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张芬芳赞同地点头,“听说那老头以前打人,王老婆子挨了好多顿揍,要我说,都是报应。”

“是啊,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啊!”

二叔裴平不知道啥时候从屋里走出来,伸了个懒腰,还不忘幽怨地看一眼二婶。

“呸。”

张芬芳吐掉南瓜子壳,镇定自若地白了他一眼,“看我干什么!我打你了?”

裴平哼哼唧唧地转到一边去,“没打。”

就是不让他吃多了,还把他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十个铜板都拿走了。

他本来还想买两个肉包子吃呢。

都没了!

他心里苦,但他不说。

裴鸢然在旁边,把夫妻俩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笑了笑,道:“二叔,是不是偷偷藏的钱又被二婶发现了?”

“那还用说!”

张芬芳呸的一声,吐出南瓜子壳,“藏哪不好啊,偏偏藏在鞋子里,走路一瘸一拐的,当我瞎啊!”

裴平哼了一声,“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吗?你看我走路不对劲,也不说关心一下我的脚,直接把我鞋扒下来,把钱都薅走了,你还是不是人了。”

“嗨哟!”

张芬芳乐笑了,“自己笨还怪我了,你换鞋子之前还健步如飞,换了鞋就瘸了,要不是鞋子有问

题就是我脑子有问题了,你说说你,好端端的钱被你藏在臭鞋里,一股子的味!”

被媳妇嫌弃,裴平更难受了,“你不是说你这辈子都不会碰我的鞋吗?为了我的私房钱,你竟然这样,你你……”

“我我我怎么了!”张芬芳两手叉腰,“最危险的地方,应该是我的钱袋子,你怎么不把私房钱藏我钱袋子里啊!”

“这个……”裴平愣了一下,下意识竟然觉得有点道理。

张芬芳见状都忍不住给他一巴掌,“真是越来越笨了。”

裴鸢然噗嗤笑出声,“二叔,二婶一天数三遍银子,你觉得你藏得住吗?”

装进去,就是二婶的钱了。

“这个女人!”

裴平嘟囔了几句,“算了算了!我不跟她争,大不了少吃两个肉包子。”

话落,张芬芳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出门去了。

夫妻两个嘴硬,也不服软。

裴鸢然看得摇头,李月仙倒是觉得好笑,跟她说道:“你不用担心他们,一会你二婶回来,指定要给你二叔买两个大肉包子。”

结果不出所料,张芬芳买了好几个大肉包子,每人一个。

裴平吃得乐乐呵呵,还不忘谢谢自家媳妇。

张芬芳心里偷笑,脸上却挂着不高兴的样子,道:“哎

哟!我又不舍得给你吃喝,不舍得给你做衣裳鞋子,我这个媳妇要不得,不然你重新娶一个?”

“那不成!”裴平吃了肉包子,心里美着呢,跟在张芬芳身边,把自己剩下半个肉包也给了她,“我吃饱了,你吃。”

“你就饱了?”

“……”

夫妻俩你一句我一句,大家就在旁边看着他俩拌嘴。

实际上就秀恩爱。

裴鸢然笑得眉眼弯弯,吃了肉包子,就带着两个娃在院子里走路。

院子里都是青石板,沿着院墙有一圈泥巴,他们计划用来种点菜,种点药材。

而沈长安之前还专门派人来修整了一下,在院子东南角加了一棵大葡萄,如今快要开春了,葡萄藤也快发芽了。

她二堂哥裴川柏就找了好些木头,搭了一个大.大的葡萄架。

大堂哥找人在葡萄架

等到了夏天,枝繁叶茂,一家子坐在葡萄架

“娘亲!”女儿裴浅摇摇晃晃地向她走来,胖乎乎的小手跟着身体摇啊摇。

相比之下,哥哥裴清就走得稳当多了,虽然没有成年人那么健步如飞,但他每一步都极为稳当,完全不会摔倒。

“呀!”

闺女眼看就要摔倒了,当哥哥的大宝迈着小短腿跑过去,有惊无险地把小姑娘扶住了。

“小心点!”

裴清小脸一板,裴浅就笑弯了眼睛,乖乖喊了声“哥哥”。

当哥哥的表情一下就温和多了。

啧!

兄妹俩一天天长大,情绪都比以前丰富了。

以前哥哥偶尔会嫌弃妹妹,现在还知道心疼妹妹了。

她看着两个小家伙并肩向她走来,两手张开,就把两个小家伙都抱在怀里了。

“娘亲,嘿嘿!”

“浅浅怎么了?”

她笑吟吟地松开双手,捏了一下女儿的鼻子。

哪知道小姑娘一本正经地说:“爹爹呢?想。”

“哈哈哈!”

李月仙和张芬芳在旁边看热闹,一听小姑娘这话,都没忍住笑了出来。

裴鸢然头顶飘过几条黑线,冷飕飕地开口:“江蓠,去哪呀?”

作为罪魁祸首的裴江蓠猛地打了个哆嗦,抬脚就跑。

“那什么,阿鸢姐姐,我还有点事情,出去一趟啊!”

裴鸢然轻哼一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就不信江蓠一直不回家。

不过经此一事,李月仙和张芬芳都语重心长地劝她再考虑一下她自己的终生大事。

“娘不是怕你一直留在家里,娘就是希望你身边

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等我和你爹都不在了,也有人关心你,对吧?”

“娘。”

裴鸢然无奈地捏了捏眉心,“我还有孩子呢。”

“那你能指望两个孩子一直守在你身边?”

张芬芳在旁边补刀:“他们将来都要娶妻嫁人,有自己的一个家了,你这个当娘的好意思啊!”

裴鸢然没有说话。

两人相视一眼,就打起了合适人的主意。

“刘元虽然比你大六七岁,但他年岁大,会疼人啊,又是你爹的徒弟,将来肯定对你好。”

“萧九考虑一下?二婶觉得他也不错。”

“实在不行,咱们多等两年,看看长安怎么样!”

见她咬咬牙,大腿一拍就说这种话,裴鸢然听得那叫一个哭笑不得。

“二婶,你想什么呢!在我心里,长安跟江蓠是一样的,都是我弟弟,你怎么还把童养夫的事情当真了!”

张芬芳嘿嘿一笑,“那不是最后的选择了嘛!”

“好啦!”裴鸢然明白娘和二婶对自己的关心,道:“我才十八,有什么着急的,两个孩子刚学会走路,万一我嫁人了,人家对孩子不好呢?”

一听这话,李月仙好看的眉毛都皱成了一团,“那怎么行!欺负我家大宝小宝肯定不行,咱们先不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