一归东胡所有。每年送一百少男去东胡为奴,送一百少女去东胡为婢。这是个耻辱的条约,壶里握咬碎了牙往里吞,他们‘乌桓’太弱小了,虽然个个都是以一挡十的勇士,可不足五千的兵马不可能抵挡称霸一时的东胡。

壶里握人小志气却不小,忍受着耻辱秘密的训练兵马,过了几年,当人马达到三万,又从‘夫余’借了三万人马,感觉可与东胡一比高下时,东胡竟然被匈奴人给灭了。匈奴骑兵压境,一个个比之他地人马一点也不差,于是壶里握打算继续地忍辱负重,将‘夫余’人马归还,正要去匈奴营地求和,匈奴人却莫明其妙的退去。

虽然匈奴退去,可壶里握一点也不敢放松,继续的训练兵马,趁这个时机壮大自己。两个月前,‘夫余’、‘慎沃’遭到高句丽强势攻击,抱着‘人有难我帮,我有难人帮’地态度,他把仅有的三万人马调去两万助‘夫余’、‘慎沃’抵抗高句丽的攻击,身边仅留一万人马。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这边人马才高高调出,匈奴人马就入境了,而且还是八万左右的骑兵强势入境,以一万人马根本无法抵抗,只能把分散在各处的人马往国都聚拢,以策安全。又派人告诉‘夫余’王,说明这边的情况,希望‘夫余’王能够把他的人马送回,并在可能情况下再借一些人马。

壶里提知道,‘夫余’王与‘高句丽’战得正酣,送还他那两万人马已是难之又难,再借人马更是痴心妄想。一边加紧对隐在深山才林,仅仅百间木屋的所谓国都加紧防范,一边派人联系耳孙屠,希望可以两国罢战。

使者回来告诉他,耳孙屠的要求十分简单,就是‘乌桓’兵马全部调归他使用,共同对付李信兵马。这时,壶里提才明白,匈奴人入境并非是侵略而是被人赶入境的,追的人是以前的秦人现在的中国人。

说实话,壶里提与中国有仇,本来他们的部落在长城内直达太行山,可是在几百上千年内的时间内一直被打着各个旗号的中国人往北赶,终于在上百年前被打着赵国旗号的中国人赶到这里,并修建了长城、要塞,将他们挡在长城外。

对于这样的大仇,壶里提并不十分放在心上,毕竟那都是上百年以前的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仇恨正在慢慢消亡,目前最重要的是能保持现在的局面。耳孙屠开的价是他无法接受的,兵马是国家之根本,如果被耳孙屠征用,他将对于任何入侵都没有反抗的能力。再说这些人马都是历经多年辛苦训练出来的勇士,岂能让耳孙屠送给中国肆意屠杀?

对比了李信人马与耳孙屠人马的实力,壶里提得出匈奴人马根本不是李信人马对手的结论,就算加上他那一万人马也不是对手。既然被卷进了这场争斗,要助也是助强势的那方岂能助弱势的那方。况且李信人马比耳孙屠人马有教养些,最少人家在边境停下脚步而耳孙屠却粗暴的入侵。虽然打的是溃逃的旗号,但总得给人打声招呼,看他乐意不乐意啊!

在壶里提踌躇该不该派人去跟李信联系一下,李信派来的使者却先来了。

“匈奴人对我天国上朝多有侵扰,皇帝陛下终于大怒,于是御驾亲征势灭匈奴左贤王。如今耳孙屠逃入贵国境内,你我两国相交甚好,没有得到大王的同意,皇帝陛下不想擅入,因此派我前来问问,能不能在你国的土地上把匈奴人剿灭。当然,如果你同意这个请求的话,战胜之后为了表示对你的敬意,皇帝陛下会给你一些赏赐的。”

使者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一套说词已把壶里提打动,笑了笑,道:“给我什么赏赐?”

“比如说会给你一定数量的黄金,以表示对你有此义举的感谢。比如说可向你提供一些保护,如果你每年可以提供一点点贡品的话。”

壶里提从中听出一些不怀好意的东西来,明白李信想把他变成附属国,脸现瘟色,道:“要是我不同意呢?”

“皇帝陛下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今天耳孙屠的下场便是明天你的下场。不过,皇帝陛下还说,他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人,一定会答应他的请求的,并且希望你能去‘白狼’见见他,如果你不害怕,还有勇气的话。”

思索了良久,多年的忍辱负重已把壶里提养成能忍别人难忍的性格,道:“我还真想见见天国上朝的皇帝,看看他用什么语言来说服我归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