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熬战叶卡捷琳堡(上)

叶卡捷琳堡,铁木辛哥和叶廖缅科等人正聚集在一起商议着撤退事宜,就收到了铁路南侧包括阿季格在内的数个阵地全部易手被布拉德.范迪部攻克的消息。

这个消息如同恶耗一般,将铁木辛哥和叶廖缅科等人都击得晕头转向。

“为何这么快,范迪部从发起攻击到现在连十个小时都还没有到,为什么?巴甫洛夫都在干什么?不说三天,他们连三十个小时都没有给我们争取到。”

铁木辛哥板着脸道,镇守铁路出口一带的苏军是乌法方面军两个师,这两个师还是白俄罗斯调来的绝对主力,实力绝对不容小视,在铁木辛哥看来,加上地利优势,两个师苏军就算面对的敌军达十六万之多,也不应败得这么快,十个小时就丢掉了铁路南侧所有阵地,加上叶卡捷琳堡以西至乌拉尔山之间的最大城镇第一乌拉尔斯克也被阿军攻占,这意味着什么,不但铁木辛哥很清楚,哪怕这个指挥里的一个普通小兵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就意味着他们的撤退行动失败了,剩下不到两万苏军,地利优势也丧失大半,凭凭沙包、堑壕垒筑的防御工事,也许连五个小时都坚持不了,五个小时,他们能撤出多少军队?也许能撤出五万人就算多了。

“已经成功撤走的部队大概有多少人?”叶廖缅科见铁木辛哥有些失魂落魄,连忙忙问那个传来消息的参谋。

参谋看了一眼铁青着脸的铁木辛哥后才道:“大约不到三个师,五万余人。”

“该死的,巴甫洛夫打得什么仗?”参谋话音一落,铁木辛哥已经一拳击在桌上面,大吼道,指节骨上鲜血淋漓似乎也毫无感觉。

整个铁路沿线,包括铁路出口一带都是巴甫洛夫率领的乌法方面军负责,虽然铁路出口只有两个师部队,巴甫洛夫本人并没有亲自在那里指挥,但他毕竟是方面军最高指挥官,那里的仗打成这样,巴甫洛夫自然也有责任。

也难怪铁木辛哥如愤怒,至今只撤出五万多人,加上接下来五个小时内最多可能撤走的五万人,也就是说他们付出了这么大代价,却只能撤走不过十万人上下。

十万人?放在欧洲不过是杯水车薪,未来用于西坡的防守也有等于无,而且为了救这十万人,可还要填上乌法方面军的二十万主力,可以想像,这二十万乌法方面军主力被阿军重兵集群缠上,是很难再撤走了,为了十万叶卡捷琳堡的普通士兵,却多搭上了一个乌法方面军主力,划得来吗?

当然划不来,这样的话,当初还不如不做撤退打算,乌法方面军也不要放到乌拉尔以东来,那样就算叶卡捷琳堡和下塔吉尔最终还是保不住,但乌法方面军的二十万绝对主力在西坡可得以保全,怎么说也比保住这十万人强太多了。

铁木辛哥几乎是气急败坏在指挥部里大吼,叶廖缅科等人都是禁喏寒蝉,铁木辛哥很少发火,但这一次显然已经被气坏了。

铁路出口的丧失,就代表着他们的大军将彻底被合围,再无任何侥幸,唯一的结果就是死。

“我们还有多少部队可以在五个小时内赶到铁路出口,包括已经在撤退中途的部队?”铁木辛哥好不容易平缓了心中的愤怒情绪,看着叶廖缅科道。

叶廖缅科看着眼前的地图沉‘**’片刻道:“要说能够赶到铁路出口的部队我们倒是有不少,起码不下二十五万人,不过铁路沿线的乌法方面军阻击部队被阿军重兵集团缠住,且铁路阻击线本身也遭到强大攻击,压力很大,不可能‘抽’调,所以乌法方面军的铁路线阻击部队虽然可以最快速度赶到铁路出口,却不能调用,这样的话,就还有十万人左右。”

叶廖缅科说着指着地图道:“其中叶卡捷琳堡西北的中乌拉尔斯克有三万大军可向西威胁第一乌拉尔斯克,第一乌拉尔斯克相邻的列夫达一带云集有四万大军,不过这支部队是撤退至此的叶卡捷琳堡守军,若将他就地投入战斗的话,可以最快速度威胁第一乌拉尔斯克和阿季格等地,但这样一来,他们就不能撤退了,他们是现在最有可能撤退成功的部队,取消撤退后又不能攻克第一乌拉尔斯克和阿季格的话,那我们最终成功撤出的部队数量会进一步减少。”

铁木辛哥恢复了冷静,跟着叶廖缅科的解说,很快分析了出了投入战斗和继续撤退的成功几率,最后摇头道:“投入战斗的话,成功的机会太小,毕竟这里的阿军有十六万人之众,列夫达的军队照计划,立即撤退。”

叶廖缅科显然也认同这个看法,说实话,就算加上这四万大军又如何,敌军有十六万人之多,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投入战斗只是徒增伤亡罢了,既然他们即将成功撤退,自然不要再犹豫,立即撤回西坡才是列夫达大军正确的选择。

“不过除此之外,我们能动用的部队已经不多了,叶卡捷琳堡不能完全放弃,所以虽然从这里乘坐火车也有可能在五个小时内到达铁路出口一带,但那样的话,叶卡捷琳堡的守军会下降到只有数万人,那么周边的阿军不会放过机会,他们会立即攻占叶卡捷琳堡,如果叶卡捷琳堡没有了,而我们又不能重夺铁路出口的话,我们最后的结果就只有一个,被阿军包围在列夫达到莫斯科夫斯基这段铁路之间,也就是说被包围在野外,那样的话,会比我们困守叶卡捷琳堡死得更快更惨。”叶廖缅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铁木辛哥眉头也皱得很厉害,叶卡捷琳堡守军和铁路沿线阻击的乌法方面军加起来只有五十多万人,其中乌法方面军二十万主力在野外阻击,伤亡很厉害,而且他们被缠住,很难及时撤退,也不可能做其他调动,铁木辛哥能动用的就是叶卡捷琳堡守军,但现在叶卡捷琳堡三十万守军当中,有五万余人已经撤回西坡,还有四万多人已经撤到列夫达一线,另有近五万余人也离开了叶卡捷琳堡撤到了城外,正在铁路上向西撤退,现在大概就在叶卡捷琳堡西南城镇莫斯科夫斯基一带。

这样算下来,现在的叶卡捷琳堡事实上就只有十五六万人了,而且他们也在做陆续撤退的准备,如果要提前行动,调大军西进攻击铁路出口,要成功的话至少要调十万人才有可能,但毫无疑问,这样一来,只余五六万人想要守住叶卡捷琳堡是不可能的。

这样一座城市很大,五六万人防守的话漏‘洞’不知道会有多少,城外牵制的阿军肯定会立即发起攻城行动,失去了叶卡捷琳堡坚城防守,而他们重夺铁路出口又不能在阿军攻克叶卡捷琳堡之前成功的话,结果就会像叶廖缅科所说的那样,被野外包围,死得又快又惨。

但是有把握在阿军攻克叶卡捷琳堡之前重夺铁路出口,把部队撤到西坡吗?

没有把握,连一成把握都没有,不说铁路阻击线面对数十万阿军重装集团攻击,已经摇摇‘玉’坠,便是铁路出口一带的阿军也有十六万人,铁木辛哥就算把叶卡捷琳堡的所有守军调出城去攻击这支阿军也不可能在很短时间内成功,打得好的话,三五天也许有希望,打得稍差一点的话,可能不但没有成功的希望,反而会被阿军快速击败。

“不行,现在形势变化太快,已经完全不具备撤退的条件了,我们也许只能改变计划。”铁木辛哥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道。

叶廖缅科等人听到这句话则有些意外,要知道撤退是铁木辛哥一直坚持的,现在他突然说要取消撤退计划,还真是让人难以明白。

铁木辛哥指了指地图道:“首先,乌法方面军的阻击线压力太大,按现在的情况估计,他们最多还能坚持一天时间,其二,铁路出口方面不管采用何种办法,我们可能都难以夺回了,一旦阻击线崩溃,加上铁路出口彻底被锁死,那我们现在散布在叶卡捷琳堡及以西铁路上的所有部队都将被分割包围。所以现在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所有部队收回叶卡捷琳堡。”

“收回叶卡捷琳堡?”叶廖缅科等人更是意外了,回城困守的结果早就有预料了。那是一点生存的机会都没有,为何到现在铁木辛哥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

铁木辛哥看了叶廖缅科等人的表情,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便指了指地图道:“部队收回不是说要困守,而是要重整攻势。你们看,现在阿军在叶卡捷琳堡和下塔吉尔之间的涅维扬斯克一线拥有两个集团军的部队,假如我们把乌法方面军和中乌拉尔斯克的部队,以及五个小时内撤不到西坡的撤退部队都收回叶卡捷琳堡,我们就将拥有近三十五万大军,我们完全可以调出大军北上攻打涅维扬斯克,同时让日丹诺夫彻底放弃下塔吉尔,率全军南下与我们夹攻涅维扬斯克,到时两军会师,我们有五十多万人,那时,我们若有机会,再举军向西撤退,攻打西面包围圈、重压铁路出口。若没有机会,我们全军集结叶卡捷琳堡,凭坚城防守,至少可以多坚持几天时间。”

“可是多坚持几天时间有什么用,最后我们的结局也是注定不会改变的,到时我们在一百多万阿军的围攻之下,绝没有任何侥幸。”叶廖缅科一脸苦涩的道。

铁木辛哥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若军队重整后我们仍找不到机会突围撤退,我们的结局的确是注定的,但我们还可以做一件事,就是发挥出我们最后的作用,凭借坚城,最大限度的消耗阿军兵力,哪怕我们五十万大军全军覆灭,只要能拼光阿军同等数量的兵力,也就等于为未来的西坡防守减轻了五十万敌军的攻击压力,这不比我们撤出五十万人回到西坡的作用小到哪里。”

铁木辛哥说到最后,已经是一脸悲壮,虽然这样对比,结果似乎差不多,但这却是用五十万大军,加上平民可能更多的‘性’命代价换来的。

而且以苏联国内的实力,重新武装五十万部队,且还要达到主力部队的标准很有难度,而阿拉斯加的经济实力决定了他们很快就能重新武装起五十万人,哪怕不重新武装,阿军现在的兵力优势也足以让稳守乌拉尔山甚至攻击西坡了。

所以表面上差不多,事实上却相差很多,只是现在这种局势,他们已经没有更多的选择了。撤退不成,孤注一掷,选择与阿军两败俱伤消耗阿军实力是他们唯一能做的。

叶廖缅科与指挥部里其他军官参谋互相看了一眼,最后都默然点头,同意了铁木辛哥的建议。

见没有人反对,铁木辛哥深吸了一口气道:“命令列夫达的军队尽最快速度完成撤退,其他所有部队全部返回叶卡捷琳堡,给巴甫洛夫电令,乌法方面军应该分批脱离战场,沿铁路撤往叶卡捷琳堡。”

“命令日丹诺夫同志,放弃下塔吉尔,立即举军南下,攻击涅维扬斯克。”

铁木辛哥最后又看向叶廖缅科道:“叶廖缅科同志,攻打涅维扬斯克的任务‘交’给你,你现在就率领五万大军北上,若战事不顺,我会在乌法方面军撤回后,要求巴甫洛夫同志派出至少十万人北上,支援你和日丹诺夫同志攻击涅维扬斯克,完成会师。”

“是!”叶廖缅科没有推辞,相比守城,北上与日丹诺夫大军夹攻涅维扬斯克的阿军危险要低一些,毕竟两军夹击,数量占优势。

叶廖缅科数次大败后也鲜有战绩,在车里雅宾斯克也是再遭大败,现在又有机会领军到前线作战,也是一次正名的机会。

让叶廖缅科郁闷的是,阿军根本没有给他正名的机会。

当阿军收到苏军异动的消息后,很容易就分析出了苏军的意图,苏军想要重整军队,将下塔吉尔的军队也接应到叶卡捷琳堡,不过阿军求之不得,这样战线收缩,包围圈将围的得更紧,在叶卡捷琳堡一城决战对阿军也是有利的。

所以当已经出城的叶卡捷琳堡苏军再次返回叶卡捷琳堡及叶廖缅科率军北上涅维扬斯克后,参战的阿军各部就接到了新的指令。

6月8日,日丹诺夫率下塔吉尔苏军举军弃城南下,沿铁路线浩浩‘**’‘**’的杀向涅维扬斯克,当日下午四时,叶廖缅科率五万叶卡捷琳堡守军部队推进到涅维扬斯克南面四十余公里的采缅特内镇。

但抵达这里后叶廖缅科便得到了冯可齐率阿军第一、第十二集团军主动撤离涅维扬斯克的消息。

6月9日,叶廖缅科与日丹诺夫大军在涅维扬斯克会师,但他们并不敢久留,从下塔吉尔追来的第一方面军主力距他们最多三个小时的路程,而且撤出涅维扬斯克的阿军还在一旁虎视眈眈,为防被包围在野外,因此会师后大军立即沿铁路撤往叶卡捷琳堡,与当天下午四时,回到叶卡捷琳堡。

而与此同时,叶卡捷琳堡以北的中乌拉尔斯克的三万大军也撤回了叶卡捷琳堡,南面阻击线上的乌法方面军也已经脱离了战场,不过他们可不比日丹诺夫和叶廖缅科那般轻松。

因为乌法方面军此前一直在与阿军重兵集群纠缠,脱离战场不是那么容易的,只能说是边逃边撤,付出足足五万余人的代价,才在叶卡捷琳堡守军接应下撤到了叶卡捷琳堡西南角的莫斯科夫斯基。

苏军步步集结到叶卡捷琳堡,阿军自然紧接着收紧包围圈。

早在苏军开始收缩的时候,范迪大军已经连续攻克铁路出口一带剩余的苏军阵地,包括德鲁日尼诺、列夫达都被阿军占领,向西还一直攻占了包括比谢尔季在内的乌拉尔山隘口,彻底控制了铁路出入口和乌拉尔山防线。

第一乌拉尔斯克和列夫达回师向东,于当日下午两时许,推进到了莫斯科夫斯基,同时第五重装集团军也在当日与范迪大军会合,完成了西面的包围圈。如此二十多万大军在西部,也等于彻底断绝了铁木辛哥原本打算的重整军队后寻机再从西面突围的打算,凭叶卡捷琳堡现在的四五十万大军,他们已经很难迅速攻破西面包围圈突围了。他们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依叶卡捷琳堡坚城固守,以期拼掉阿军四五十万主力大军。

在完成西面包围圈时,从北面下塔吉尔快速追击南下的第一方面军已经在朗.帕多率领下推进到了叶卡捷琳堡以北。6月10日占领其北面已经无兵防守的中乌拉尔斯克和上佩什马。

同在当日,冯可齐率领从涅维扬斯克撤出的第一、第十二集团军一路切入了叶卡捷琳堡东面,并于6月11日攻占了叶卡捷琳堡东面屏障别廖佐夫斯基镇。

第三方面军的其余重装部队攻克了叶卡捷琳堡南部卫星城沙布罗夫斯基和阿拉米尔镇,至此整个对叶卡捷琳堡的包围圈全面收紧。

约还有四十七万余人的苏军只能困守叶卡捷琳堡城内,唯一一个外围城镇就只有西南角的莫斯科夫斯基,这里曾是铁木辛哥当初保留从西面突围的希望,而现在则成了叶卡捷琳堡守城战当中唯一一个外围防线。

但也没有坚持多久……

1940年6月16日,凌晨六点,初起的朝阳还未驱散叶卡捷琳堡的晨雾时,隆隆的炮声撕破了寂静的清晨,在完全被炮弹击毁的莫斯科夫斯基镇内,随处可见头载钢盔,身穿绿化‘迷’彩军服的阿军士兵身影,镇里断垣残壁间冒着些许炊烟,阿军士兵的喊叫声以及车鸣马嘶的声音在镇子里响彻着。

大军在这个镇里已经休整了一天,早在前天,第五、第十九集团军两个集团军攻占了这座叶卡捷琳堡城外唯一个外围防线,原本驻守这里的乌法方面军不得不再次后撤,正式撤入了叶卡捷琳堡城内,不过城内现在也不是天堂,而是一座比莫斯科夫斯基更残酷的地狱。

因为早在三天前,即包围圈收紧的第二天,也就是1940年6月13,习正保就率领由四个装甲师和两个集团军组成的主攻部队率先向叶卡捷琳堡城内发起强攻,并且与次日即攻进了叶卡捷琳堡城内。

不过叶卡捷琳堡的城区却成了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的铜豌豆,任凭阿军如何进攻,都无法安全占领这不过两百余平方公里的城区,只能占有一半城区罢了。即便所占领的伊赛特河以南城区中也还有不少苏军部队潜伏不时发起袭击。

白天被阿军攻克的城区,到了夜晚又会被红军收复,叶卡捷琳堡城就像是一根钉子一样,任由阿军近五六天狂风暴雨般进攻,仍屹立乌拉尔以东阻挡着近卫军前进的道路。

…………

现在的战斗集中在城区,至于郊区,早已被双方的将军们遗忘,尽管偶尔在城郊结合部伊赛特河畔的灌木丛、田野中不时会发生小规模的冲突。

但在大多数时候,相比随时可能有冷枪袭来的城区,这里反而更为安全,尽管同样需要尽量小心。

一支搜索侦察的小分队走在伊赛特河道附近仔细的搜索着,这时在灌林和朝雾的掩护下提着冲锋枪的汪磊,听到河道里传来的水‘花’声,连忙拍拍身边地战友,向分队的其它战友打了个手势。依在河边的灌木后。透过树叶微摆地缝隙里窥见一片白‘花’‘花’的身影,即便是隔着薄雾也可以看出她们漂亮的身材曲线的轮廓。

“姑娘们……”

对岸隐约传来的声音,汪磊仅能听懂一句姑娘们。然后就看见一个漂亮的苏联‘女’人,一跃入水时翻起的脚板。如水菖蒲般摇曳的发丝被水流轻摆,恰与水‘波’相谐和。眼前看到的这一切。让汪磊一时无所适从,趴在灌木丛后愣着发僵。像被某种邪魔吸附住了,很难想象这些苏联‘女’人竟然在这种环境下跳到河里洗澡,她们忘记这是在战场上吗?

“班长,是红军的娘们在洗澡呢!”

“那白‘花’‘花’的嫩身子,要是能压上去啊!啧啧……”

汪磊身边的几个战友‘舔’‘舔’嘴‘唇’轻声说道。大家的眼里都放出了些许异样的光彩。

在苏联战场上作战的士兵们很喜欢这里的金发美‘女’,战场是残酷的,数月的战斗每天在死亡边缘游走,压力也很大,所以一般来说,只要不过分‘乱’来,偶尔的放松是被许可的。当然很多时候都要双方自愿,而且必要的报酬是要给的,苏联人的生活状况本就不太好,何况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战争,所以多数时候,一些苏联‘女’人利用身体改善生活并不出奇。

不过从摆在河岸边的军服来看,这几个‘女’人不是普通平民,而是红军‘女’兵。付不付钱且不说,至少想要吃腥得注意安全。一个不慎可能把命搭上,再说这里算是城郊,大部分处于阿军控制区内,红军‘女’兵在这里洗澡似乎有些太大胆了吧,谁知道是不是故意引‘诱’他们上当的。

“队长,她们就四个人。要不我带几个兄弟过去,咱们把她们给俘虏算了……反正在这里又不会有人知道!”

班副帕维尔蓝‘色’双眼放出贪婪的光芒,看着在河道中畅游着的苏联‘女’兵,声音中带着些许蛊‘惑’的味道轻声劝着汪磊,在阿拉斯加军队当中,这些非华移民对这种事情更缺乏抑制力……

这里是敌我割据区,除了少量的渗透或警戒部队,根本就是一个无人地带,在这里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看着河道里那几条隐约可现的白‘花’‘花’的美人鱼,汪磊在心中犹豫着。

汪磊朝左右地战友看了眼,这些在荒野中紧绷心神搜索侦察了一天一夜的兄弟们大都面带企望之‘色’。

“班长,这里没有外人,而且相信他们会愿意的,我们给钱就是,再说这也是咱们占领军的特权不是!”

见班长仍在犹豫帕维尔连忙劝道。

“占领军的特权!”汪磊重复了一遍这个名词。对于这个名词汪磊并不陌生,不管哪个国家的战争,胜利一方都没少行使所谓的“占领军特权。”包括阿拉斯加也同样经常行使这种特权。

看着河道里的那些白‘花’‘花’的**,再看看身边的战友,汪磊冲着帕维尔点点头。

“小心些!尽量不要伤人!你带几个人潜过去,其它人警戒!”

一得到许可,帕维尔就连忙招呼来四个兄弟轻声布署了一下战术,然后五个人在灌木丛的掩护下,猫着腰朝两侧跑去,而留下来的人则拿着武器警戒的瞄准着河岸,以防发生意外。

几分钟后,原本在河道里畅游的四名红军‘女’兵们突然惊叫着在水里扑腾,她们试图朝岸上游,然后却被水下的人狠狠的拖着,随后从水中突然跃出数人,每人用手臂卡着一个‘女’兵拼命的朝岸上游,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瞬间完成,搜索分队的战士接受的捕俘训练,被战士用在了这上面,不一会河道里的四名‘女’兵几乎都未来得急反抗,就被战士们拖到了对岸。

汪磊看着其中像是指挥员的‘女’兵,她抱着‘胸’口怒瞪着自己,微红的脸蛋旁的鬓角上仍然带着水滴。

“你们这些该死的侵略者。”

她一只手紧紧的挡在‘胸’前高喊道,‘乳’沟里水汪汪的,粉嫩的肩膀上闪烁着水珠。看着眼前的敌人眼中透出的不怀好意的眼神,被俘获的浑身赤‘裸’的‘女’兵蹲在地上紧紧的抱住双臂,惊恐的望着的这些敌人,想到部队宣传那些被俘‘女’兵的下场,所有的‘女’兵都绝望了。

看着跃跃‘玉’试的战友,汪磊压制了心里的‘玉’望,而是转身朝一旁走去,同时落下了一句话:“注意别伤到人!”

在一棵树旁警戒的汪磊尽量不让自己去想那个‘女’兵看着自己的满带恨意的眼神,还有不远处传出的‘女’兵的不太清楚的叫喊声,显然她们的嘴被堵住了。听着吱呒不清的叫喊声,汪磊的脑中浮现过去在军校时教员曾说过的话来。

“战争之中总是伴随着种种暴力行为,虐俘、屠杀这一切暴行,对于任何一支军队,都是不可避免的。虽然作为绅士的我们需要竭力避免这一切暴行地发生……但!这只是一个美好的设想而已!有时候这些行为往往是为士兵减压的不得己行为,过分阻止反而可能出问题!你们只需要记住一点,永远不要把暴行施于同胞之身!这些只是占领军的特权!而不是军人的特权!”

几十分钟,一切都结束了。见灌木丛中已经没有了什么动静,而战士们也都面带笑声的走了出来,面‘色’有些凝重的汪磊便走了过去,在灌木从中。那几名被俘的‘女’兵浑身赤‘裸’地躺在草丛中,汪磊再一次把目光投入面带恨意的那个指挥员模样的‘女’兵。

面带恨意的‘女’兵用有些生硬的汉语问道。

“为什么!”

她会说中文?对于这个发现汪磊非常惊讶。几乎用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她。

“这是占领军的特权!”汪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冒出这句话来,或许只有这句话才能掩饰一切吧!至少这句话可以减轻些汪磊心中的负罪感。

看着双眼喷火,一脸羞愤的四个‘女’兵,汪磊心里此时的确满是罪恶感,他突然间有一种感觉,似乎只有战场上横飞的子弹才能彻底的将今天所带来的负罪感消除。

“下一次我们不再当搜索侦察队,战场才是我们该去的地方!”没有带走四名‘女’兵,而是转身离开了这里,在路上,汪磊突然对着帕维尔等人说了这么一句让他们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们一直都在战场上……也许班长说的是进入地狱般的叶卡捷琳堡城内战场吧……为什么?相比那处地狱,他们现在的任务更像是天堂里的享受。

“……叶卡捷琳堡已经不再是一座城市!他是一种‘精’神!一个象征!是伟大的红‘色’苏联绝不向入侵者屈服的‘精’神!象征着苏联各民族永不屈服的意志!在这里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帝国主义入侵者和他们的走狗死在光荣的红军战士的枪口下,在圣彼得堡,在莫斯科,在喀山,在乌法,在萨马拉,今天又有十数万名的年青人在英雄们的感召下,志愿加入光荣的苏联红军!他们要求到前线去,到叶卡捷琳堡,狠狠的教训阿拉斯加的入侵者……”

在几如废墟的叶卡捷琳堡城内外的喇叭中不断传出苏联电台播音员热情洋溢的声音,自从撤退不成到叶卡捷琳堡攻防战开始,近十来天以来广播是守卫这里的苏联红军官兵的‘精’神支柱。尤其是听到那些战斗英雄的名字之后,战士们为会自己认识或见过某一位英雄感到骄傲,铁木辛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榜样的力量和更多人加入红军使得原本已经几近绝望的红军士兵看到另外一条生路。

这让四十余万困守孤城的红军官兵们发挥了最大的斗志和生存意志,因为他们相信,只要他们表现足够英勇,守住叶卡捷琳堡,那么在西面的乌法,在喀山,在莫斯科,在圣彼得堡会有更多的大军来营救他们。

广播当中每天都有播报一天当中有多少人在英雄的感召下加入了光荣的红军,照这样算,也许他们再坚持十天,就会有过百万大军越过乌拉尔山来营救他们。

虽然真实的情况并非如此,但真实的情况只掌握在铁木辛哥等少数人手里,他们不会说,他们还派出大量政治委员大肆宣传那些充满盅‘惑’意味的假消息,提升斗志,让官兵们暴发出强大的生存意志,不惜一切保卫叶卡捷琳堡,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消耗阿军的实力……

铁木辛哥做到了,正是这些充满希望的假消息,让四十余万苏军面对一百多万强大阿军的围攻,仍使叶卡捷琳堡屹力不倒,哪怕叶卡捷琳堡有半个城市失守了,但另半个城市仍然飘扬着红旗……

甚至城市的数十万群众也充满了斗志,纷纷走上了抵抗侵略者的战斗前线,或者成为了前线将士最坚强的后盾,正是因为数十万民众的支持,才让叶卡捷琳堡始终能有半个城市飘扬红旗……

布满瓦砾的街道、楼房的断垣残壁、被焚毁的汽车、马车,满地的尸体,如果人间还有地狱的话,无疑现在的叶卡捷琳堡就是地狱的人间版本,刚一破晓,如雷鸣般的炮声又响了起来,爆炸声几乎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响彻着。其间伴随着密集的枪声。在叶卡捷琳堡很多城区已经没有了所谓的前方、后方、敌区我区之分。任何地方都可能遭到攻击而成为战场。

“快!快!”

一支红军小分队在断垣残壁间穿行着,提着缴获的冲锋枪,希耶盖索夫不时朝左右打量着。生怕突然冒出一队侵略者,一旦遭遇侵略者,他们手中的冲锋枪会像收割机一样收割大家的‘性’命。政治委员的动员、鼓动让战士们重新焕发战斗意志,但是武器的差距却不是政治委员能够弥补的,幸好阿军士也不是每一个都装备冲锋枪和机枪,否则……

“呒……”

就在这时空中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呼啸声,原本提着武器在断垣残壁中穿行的红军战士们的脸上立即‘露’出惊恐之‘色’,阿苏战争爆发以来,那种如地狱魔兽般的尖啸声,俯冲向阵地的阿拉斯加飞机出现在天空之后,那恶梦般的尖啸声伴随着苏联空军的一支支毁灭就成了每个红军士兵的恶梦。

“卧倒,有飞机!卧倒。”

提着冲锋枪的希耶盖索夫几乎条件反‘射’般的推倒身边的战士趴在地上。

“轰”的一声,外面传来一声巨响,残破屋内的众人只觉得耳朵“嗡”的一下,然后爆炸扬起的碎石和尘烟涌进废墟内。

“该死的飞机!大家快走!”

隔着尘烟看着被完全炸垮的一座大楼,希耶盖索夫吐出嘴中的灰土咒骂着空中的飞机,同时招呼着仍然面带些许惊‘色’的士兵朝前走。

希耶盖索夫带领着自己的分队一直穿过四座大楼后,在街口处钻进了一处未被炸垮的下水道,叶卡捷琳堡的城市下水道系统比较完善,始建于1900年代,那些阿拉斯加入侵者攻入城区后,‘交’错的下水道就成了红军分队发动突袭的道路。

在漆黑一团的下水道内穿行的希耶盖索夫感觉着下水道拱顶的震动,这是那些阿拉斯加飞机投掷的重磅炸弹或者是阿拉斯加人的重炮和喀秋莎齐‘射’的火箭弹轰爆时带来的晃动。

“该死的,上帝一定被那些黄皮猪买通了。”希耶盖索夫一边在下水道里‘摸’索前进,一边咒骂。

在‘阴’暗地下水道内甚至见不到老鼠,老鼠也被连日来的炮击吓的不敢出窝,走了半个多小时后。伴着水格栅栏透进的光线传来一阵汉语,希耶盖索夫挥手示意分队停止前进,小心翼翼的走过去,透过碎瓦砾掩盖了一多半的下水格栏。希耶盖索夫看到五六米外指挥员模样的阿拉斯加军官正在呼喊着什么。

“火力组掩护,步枪组左翼、突击组右翼……”

希耶盖索夫把冲锋枪递给身后地战士。接过步枪拉动枪栓为步枪上膛,按照司令部制定的作战计划,打死一个阿拉斯加军官比打死十个士兵更有效,阿拉斯加强调团队作战,而指挥官往往肩着极为重要的任务,是一支部队的大脑,这也是阿拉斯加军队规定到了一定层次的军官便不应亲自上前线的主要原因,因为指挥官的牺牲,很可能让士兵们无所适从。

虽然这种情况,在其他国家也很正常,但阿拉斯加尤其如此,在阿拉斯加,往往团级军官就被要求尽量少上前线战场,就算上战场,也要注意安全,尽量避免亲自参加战斗。

而在其他国家,特别是苏联军队,有时军官主动上前线参战,被认为是勇敢的行为,可以大大提升部队士气。

这当然是两种军队的特殊情况所决定的,在阿拉斯加,往往一个基层部队也有着复杂的火力配置,一个团都可能涉及到多兵种的配合,指挥官的牺牲就很容易让整个团因指挥不畅而发挥不出最大作用,甚至因‘混’‘乱’而崩溃进而吃败仗。

举着步枪的希耶盖索夫瞄准着那名地面上一无所知的阿拉斯加“军官”,同时亦不忘竖着耳朵听着隐约传来的炮弹的啸声,等待开枪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