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晚醒来后赖床了十分钟,想到华峰的单子,终于露出一抹笑意。

这是她回到榕城第一次醒来有好心情。

接连两个单子的公司都和江时璟有关,又毫不避讳和她合作。

除了看上繁星集团的技术,还有江老夫人的面子。

林向晚不是个忘恩的人,查看银行卡的余额后,咬咬牙给自己留了三千,其他的转给晓雪。

晓雪早上收到五十万真的被吓到了,一个电话打过来。

林向晚已经收拾好,叼着面包片在门口等秦鸥开车来。

“你帮我去个古玩店,把我要的东西买回来,待会我发你图片。”

晓雪忍不住八卦:“花这么多钱买古玩,林总是私藏还是送人啊?”

林向晚吃完面包片,不紧不慢道:“送给江家老夫人的。”

她为数不多的积蓄全拿出来了。

纵然江老夫人一生见过无数价值百万千万的珍宝,但这份是她的心意,她有多少便送多少,只当报恩。

挂断电话后,秦鸥也开车到了。

只是小区的环卫工人刘叔跑过来,挥舞着扫把拦住秦鸥,看表情还挺生气。

林向晚不解,走近了才听到刘叔在呵斥。

“那边小路不能走,都是为了建设绿化搞得土地,你轮胎一压,从小路到这里都是土块,清理起来不费劲吗?”

“你能不能有点环保意识?”

秦鸥下车听着,一脸懵,几次想解释都被刘叔给怼了回去。

林向晚赶紧打圆场,轻笑道:“刘叔,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昨天他送我回来没走小路,走的小区路呀。”

“不是你们能有谁?我清理的时候还不知道吗?那轮胎带着土,就是到你家门口消失的!”

刘叔说得信誓旦旦,非不依不饶,还拿出拍的照片给他们看。

林向晚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只能拉着秦鸥道歉,还给了刘叔二百块钱当做辛苦费。

去公司的路上,秦鸥一直若有所思。

“看轮胎印,那辆车好像是林肯。”

林向晚并没放在心上,随口吐槽:“嗯,太没素质了。”

秦鸥欲言又止,迟疑道:“也不排除是有人盯上你了,林总,要不每天我晚一会再走?”

“不用。”林向晚想了想,似乎没有认识她的人开林肯。

应当就是巧合,轮胎上的泥土恰好在她门口就磨没了。

看她丝毫不感兴趣,秦鸥就没再提。

……

鼎盛那边,周宴正黑着脸,看助手拿着水管给他冲车胎。

等电话通了,他劈头盖脸质问:“江时璟!这可是我妈你姑最喜欢的车!你昨天半夜才回,是不是开着我的车去偷红薯了?”

江时璟把手机拿远些,声音沉沉的,不像往日的懒散。

“等会让人去给你洗车,再带瓶好酒,满意了?”

听他语气冲,周宴觉着可能是遇到什么事了,试探:“干嘛这么生气?因为林向晚?”

电话那边沉默两秒,直接挂断。

周宴嘶了一声,不明就里。

……

到晚上,林向晚下班接到温浅的电话。

“上次聚会你没去,这次总有空来了吧?还是我们几个老同学,过来聚一聚嘛!”

温浅现在不管家里生意,也不听父母话去相亲,整天这个酒局那个酒局来回窜。

林向晚本想留在公司看资料,一听这话也不好拒绝。

毕竟她回来还没和温浅好好喝顿酒,再者同学也是一种人脉,说不定能用得到。

林向晚十几分钟就到了包厢。

包厢里有男有女,都是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温浅站起来拉她,一一介绍。

“这是班长,这是猴子,阿水,小兰,还有咱们的大老板沈繁!”

林向晚高中三年是和温浅同班同宿舍,因此成了好闺蜜,阿水和小兰也是她们舍友,因为大家兴趣相同性格随和,整个高中三年的宿舍关系特别融洽。

班长温厚老实,戴着眼镜,现在在一家IT公司是高管,猴子是他带来的邻班同学。

沈繁则是暴发户出身,高中毕业之后没上大学,直接拿钱投资海外生意去了,误打误撞投资成功,现在在国外开连锁酒店,最近刚回来。

当年他们几个关系特好,是一个小组的,经常互相抄作业,放学了一起去食堂抢那阵子很有人气的烤鸡腿。

林向晚见到他们没聊两句,很快就倍感亲切打成一片。

沈繁大手一挥,开了瓶三十万的酒。

“沈老板现在了不得啊,国外的酒店很赚钱吧?”温浅抱着酒瓶笑问。

沈繁啧了一声,洋洋得意:“还不错,年进账几个亿不是问题!”

林向晚在心里默默感叹,什么时候也能把繁星做大做强,赚这么多分红?

她好奇:“你在海外管着这么多酒店,怎么有空回榕城来?听浅浅说这是你时隔五年第一次回来,肯定为了大事吧?”

沈繁提到这个,二郎腿换了一边跷,不情不愿道:“过两天有个老太太过寿,听说是榕城很有头面的家族,我爸要我搞好关系,非逼着我回来。”

过寿,还是个老太太。

各种信息对上,林向晚迟疑道:“你说的这个老太太,不会是江家老夫人吧?后天的生日?”

“你认识啊?哎呦我都给忘了,你和温浅家里条件也很好,是这个圈子里的!”

沈繁一拍大腿,无语道:“我国外生意做的那么火,还至于专门回来讨好什么江家吗?我真不知道我爸怎么想的,这不,今天跟你们聚会,我还特地请了江家那位少爷来玩呢!”

林向晚本来就很惊讶他来参加江老夫人寿宴。

听了这话,她更是手一抖,下意识抗拒和江时璟再见面,尤其是这样的场合。

“那个,”林向晚站起来,“我忽然想起来我公司还有事,我先……”

她还没说完,包厢外传来服务生的声音。

“对的,沈先生就在这个包厢。”

林向晚扭头时,包厢门正好被推开。

男人穿着黑色衬衣,衣领松散地敞开,插兜从外面进来。

昏暗灯光下,他顶着张妖孽的脸,高挺鼻梁,薄唇轻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