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二堂哥裴川柏意外地看着他,“你咋知道?”

裴家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刘元。

刘元也不慌,解释道:“以前住在这里的人家,请我给他家里人看过病,我正好看到他们下地窖。”

裴川柏摸了摸后脑勺,道:“这样啊。”

裴鸢然偏头多看了刘元一眼,感觉自从他昨天拜师后,就性情大变。

初次见面时,她感觉刘元像个阴沉沉的坏人,起码不怀好意,第二次见面,一起上山采药,初见端倪,第三次见面,也就是刘元拜师,感觉他整个人都开朗不少。

时常笑着,还跟小堂弟裴江蓠说笑话,帮着沈长安劈柴,总之不是她印象中那个冷飕飕的陌生拦路人。

她心想着,而刘元已经带着裴明等人找到了地窖。

说来也稀奇,这院子以前的主人好像很用心地藏着这个地窖的门,上面铺着一整块青石板。

当时他们收拾院子的时候,觉得那块青石板放着的位置刚好可以放点东西,又是在院子一角,不碍事,就没动,没想到

裴川柏力气大,一个人就搬开了青石板,一个黑乎乎的地窖就出现在大家视线之中。

见状,裴明点了一盏灯,踩着台阶下去。

后面

几人陆续跟着下去。

裴鸢然自然也要跟着下去,灯火如豆,在地窖中照不太清楚。

裴鸢然微微皱起眉,喊道:“长安,把大灯拿来。”

大灯就是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探照灯。

沈长安动作很快,在地窖口就把探照灯打开了。

漆黑如夜的地窖瞬间亮如白昼的,全貌也得示人。

“我的天!这家以前的主人是财主吧?这个地窖挖得也太大了。”裴川柏不敢置信地看着地窖。

刘元也很惊讶,他见过村里其他人家的地窖,最大也就一间卧房那么大,而这个地窖有整整一个堂屋那么大,还摆放着各种架子,不知道以前都放了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裴鸢然眼尖,一下就看到角落架子上摆放着东西,快步走过去一看,是几个麻袋。

裴川柏打开麻袋一看,里面装着好些陈米、白面。

众人不由得吞咽了口口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相比之下,裴鸢然就镇定多了,道:“咱们好像运气不错!”

裴明却不赞同,道:“这是别人家的粮食,咱们不能占为己有。”

其他人面露难色,架子上的粮食少说也有五六百斤了,那么多,留下的话,何止够他们吃一个冬天,两个冬天都够!

只不过,旁边还有个刘元。

大家为难了。

把东西占了吧,万一刘元说出去了,村里人知道必然影响不好,不占吧,还能送给谁?张里正吗?

正当大家皱眉之际,刘元淡淡开口:“这家不会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裴川柏意外看向刘元。

“这家人跟某个贵人沾亲带故,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刘元语气淡淡的,对此没有丝毫羡慕或是别的想法。

裴明还是有些犹豫。

“反正都没人要,师傅不如留下,将来若是其他人需要,您还可以帮衬一点,再说了,就算之前那家人想起来了,回来要,到时候再还给他们。”

刘元语气极为平静,好像在说晚上吃稀饭一样平常。

但裴明纠结啊,以前在逃荒路上,遇到吃的就搬走,实属无奈,可现在已经安定下来了,别人的东西不好随便要吧。

“房子都是我们的了,这些东西也是我们自己买的。”

“嗯?”裴羽涅和裴川柏兄弟俩诧异地看向裴鸢然。

她是怎么镇定自若地说出这话?

“看着我干什么?”裴鸢然轻飘飘地整理好打开的口袋,“谁知道咱们找到这些东西了?没人知道,房子破成这样也没人回来找,谁还要啊!”

她说的不假,大家也明白她的意思,就是两难。

刘元躬身向裴明揖揖手,道:“师傅,师姐说的对。”

裴明心情已然平静,看着一包包粮食,最终下定决心,“先上去吧,我们可以放在这的东西,也都搬进来。”

众人马上明白他的意思,飞快出了地窖,把堆在灶房里能放在地窖的东西都搬到地窖去。

刘元淡定地站在药架子前面,整理药材,对于裴家找到粮食这件事,内心毫无波澜。

他一向秉持事不关己就不搭理的原则。

更何况裴明还是他师傅。

想罢,刘元面色平静地摆弄架子上的药材,见裴家人个个喜气洋洋,他的心情也莫名好起来。

“裴大夫!”村西头的张大强着急忙慌地站在院子口,高声问道:“裴大夫在不在?”

“在呢,怎么了?”李月仙担心他有病人,连忙打开院门,问他出什么事了。

张大强跑得气喘吁吁,道:“我老娘早上起来就不舒服,这会都叫不醒了,您能不能去看看啊?”

裴明立刻放下手上活计,快步走出院子。

“爹,我跟你一起去。”裴鸢然快步跟了上去。

刘元看了看手上药材,也跟着出去了。

“刘大夫?”张大强没想到脾气

奇差无比的刘元会在裴家,还有点惊讶。

裴鸢然快步走出院子,道:“别好奇了,你老娘还在家里等着呢。”

“对对对!”张大强一拍脑门,立马前面带路。

他们一家刚搬来不久,村里很多人还认不全呢,更别说找到张大强家了。

刘元跟在裴鸢然身边,心中有些好奇。

“这就是我家。”张大强一边说着,一边推开院子门,大声说道:“媳妇,我带裴大夫来给娘看看。”

话音刚落,只听房间里砰的一声。

“媳妇,娘!”张大强一慌,快步进了院子,裴明三人也跟了进去。

“娘啊!”

房里传来一个女人惊慌失措的哭喊声,几人脸色大变,张大强更是连滚带爬地进了屋,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味道扑面而来。

裴鸢然微不可见地皱起眉头。

“当家的,娘刚才醒了,又昏过去了,她说不要请大夫,怕花银子。”张大强媳妇眼泪汪汪地看着张大强,“娘一会醒过来,不会生气吧?”

裴鸢然听她这话,眉头微皱,道:“这时候了,命重要还是高兴重要?”

话音落下,她先上前一步,给**张婆婆诊脉。

“等等!”张大强的媳妇一把抓住她的手,满脸怀疑,“你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