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了一会儿,二人继续往山上走。

“等等,不太对!”

少年突然出声。

“怎么了?”

陈轻轻脚步一滞,转头看向少年。

“嘘!”

少年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清亮的眼眸扫向四周,树无风自动,林鸟盘旋着不肯落下,这是危机来临的预兆。

“杀!”

一声惊雷炸开。

树叶纷乱地飞舞,三个蒙面黑衣人从树上冲了下来,手持利刃朝陈轻轻和少年冲了过来。

杀手?

陈轻轻一时惊住。

当!

眼看取命的寒刃近在眼前,突然有把短刀替她挡下了攻击,是那个少年。

短刀在少年的手中旋转翻飞,轻巧地化解了杀手的攻势,并给予了反击,没想到这少年的功夫还不弱!

陈轻轻想着。

“我们要取的是那个女人的命,你识相的话,就少管闲事!”

杀手们见打不过少年,出言警告。

“呵呵……”

陈轻轻笑了起来,这是打不过,准备嘴炮攻击么?

不过依她一路上对少年的了解……

“这姑娘做了什么,你们要取她性命?”

少年护在陈轻轻身前,大声问道。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杀手回答。

陈轻轻眯了眯眼睛,她已经知道杀手是谁派来的。

顾宜……

迫使她闯险象环生云雾山还不算,还雇佣杀手埋伏,这是有多想让她死啊?

“你们的金主给你们多少钱?”

陈轻轻问道。

“五千两!”

杀手回答,继而看向陈轻轻,目光中隐隐有些期待。

这是想两头通吃么?

看来五千两找来的杀手也没什么职业道德嘛。

陈轻轻看在眼里,唇角微弯,勾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五千两!”

少年惊叹出声。

生在普通农家的他见过最大数目也就一百两,五千两是他难以想象的存在。

“少年!”陈轻轻拍了一下少年的肩,微笑道,“你帮我解决他们,我给你双倍。”

“啊?”

少年怔住。

“你!”

杀手思量着陈轻轻会出更高的价格收买自己,没想到陈轻轻不走寻常路,算盘落空了,瞬间恼羞成怒。

“哼,一万两,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赚!”

杀手阴阳怪气。

“不用了。”少年拒绝,目光清澈且朴实,“我相信姑娘是好人,好人不应该死,没有钱我也会保护你。”

好单纯的孩子。

陈轻轻有些感动。

“受死吧!”

可惜他的善良反而激怒了杀手,三个杀手相视一眼,同时发起攻击,攻势迅猛而凌厉。

少年应付的有些艰难。

怎么办?

陈轻轻曾练过一会儿跆拳道,不过那仅仅够防身,真刀真枪面前根本不够看,此时只能勉强闪躲,不给少年添麻烦。

唉,超市要是能换成武器库就好了。

陈轻轻叹气。

不过她还是打开了意识空间,寻摸着能用的东西,突然眼前一亮,她看见了一把枪。

虽然是玩具枪吧,不过塑料子弹打起人来也挺疼的。

陈轻轻迅速取出了玩具狙击枪,往里填装了子弹。

砰砰砰!

数声枪响,杀手们感觉身上隐隐作痛,停下了攻势,看向陈轻轻。

“你用的是什么暗器?”

杀手茫然地看着陈轻轻手中的的狙击枪。

“这个啊。”陈轻轻将枪搭在肩膀上,故意虚张声势,“这叫枪,射出的是子弹,上面有毒药,你们等死吧。”

杀手从未见到过这种武器,一时被陈轻轻唬住了,而且密集的塑料子弹打在身上,痛感更加深了他们的恐惧。

“饶命,姑奶奶饶命,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您可怜可怜我们吧……”

众杀手跪下求饶。

“哼!”陈轻轻表明不屑,暗中却松了一口气,“行吧,谁让我找人善良呢。”

“这是解药,吃了快滚吧。”

陈轻轻从云超市中取出一带麦丽素,撕开包装,给每人发了一粒。

巧克力怪异的口感在杀手口中化开,未曾尝到过的味道,更让他们深信这是解药无疑。

“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

杀手感激不已,连跑带滚地离开了。

钱重要,命更重要!

“哈哈哈哈哈……”

看着杀手们狼狈的模样,陈轻轻忍不住捧腹大笑。

“姑娘好厉害啊!”

少年收了短刀,崇拜地看着陈轻轻。

“那是。”

陈轻轻非常受用,将剩下半袋麦丽素都给了少年。

“诶?”少年一愣,推拒道,“我没中毒,不需要解药!”

“傻瓜!”

陈轻轻笑着敲了一下少年的头。

“这不是解药,是好吃的,我骗他们的,你尝尝看。”

“哦……”

少年小心翼翼拿了一颗,放进嘴里,仔细地感受着味道。

“好不好吃?”

“味道有些奇怪,像是药,又甜甜的,很好吃。”

少年认真地回答着。

“哈哈哈,你喜欢就好,留着慢慢吃吧。”

跟杀手打斗的过程中,少年的包袱散开了,里面的干粮衣物散落一地。

危机解除,少年心疼地看着地上面饼子,捡了起来,拍了拍地上的灰,正要重新收好,却被陈轻轻拦住了。

“都掉到地上了,别要了。”

少年摇头。

“没事,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这些面饼子对他而言已经是很奢侈的口粮了。

“行了行了,别收拾了,跟着我,饿不死你!”

陈轻轻提着少年的衣领,将他拉离满地狼藉。

倒也不是她不珍惜粮食,而是带着这么多东西,还爬什么山,采什么药。

山上和山下的凶险程度可不是能同日而语的。

“我的面饼……”

少年肉疼地被拉走。

“你功夫不错啊?”

陈轻轻赞道。

“我爹叫我的,瞎练而已,让姑娘看笑话了。”

少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别姑娘姑娘地叫了,我叫陈轻轻。”陈轻轻自我介绍,然后打量了一眼少年,“你应该比我小吧,叫我轻轻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梁武,今年十六。”

梁武挺直了脊背,似乎觉得十六并不是一个很小的年纪。

然而在陈轻轻看来,挺胸抬头并没有让他的身高增长多少,反而更表现出了小孩儿心性的幼稚。

“果然比我小,来叫一声轻轻姐!”

陈轻轻觉得自己多了一个捡人的爱好。

不过人才嘛,多捡一点儿也不妨,反正能给墨连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