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意外
“1924年5月9日,就在盛大的阿拉斯加4.第五届正式国会(建国初03年至04年的议会为临时议会)的398名议员开始履行议员职责,预示着建国已经二十一周年的阿拉斯加迎来了另一个新的五年。”
“相比上届国会,本届国会的398名议员中出现了多达三分之二的新面孔,是历届议会中非连任议员中数量最多的,这是否意味着阿拉斯加时隔二十年将会有一个全新的开始?我们拭目以待,是否全新的开始,我们只需要再等待一个月就将揭晓,不过我们有理由期待,因为早几个月以前,就已经出现一个迹象,执掌国家二十一年,带领着我们这个新兴国家在政治,经济,军事等各方面取得了令人瞩目成就的叶文德总统很可能不会再参加本次总统选举”
……
——1924年5月9日新闻晚报号外国会特刊
阿拉斯加国会选举完成之后,本年度堪称全球最值得关注的阿拉斯加总统选举即将拉开帷幕,虽然阿拉斯加总统选举已经进行过四届,每一次都是叶文德成功高票获得连任,似乎已经了无新意,并不值得引起太多的关洋。
是的,若是叶文德依然参加竞选,本次阿拉斯加总统选举可能会一如前几届一样,被各国认为纯粹走一个过场式的胜利。
叶文德今年只有66岁,这个年龄在大多数行业来说已经是高龄,的确到了退休的年纪,但对于政治,对于国家元首来说,这个年纪其实并不大,甚至于在很多国家,在很多时候,60到70岁的乃至80岁的国家元首也很是常见。只要健康状况没有问题,叶文德继续参选的可能性非常高,而一旦他参选,那么几乎可以肯定,本次总统选举就真的可能一如从前,成为一个过场式的胜利。
但就如新闻晚报的国会特刊中所说的那样,早在此前,就有种种迹象表明,现任总统叶文德很可能将不会再参加此次总统选举,虽然不是公开的,但似乎有部分民众已经有所预感。
而相对于平民,拥有着国家权力的各外国政府其实比阿拉斯加的普通平民更确信这一点,而且不只是进入今年以来才发现这种迹象,而是在当初在1919年大选前,阿拉斯加突然进行大幅度调整,将当时的总参谋长这个纯军职元帅推上了国务卿的位置时就有所预料。
甚至于泰晤士报在那次大幅调整之后的不久就曾宣称,阿拉斯加有走入家族统治的倾向,那次的大调整很明显可以看成是叶文德在提前培养接替人,是在为自己的退休做准备。
现在这个推测不管是否全部符合,不管是否真的会就此走向家族,但毫无疑问,叶文德此前就是在为退休作打算,就是在培养接替人,而现在则很可能到了换班的时候了。当然,再干五年,五年后再交班也完全没有问题,所以实际上,阿拉斯加绝大部分民众还是相信今年叶文德总统会继续带领他们前进。
但新国会履职一周后,阿拉斯加总统叶文德在出席国家经济工作会议时首次透露出将可能不再参加本次总统选举的信息,不久即传遍阿拉斯加的大街小巷。
叶文德在位二十一年,带领阿拉斯加取得了独立战争的胜利,取得了太平洋战争的胜利,取得了一战的胜利,也取得了阿日战争,苏阿战争的胜利,开疆拓土两千万平方公里,建成了长达八万公里的国家铁路网,含支线铁路总里程则超过十一万公里,若加上在建未完工铁路,这个数字将有望突破十五万公里,将一穷二白的阿拉斯加从一个不过拥有数十万人口,只有八个小城市的一百多万大部分是寒荒偏地的贫弱之国发展成现在拥有近亿人口,千座大小城镇,国民生产总值位居世界第二直追美国,版图横跨美亚欧非大陆的全球大国,可以说在阿拉斯加,叶文德的威信正隆,现在的阿拉斯加看上去仍然欣欣向荣,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叶文德年纪健康状况其实都还没有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叶文德突然宣布即将隐退,在阿拉斯加还是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也许会有人觉得叶文德掌权太久,需要换一个面孔了,但这只是少部分人的思想,当一个领导人干的非常出色时,往往大部分人会希望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而不愿轻易的更换领导人而让国家走上可能不一样的发展道路迎来不一样的前途,虽然这种前途也有可能变得更好,但同样也有可能变成很差。
叶文德的政绩太出色,绝大部分的民众可能都不认为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继任者会做得比叶文德更出色,在可能继任者做的很差的风险下,希望叶文德继续担任阿拉斯加总统的呼声仍然非常高。
甚至有许多年纪较大,深为了解阿拉斯加这看去并不算长的历史,亲眼见证经历了阿拉斯加从无到有,从弱到强发展的老一辈民众在这个信息传开之后并不相信,甚至有偏激的民众愤怒的跑到最先发布这个消息的中央广播电台播音室,称其散播谣言,引起国家混乱。便连此前只是猜测的新闻晚报社都遭到了质问。
不过即便再不相信,这个信息最终还是得到了进一步确认,6月1日,总统选举委员会开始运作,接受总统竞选报名,而就在同一天,现任总统叶文德经由自由宫的广播电台发表了全国讲话。
“距离我们新一界的总统选举,已为期不远。选举结果出来后,将会有新的总统带领着这个国家继续前进,此时此刻我在此向大家声明,那就是我已下定决心,不再参加此次总统选举,以后也将不会参加”
“轰“,几乎是在瞬间,在这句话经电波传到阿拉斯加的各个角落的时候,整个阿拉斯加似乎都从喧嚣中安静了一下,很多人都呆呆的看着收音机,望着广播,虽然在阿拉斯加事实上已经有所预料,虽然事实上前一段时间叶文德在全国经济工作会议上透露的消息有不少都还是相信了,毕竟最先发出这个消息的是纯官方的中央广播电台。
但毕竟那不是叶文德本人的亲口陈述,而是经由广播电台的播音员播报的,所以也有很多人并不相信,或者说有些人选择了不相信。
“你听清了吗?总……总……”
许多人人们喃喃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东西,人们茫然不知所措的互相对视着,脑中轰轰乱响,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总统不再做总统了。
仿佛间,对举国上下的民众而言。叶文德总统的的讲话如天塌一般,总统不干了……
自由宫内的广播电台的工作人员手中的东西跌落到地上,他们没想总理竟然会做出这个决定,几名年青的工作人员几乎是不顾一切的想冲去拔除广播设备,但那些中央警卫局的特工却阻止了他们。
“请你们注意总统正在发表全国讲话”特工们用有些底沉的声音提醒着几个同样有些吃惊的工作人员,他们不理解为什么总统会作出这样的决定。
不过需要注意的是,比较吃惊的多是唐人,反倒一些欧洲裔工作人员比较镇定,唐人骨子里的思想确实有所不同,对于权利的理解也有些不同,虽然阿拉斯加是民主国家,但在多数西方人眼里,阿拉斯加是个典型的东方国家,或者说典型的具备东方国家特质的国家,即注重家族延续,注重权利的延续,阿拉斯加宪法从一开始就没有像多数西方国家那样,确定总统只能连任几届,也就是说阿拉斯加宪法其实从一开始就使得国家领导人具备了连选连任的机会,自然也具备了家族统治的机会。
严格来说这有悖于民主制度,至少不是成熟的民主制度,就像现在的阿拉斯加一样,叶文德当了四届总统,按规定他还可以继续当下去,只要他愿意,现在就算他真的不再参选,虽然总统选举报名表现在还是一片空白,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叶文德的儿子叶枫的名字肯定会出现在上面。
要不是阿拉斯加历次总统选举在程序上是严格按照比较民主的方式选举出来,他们的议会,议员也是严格按照民选制度直接选举出来的,阿拉斯加的议会机构也真正没有受到行政的直接干扰,否则仅凭连选连任这一点,可能绝大多数西方国家都不会承认阿拉斯加是民主国家。
但西方国家的诟病一直存在,主要原因就是这种制度很可能因人而异,叶文德在任时能够遵守宪法,尽量保证民主制度的完善,他成功连任四届总统,其主要原因还在于其政绩非常出色,加上阿拉斯加是新兴国家,拥有着一大批开国勋元,拥有着绝对的声望和根基,使得他缺乏足够分量的对手,甚至可以说没有对手。
但接下来的继任人选呢,比如叶枫,不管这一次他会否遇到对手,相信凭他的功勋,当选的可能性不会比叶文德连任的可能性低到哪里,但这一次他严格按照民主竞选制度上台,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或者再推演下去,到几届之后的,虽然前几届总统可能都会遵守民主制度,但权利的影响永远也不能让人小瞧,谁能保证后面的总统不会出现一个权利极其强烈的,那么连选连任的制度最后可能产生的结果就是甚至走向纯粹的家族。成为一个非民主国家,一个不断连任的总统是完全有能力逐步将民主制度推翻的,至少将议会、司法机构架空甚至将其置于个人威权之下都是办得到的。
不过不管未来如何,至少现在看来,这个制度并没有多少影响,甚至说创造了机会,为阿拉斯加国民留住一个出色的总统创造了机会。也许只要有许多人的坚持挽留,是可以让叶文德总统改变决定,继续参选的。
虽然叶枫也很出色,实际上在某些方面来说,今日的阿拉斯加能够取得如此大的版图,主要还是叶枫的功劳,但这是军事上的功劳,在政治上来说,特别是做为一个国家元首,这并不能证明叶枫就能干得很出色,至少不能保证他干得比他父亲出色,与其冒一点险,还不如让叶文德再多干一段时间,让叶枫在国务卿的位置上多历练一段时间,到时再平稳交接会对阿拉斯加更有利。
近亿阿拉斯加人可能对此有近亿种想法,但这些想法都留在每个人脑海中,此时的他们还在倾听着总统的讲话。
“关于我最初担负起这个艰巨职责时的感想,我已经在以前很多适当的场合说过了。当然我在此还是要说一句,那就是感谢全体国民对我的信任现在即将卸任这一职责时,我要说的则是,我已诚心诚意地为这个政府的组织和行政,贡献了我这个能力并非太强的人的最大力量。二十年来,我并非不知我的能力薄弱,而且我自己的经历更使我缺乏自信,这在别人看来,恐怕更是如此,”
“不这不是真的你是最好的,你是最出色的,没有人比你更合适带领这个国家前进”许多的老一辈移民们都在心底咆哮,甚至有偏激心里升起一股疑团,这是阴谋?有人逼迫总统让位?是谁?
“我确信,如果有任何情况促使我的服务具有特别价值,那种情况也只是暂时的。所以我相信,按照我的选择并经慎重考恶,我应当退出政坛,而且,爱国心也容许我这样做,这将是我引以为慰的,并且将会成为我一生中最骄傲之事。而且虽然我在任时表现的并非完美,但我在此也敢自信的说一句,我尽力自己最大的能力,虽然并没有做到最好,也许并没有达到一部分民众的期望,但我尽力了”
话说到这里时,自由宫中正在广播的叶文德的声音变的有些低沉,如果说没有任何失落感那是骗人,但有些事情总是要做的。他掌握这个国家二十一年,若算上在此之前实际上的控制权,也许二十五年都有,二十五年的至高权利,在连任有机会继续的情况下放弃,无论任何人都会有些失落。
“阿拉斯加是个年青的国家,曾经这里是万里冰封,千里荒无人烟的荒僻世界,三十年前起,无数仁人志士流血、牺牲、贡献。让这片美丽富饶的大地觉醒,焕发活力、不断成长、不断创新,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刻,我们仍昂首望着远方,直至今日我想任何一个国民走出这个国家都敢高声骄傲的宣称,我们是阿拉斯加人”
“我对阿拉斯加的未来充满信心,因为我知道亿万国民的精神。这是一个能够激励亿万国民冒所有的风险来追求自由、友爱、尊严的国家。这是一个人民在危机中仍保持镇静与拼搏,在痛苦中仍怀有同情与希望的国家,我们经历过困难甚至绝望。经历过考验与荣耀,我们这一代人还在努力着,我们的下一代已经成长,为了我们国家、人民以及未来,前方即有诸多凶险我们也将毫无畏惧。有了我们的勇气和信念,这个年青而伟大的国家将不知疲倦,毫不犹豫,永不言败”
“我很荣幸有生之年能够成为这个年青而伟大的国家的总统。与我们的人民携手共进,我们曾体会过快乐,也经历过艰难,同样也迎来了荣耀每天我都在为这个自由自强的国家和善良团结的人民所振奋。我非常幸运的能够代表这个我们深爱的国家。但我将永远为一个对我意味着更多的责任的头衔而更加感到骄傲:那就是阿拉斯加共和国的公民”
此时叶文德的声音从低沉恢复到平稳。一时失落已经渡过,曾经有些失落的心情已经变得异常平和。
“一月之后,世界将目睹阿拉斯加共和国民主选举制度的重要时刻。遵从共国家宪法精神,总统之职将传递给你们选择的继任者,半年后,那位即将站在自由宫台阶上的人,他的故事将彰显我们这块土地所延续的所有精神,愿万世永存的英灵保佑我们和我们共同的国家”
在发表完演讲后,叶文德重重的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放下数年来一直压在心中的一块巨石。
“总统”书房内响起的声音有些呜咽。睁开眼睛叶文德看着堵在门边的广播电台、报社和电影公司的工作人员,他们的眼中大都带着悲痛之色,甚至还带着泪水,看到这一幕叶文德的心中感到一丝安慰和欣喜,无论如何自己还是得到了人民的拥护,至少是一部分。
“谢谢”同几名工作人员握手时,叶文德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示意他们什么都不要说,接着径直朝着楼上的办公室走去。任何人都人感觉到总统脚步中的沉重。
“为什么?”广播内节目恢复了正常,或者说根本就不正常,播音员在说话声音有些呜咽而不自信,甚至不停的喃喃着“这到底是为什么?”
在叶文德的办公室里,今天有些不一样,不只叶枫,包括向铃,俞安宁,叶海城,叶海荣,叶海琪,叶家所有成员都到齐了,不过他们没有去打扰发表讲话的叶文德,而是呆在了这个办公室的休息间内。
其实跟美国的白宫一样,自由宫不只是阿拉斯加总统的办公场所,同时也是总统的居所,按照宪法规定,总统及总统家人是可以住在自由宫的,只是叶家非一般家庭,家大业大,自己的房产非常多,在费城就有几栋,所以才没有住到自由宫来。向铃等人更是几乎很少到这个相对要严肃的多的居所中来,不过并不代表他们不能来这里。
“真的决定了?”向铃看着丈夫走进来坐到沙发上,问道。其实向铃不只问过一次了。
叶文德看着向铃的目光有些内疚,抓起向铃的手笑道:“难道还能反悔,全国都知道了,这些年担负着这个国家责任,倒是有些冷落了你,现在好了,再有半年,我就可以好好的陪着你了,还有木木、海荣、琪琪、到时我会有很多的时间。”
向铃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却是看了坐在叶枫身边的俞安宁一眼笑道:“只是以后就要苦了安宁了”
俞安宁则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了身旁的丈夫一眼笑道:“就算没有这一天,他啊时间也不见的多”
“一切还是未知数呢,虽然胜算不小,但也并非没有变数,总之民主制度不能破坏,即使你是我的儿子,是阿拉斯加大功臣,威信不小,制度也不能破坏,能否担当重任,还得人民做出选择”叶文德此时已经完成恢复了平和心态,站起来,走到叶枫面前拍了拍叶枫的肩膀道:“准备好了没有?”
叶枫的神情非常平静,闻言微笑道:“一切就看人民的选择”
在叶文德的全国讲话过后的第一时间,驻阿拉斯加的外国使领馆的外交官们纷纷利用一切渠道确认着消息,他们对叶文德退出本届总统选举,并不算多么意外,各国政府此前都有猜测,不过猜测是猜测,此刻猜测成真,他们当然还是要确认一下,否则消息发回国内,万一又起了变化,那就要闹小话了,实在是他们不得不谨慎,毕竟那个连选连任制度的存在,让这一切都有发生变数的可能。
几乎是在一瞬间,全费城各马路的电杆上,甚至公司、政府机构的围墙上,都已经写满了各色标语。这些标语鲜明的表明一个态度,要求总统连任。写标语的人大都署有自己的姓名,倡议举行静坐,要求总统连任。静坐地点公开:唐山广场。
就在自由宫、国会、国务院,国防部大楼的大门口
从上午十时起,唐山广场上聚集的民众越来越多,然而在路上的群众也是愈聚愈多了。几乎所有的马路口,全是一簇一簇的聚集在一起的群众,或许是因为时间紧急的关系,他们甚至没有时间准备太多的标语。很多人高举着从家中堂厅内取下的总统像,便走上了街头。
人们有足够的理由去挽留,宪法从未规定总统需任几届,而最重要并不是因为宪法未曾限制,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人们相信他还能继续带领这个国家,绝大多数的国民思想非常单纯,是总统带领大家建立了这个国家、是在总统的领导下打败了日本人,美国人,欧洲人,俄国人,是总统带领这个年青的国家以不过二十余载时间便挤身强国之林。
而更多的却是对未来的恐惧,二十年来人们已经习惯了叶文德作为国家总统,人们想当然的认为或许这一生他们只有一个总统,他们以为总统会像他最初承诺的那样,以全部热情投身于国家强盛,人民幸福的伟大工作当中,而现在在总统却在年纪健康状况完全没有问题的情况下宣布退出竞选,这是绝不能接受的,绝不,特别是费城等建国八市,集中了绝大部分建国前后的老一辈移民,对叶文德的认可,对他的感情更深,对于叶文德退出竞选的决定也更不能接受。
到下午五点时几乎整个费城的居民都聚集到了唐山广场、当唐山广场无法聚集这么多人时,人们自动分流到街道两侧以及各个公园,人们坐在广场上声调一至的呼喊着一个声音。
“总统连任总统连任
数万人发出的吼声即便是在距离道路足有近百米房间都可以清楚的听到,每一声都如重鼓般敲在叶文德的心头,一下午各省市都发来电报,大量的百姓正在向主要城市甚至费城聚集,每一份电报后都有各省市的省市长的“建议”希望总统考虑、顾全民意,总之他们只有一个意思,支持自己继续当这个国家总统。
不少国家的外交官当这些游行静坐活动开始后认为这可能是叶文德玩的把戏,为他继续连任,第五次竞选总统造势,并向其他质疑阿拉斯加民主制度的国家表现民意,到时叶文德突然反悔再次出来竞选,就大可以顺应民意来做挡箭牌了,所以当这些活动发生后,许多外交官都急忙将正准备发回国内表明叶文德正式宣布退出本次总统竞选的电报临时扣下。
不过叶文德不存在反悔,这个决定并不是今天,也不是今年才下,其实早在五年前他就下定了决心,也与刘楚雄,李成玉等老兄弟有过交代,早已取得共识,虽然这其中有叶枫已经成长起来的缘故,但实话说,当了二十多年总统,让叶文德确实心力交瘁,有不堪重负之感,以他的经历来说,不管是带领当初的黄金城还是这个国家其实都是如履薄冰,甚至于他自己也知道能够将这个国家带到这个地步,这其实主要就在于自己的儿子叶枫和赫尔曼,刘楚雄,李成玉等一班老兄弟的共同努力,他能够将这个国家发展成现在这样的规模,有很多主意其实都出自儿子叶枫,叶文德现在的能力虽然远比二十多年前强,但他自知并非什么天纵其材,不过是强大压力下的自我提高。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心里并没有根深蒂固的帝皇思想,他并没有想过要真正将这个国家打造成一个帝国。当了这么多年的国家元首,他很明白,民主才是世界发展的主流,这样一个庞大而又民族复杂的移民国家实行帝制或完全的制度,其结局是可以想像的,不分崩离析才怪,真要那样,岂非浪费了一番心血。就算是西方的君主制国家,现在又有几个君主是有实权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去做那吃力不讨好遭万人唾骂之举。
当然,叶文德也不是什么圣人,反正接着上台的会是他的儿子,他从不怀疑,以自家儿子的能力会在竞选中出现意外,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放弃的如此决绝,放弃的如此安心。
至于自己儿子上台后未来的阿拉斯加会走向什么方向,叶文德并不担心,这么多年来,叶枫的思想他已经大致清楚了,若说开明,叶枫比自己这些老一辈人要开明的多,他相信,自家儿子不可能在未来想起去推翻成熟的民主制度。阿拉斯加的民主制度最开始可多半还是自家儿子制定的。
自己不会接受外面那些静坐的人民的诉求继续参选,但他没有太过担心,实际上此前或明或暗的放风,大部分国民还是早有思想准备的,这次参加静坐的多半都是一些年纪较大,对自己感情较深的老一辈移民,这种人在现在的阿拉斯加并不多,阿拉斯加立国时不过数十万人口,算上独立战争时期时,也不过一百多万人口,这些人是阿拉斯加立国的根基,这些人很多现在都小有家业,已经大部分分散到全国各省市,费城做为首都充其量估计也就只有数万这样的老移民了。
过得两日,他相信这些人就会散去。
第二天,这些人果然开始散去了,一方面是叶文德派出自由宫工作人员劝解,毕竟他们聚集在唐山广场,几乎所有国家部门机关的工作都要受到影响,这些人是通情达理的,看到叶文德坚定了决心,最终也只能无奈的散去,当然最主要的是在这一天,总统选举有了第一个候选人,这个名字赫然就是无数人早已猜测到的现任国务卿叶枫,也是现任总统的公子,被公认的阿拉斯加军神,被认为是开疆两千万的真正执行者。论军功,他是阿拉斯加第一,论政绩他五年的国务卿干得也不差。
当然主要原因就是他是现任总统叶文德的独子,同时也是公认的阿拉斯加开国元勋,而且是地位极高的开国元勋,一个十二岁就与其父一起打造了黄金城集团的公认天才,在自由宫一楼的公共展厅开国元勋画像中,他的照片放在了第十位,排在他前面的是叶文德、刘楚雄,杰夫.图根,康拉德.赫尔曼、李成玉、贺伯昌、雅克.勒布雷,胡胜龙,岑义,但是要知道,开国时他不过才二十岁而已,若不是因为年纪太轻,当时无法光明正大的担任太重要的职务,他的排名绝对要更高。
这一点后来的普通移民也许不会很清楚,他们只知道叶枫论军功在阿拉斯加无人可及,但这些老一辈移民其实大多都很清楚,他们很清楚叶枫的真正能力和在阿拉斯加共和国中发挥的作用,既然叶文德总统坚定了决心,不会再考虑参选,那由他的儿子,一个重量级别绝对让人无话可说的军神来担任就是他们认为最合适的人选。
不过按照宪法规定,虽然总统将会自动成为全国武装力量总司令,国家军事委员会主席,但这一职务却不能由现役军人担任,这与国防部长及国务卿不同,即使是候选人也不能以军人身份出现,所以叶枫在报名参选前已经正式宣布从军队当中退役,成为阿拉斯加继李成玉,胡胜龙之后第三个退役的元帅。
至于叶枫能不能成功当选,这一点,就像叶文德一样,就像那些老一辈移民一样,在军方,他们对叶枫成功当选从不怀疑,在阿拉斯加还能找出一个比叶枫分量更重,威信更高的候选人吗,除非叶文德继续参选,否则就算刘楚雄,李成玉参选,他们都相信最后胜利的会是叶枫。
可惜军人不能参政,在职军人也无权投票,老一辈移民数量也有限,最终决定总统人选的也还是那398名国会议员和数千名省市地方议员,历史上任何国家的选举也并非没有出现过大热大死,黑马获胜的例子,
虽然在叶枫面前,这种例子实现在他头上的可能性很小,但并不代表没有人信邪,这一次叶枫罕见的出现了对手,也是阿拉斯加建国以来,首次出现了两名候选人,这只是报名的第三天,说不定以后还会有。
“是贝元鹏”郝玉周放下电话非常吃惊的道。
不过听到这个名字后,叶枫似乎并不怎么奇怪,早在国会选举当中贝元鹏突然退选时,包括叶文德和叶枫自己都有所预料,贝元鹏不可能无缘无故退选,他也不像他的退选说明书中说的那样身体尚未恢复,更不是竞选资金不足而导致的,所以只能证明贝元鹏有了更高的目标,相对国会议员来说,什么才是更高的目标?
享有实权的省市长?相信贝元鹏自己也知道,他上了黑名单,只要是叶文德,叶枫这些人在台上,他就不太可能再获得提名任命,那就只有一个目标,总统选举,当然也可以是总统搭档,参选副总统。
叶枫非常平静,皱着眉头考虑了一下,突然问道:“与他搭档的副总统候选人是谁?”
问起这个,郝玉周似乎脸色更怪,好半天才道:“马丁.劳伦斯”
“劳伦斯?”叶枫这次倒是真有些吃惊了,说起马丁.劳伦斯,他自然不陌生,可以说此人颇有些名气,纽芬兰曾经的大佬,曾担任过纽芬兰自治领的总理,纽芬兰闹独立时,此人时任纽芬兰参议院议长,属于当地德高望重的领袖,此人先是反对独立,后为又转为倾向独立,后来在英国和加拿大自治领的干涉下,与当时明着支持独立实则主张将纽芬兰并入阿拉斯加的加布里埃尔.卡内,达.苏蒙两人一起下过大狱,又一起被阿拉斯加特工救出来。
当然这个当时就已经六十多岁的老头名气再大也仅限于纽芬兰,甚至在英国和加拿大甚至美国的名气都比在阿拉斯加大。
马丁现在在阿拉斯加名气大是纽芬兰正式被阿拉斯加吞并之后的事情,因为在当初的纽芬兰事件中他虽然摇摆不定,但还是为纽芬兰并入阿拉斯加出了一点力的,所以1915年,马丁.劳伦斯最终被任命为纽芬兰省的副省长,不过当副省长没有多久,他就主动辞职了,发起组织建了一个英裔融合互助会,才真正开始在阿拉斯加名气大振。
当时英裔在阿拉斯加是第三大种族,仅次于唐人和印第安人,还超过法裔,德裔和爱尔兰裔,这与当时新并入的东部十一省市有着数百万英裔大有关系。这个英裔融合互助会成立后,非常活跃,可以说为英裔的政治地位提高做出了很多贡献,现在这个英裔融合互助会是阿拉斯加影响力最大的民间组织之一。
不过虽然是一个看上去有着明显民族主义色彩的组织,但实际上这个组织在老辣、政治经验丰富的劳伦斯带领下,是一个比较平和的组织,也是一个组织非常有序,在各方面都发挥了益处的组织,特别是融合这一个词加入组织名称中更是点睛之笔,让阿拉斯加政府也乐于接受这个组织的存在。
甚至于在1918年马丁.劳伦斯还被叶文德聘为总统国策顾问,堂而皇之的出入自由宫,很是风光。但是这个国策顾问他也没有当多久,1919年国会大选,他以近七十岁的高龄当选为纽芬兰省的阿拉斯加国会议员,正式地位大幅提高,名声自然也更是响亮。
只是劳伦斯今年已经七十四岁,此前劳伦斯没有继续参选这届国会议员选举,叶枫还以为是因为其年事以高而主动放弃,但现在看来倒是值得深思了,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和贝元鹏搅在一起。居然会与贝元鹏搭档参加本次总统选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