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之中,那一气化三清乃是老子之法,连他那弟子玄都都不曾习得,却不曾想能在这道人身上见到,看来自然与老子倒是关系非凡。”
两位道人看也不看蛟龙,兀自说着,却眨眼走到了近前。
蛟龙心中越发惊慌了起来,回头看了许逊一眼,却知道他三分元神离去,此时体内早已是空壳,半点意识也无。
若是这二人动手,他不敌的话,恐怕就危险了。
“来者何人?”
蛟龙强打着精神,厉喝一声,手中显化一根长戟,遥指着其中那眉眼泛绿,满脸冷厉的道人。
道人眸中碧芒一闪,桀桀怪笑:“你这长虫倒是胆子不小,居然敢跟老祖这般说话,想来也是大劫临头,胡言乱语。”
蛟龙闻言大怒,正要出手,却陡然感觉一股无边巨力自四面八方而来,还未等他反应,便轰的一声,将他那蛟龙之躯的炸裂开来。
顿时,血肉横飞。
两个道人身前好似有一堵无形之墙,将漫天的血肉阻挡了下来。
一团水浪翻涌,其中裹着一条元神,嘶吼着冲天而去。
另一个道人笑道:“能在妖师一击之下还能活命,这长虫倒是有些手段,不若留他一命,日后也好给我等多个使唤。”
说罢,大袖一挥,那冲天而去的蛟龙元神顿时落入了其中。
这二人不是旁人,正是叶之星身边的九头元圣和鲲鹏老祖,他二人自从被星河定命盘束缚,后又见叶少川修成无上圣道,自己二人再无出头之日,索性便认了命,天天陪在叶之星身边玩耍,却不知道怎么来了此处。
眼见九头元圣收了那蛟龙元神,鲲鹏老祖也不置可否,目光落在许逊身上:“此人与老子干系不浅,恐怕杀不得,还是得回去给小主人好了。”
九头元圣道:“以小主人的身份,杀也就杀了。只是来之前倒是嘱咐我二人,这许逊至今还在天庭任职,却是杀不得。”
“那正好留着,但其元神遁出,倒是要小心一番,却不能给他逃了。”鲲鹏老祖说道。
九头元圣笑了笑:“妖师放心便是,有了这躯壳在,他便逃不了。”
话音未落,便见他张口一吐,一股妖气如灵蛇般舞动,钻入了许逊体内,随后却见他口中发出苍茫音节,时而深沉,时而激烈。
据此数千里之外的虚空深处,许逊三清元神还未接近修罗老祖,心中陡然升起不安,正要回头朝来路看去。
这时一股磅礴之力袭来,好似绳索一般套在了三元神之上,任凭他们如何反抗挣脱都自无用,哗啦一声,身不由己的被拉扯了回去。
“不好,失算了,那魔头果然有援手。”
不等许逊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人已经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已然变的光芒透亮,威严而堂皇。
这一幕,十分熟悉。
“天师醒了?”
一个声音悠悠传来,却让许逊一个激灵,猛地看了过去,脸色更是不由得一白:“陛下,您怎么……”
……
“张道陵,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可有什么话说?”
修罗老祖终于扬眉吐气了,看着眼前像死狗一样被丢在地上的张道陵,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冷冷问道。
“不要说废话了,直接杀了他,然后去灭了龙虎山。”
一旁,一个容貌极美的女子有些不耐烦的开口了,她本人长的极好看,就是神色稍冷了些,不过她怀里还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
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玄天教的夏雨依,而她怀中的小丫头就是叶少川之女,叶之星了。
修罗老祖好似对夏雨依十分畏惧,听到这话,顿时不犹豫了起来,血魔剑一剑戳在了张道陵心窝里,却无半分鲜血流淌出来。
而血目剑却赤红发亮,流淌血光,其上血纹都好似扭曲了起来,发出怪异的震颤声,好似活物,透着诡异。
与此同时,修罗老祖释放出血神子,在张天师暗淡的目光中,不断地吞噬其体内醇厚的真元法力,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张天师修行许多年,法力精深纯正,比他以往吞噬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来强的多,一旦炼化,至少能化成数百无相血魔。
这一下赚大了。
要知道,那边还有一个萨守坚呢,看夏雨依那姑奶奶的神情,肯定也是留给他来处理,到时候还是便宜了他。
“我们帮你就到这里了,其他的你要自己努力,这西南之地承平已久,接下来是否能搅动风云,就看你的能耐了。若是做的好,自然有你的好处,若是做的不好,想来你也活不了多久。”
夏雨依说着,抱着叶之星纵身而去。
修罗老祖目送其离去,目光闪烁,随即便将张天师炼成飞灰,抓起无了反抗之力的萨守坚也闪身而走。
一个月后,西南之地血魔纵横,诸多仙门大派骇然发现,整个横衍山脉的妖魔都连成了一片,不断地袭击各大仙门大派在外的弟子。
仙门如何能忍受这般,也开始彼此沟通,齐齐动手,然而这次却损失惨重。
妖魔占据上风,大肆追杀仙门,一夜之间数十个小宗门或被灭门,或被消失,整个横衍山脉彻底大乱,甚至殃及附近的凡人城池。
……
北俱芦洲,巫族驻地。
一个少年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部落,直至神色恢复平静,才朝前走去。
“师弟,你没事吧?”
沙平威看着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巫明,忍不住问道。
巫明道:“故地重游,有些感慨而已,师兄我没事。”
“没事就好,大师兄说那九凤大巫脾气不太好,稍后我二人沟通时可得小心些。”沙平威道。
巫明笑道:“师兄,九凤大巫就是性子冷了些,倒是并非脾气不好。而今我二人奉老师之命前来,却是要巫族与我教同气连枝共进退,倒是不用太过软弱。”
沙平威被他说的老脸一红,干笑道:“师弟说的是,我自然明白,师兄也非是那等软弱之人。”
二人来到了部落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