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里,楚烨的人气势汹汹守在门口,一个两个都死死盯着裴鸢然。
老头儿早就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该看病看病,该抓药抓药。
而裴鸢然在里屋给复诊的病人施针用药,完全不受影响。
倒是刘元和裴明稍微有点沉不住气。
得知对方是勤安侯府的人,裴明脸色更难看了。
“侯府二公子的话你们都敢不听,是不是想被拆了,啊!”
为首的小厮气势汹汹地冲上前去,一把抓住老头儿的手腕。
老头儿甩手,他突然感觉双手好像被针扎一样,疼得他马上松开手。
“你,你动了什么手脚!”
见小厮惊恐地看着自己,老头儿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你是第一天在勤安侯府办事吧?不知道老头儿我和里面的小裴大夫跟勤安侯府世子的关系?莫说是你一个小厮,就算他楚烨亲自来,我们也不会去。”
“大胆!”小厮呵斥一声,“你以为你是谁呢!”
老头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是谁?我是能要你命的人!”
话落,一股子异香从他袖子里飘出来,尽数被小厮吸进肺腑之中。
小厮猛地感觉嗓子一痛,“你……”
随即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没了反应。
“杀人了!”
后
面的家仆小厮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啊,吓得乱成一团。
胆子大点的,冲到前面来跟老头儿叫嚣。
“死老头子你好大的胆子,别以为你是什么神医就能不给侯府面子,你为世子看病,不给夫人看病,我看你们是想死了!”
“我!”
下一刻,一片白雾挥洒到他脸上,他立刻抽搐倒地,口吐白沫。
“又……又杀人了?快,快去报官啊!”
一群人刚才还气势汹汹,看到老头儿动手,立马吓得作鸟兽散了。
至于留在医馆里的人,大多都是病人和家属。
病人跑不动,家属不敢跑。
胆子大点,比较信任老头儿的一个老人家声音微颤:“酒神医,你这样,要被官府抓的。”
老头儿抬头,“我做什么了?”
说着,他蹲在两个倒地的小厮跟前,随便撒了点东西,两个人就恢复正常了。
一个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疯狂地摸着嗓子,“不疼了,不疼了,还能说话了。”
另一个也没抽搐了,也不吐白沫了,爬起来把嘴边的白沫擦干净,左顾右盼,最后看向老头儿,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酒……酒神医,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把小的当个屁,放了吧!”
闻言,老头儿摸着白花花的胡子嘿嘿一
笑:“把你们放了,你不会转头就找人来砸了医馆吧?”
“不……不敢。”
两个小厮吓得抱成一团,这辈子没有离这么近过。
他们还想长命百岁,还不想死。
见此情形,老头儿轻哼一声:“回去吧,告诉你家二公子,我和我徒弟是皇上点名给世子看病的,勤安侯府其他人,一律不管。”
两个小厮哪里还敢还嘴啊,听说可以走了,立马一溜烟跑了。
他们又不傻,帮着二公子作威作福,有好处拿他们肯定愿意,可现在命都快没了,还是先跑为妙。
见两人跑的这么快,医馆里众人都忍不住咂舌。
“这就走了?也太没劲儿了。”
有个病人家属在旁边看热闹,没想到闹事的就这么被吓跑了,还意犹未尽地看向老头儿:“酒神医,以后对付这种人,就要快准狠。”
老头儿闻言嘿嘿一笑,“那是自然,我肯定不会让人在我们的医馆闹事,诸位安心等着就行。”
话落,老头儿扭头看向裴明和刘元,将两人带到另一间里屋。
“勤安侯府的人不算问题,麻烦的是一旦宸王跟丫头耍花招,怕是我也担不住了。”
闻言,裴明和刘元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不如就让阿鸢留在家中,就说
她外出给人看病,数月才能回来?”
“若是宸王因此为难医馆呢?”
老头儿摸着胡子,眼底尽是不赞同。
裴明和刘元相视一眼,脸色略微有些难看。
宸王是皇子,一旦发怒,他们可承受不起。
“也罢,这件事一时半会没个定论,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裴大夫在吗?”
门口突然进来两个侍卫,腰间佩剑,神色冷漠。
比起楚烨派来的人而言,气势足了许多。
老头儿和裴明先一步走出里屋,向两人打了声招呼。
随即裴明站出来道:“我就是,二位可有什么需要?”
其中一人闻言,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略微皱起了眉头,道:“不是,我们要找的裴大夫是个女子,不是你。”
两人脸色俱是一变。
怕什么来什么,眼前两人恐怕就是宸王派来的人。
老头儿大着胆子问了一声,道:“请问二位来自哪个府里啊?”
“宸王殿下让我们过来的,他身体不适,听说裴大夫医术精湛,特意让她过去一趟。”
“这……”
“宸王殿下若是不着急,就等我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一下。”
听到动静的裴鸢然掀起帘子,走出门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病人。
那个侍卫皱紧眉
头,道:“小小大夫也敢让宸王殿下等你?”
“不敢。”
裴鸢然面不改色,提笔写下一张药方,交给那个病人,便来到侍卫跟前,“现在可以走了。”
见她动作还挺快,侍卫才勉强收了冷脸,让出一条路来。
裴明和老头儿直直看着裴鸢然离开的背影,快步跟了上去。
“不知道我女儿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那侍卫眼皮子都没掀一下:“这就要看裴大夫有多大能耐,什么时候能治好王爷的病了。”
裴鸢然心中冷笑。
宸王哪里是身体病了,分明就是心病。
宸王所在的关山城遭了瘟疫,皇上派人赈.灾,怕是也去了关山城。
他估计怕瘟疫的源头查出来,影响了他。
裴鸢然暗自扶额,头大!
她登上宸王的马车,两个侍卫一前一后,走在马车前后。
生怕她跑了。
裴鸢然心情不畅,心神微动,从空间里拿了各种毒药。
剧毒,慢性毒,让人死得极其痛苦的毒,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心想着,又挑了几样藏在身上。
到时候有什么麻烦,她也有退路。
想罢,她便放平心态。
届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先死还不一定呢。
她磨了磨后槽牙,就靠着椅背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