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跟张妮儿还是好了,婚期也定下了,就因为大家都不看好他们,小宋偏要办的热热闹闹。

为婚事,小宋到处借东西,大家也不好拒绝,林青青也被邀请当主婚人,林青青也不好拒绝啊,她答应下月初就给他们办。

育苗基地。

这里的庄稼比大碗山下的庄稼长得还好,林青青刚从大碗上回来就来这里了。

文曲也在。

林青青就小宋的事儿感叹:“我从东山回来时,农人送了我他们自己用野果子酿的酒,说你喜欢,本来想拿给你的,这下也得给小宋办婚事用了。”

文曲愣了下。

大启那边的人说他喜欢酒,这事也跟老陈有关。

那次,他与老陈一齐去大启观看,百姓对他热情,把自己藏的酒给了他,这才有了他跟老陈还有其他人在城门前喝多了酒那桩事。

那日,林青青气的不轻。

如今在提起大启人给的酒,文曲不知道娘是真的觉得他喜欢,还是……敲打他。

文曲心情沉沉,道:“小宋他们的事我会负责好,不让娘操心。”

林青青究竟什么意思呢?

她已揭过这话题不再提,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大王匆匆忙忙闯进来喊“城主——”

林青青朝他看,“小心点,别踩了苗。”

大王放慢脚步,喜气洋洋的走到她跟前,然后把攥在手里的东西交给她,“飞鸽传信,远处来的。”

飞鸽这玩意儿以前石头城可没有,还是这段时间才培养起来的,每次接到信都觉得方便。

用来装信,只有一个小手指大的竹筒也有区别,个地方用的都不一样,这会儿大王拿过来的这个很像……

“城主。”

像什么林青青还没说,在旁边干活的锁儿已经先认出来。

她很激动。

因为装信的竹筒是文昌专用!

文昌远行出海走了这么久,这还是第二次传回信。

他走到哪儿了?遇上什么了吗?路途还顺利吗?

太多问题。

林青青把竹筒递给锁儿,“应该是文昌的。”

锁儿脸一红,“应该是有什么急事。”

什么急事呢?

话一出口,她已忧上心头。

林青青真想抱抱这个一片真心的丫头,直接将竹筒塞给她了,道:“看吧。”

她走远一点,省的这丫头看了信失态,她在场让她更不好意思。

“正好,”大王跟在林青青身边道,“大启的余相也来了。”

林青青停下脚步,心说:余魏冉来了?他来干嘛?

“走。”

他们出育苗室,朝城门去。

专门负责看城门的小王,一看到他们就急忙跑过来抱怨,“哥你怎么才来啊。”

在晚来一点儿,他就要顶不住余相的威压,请他们进来了。

“文昌来信了,”大王跟小王说。

至于小王说的“他们”,看看城外就知道了。

余魏冉背对城门负手而立,而跟他一起来的十来辆板车上,鼓鼓囊囊的,全用带草垫子盖着,不知装的是什么。

谁能不喜欢东西啊,林青青最喜欢了,没走到跟前脸上就有喜色了道:“小王也真是的,怎么不请余相您进去呢。”

余魏冉转过身看她见了东西就开心的样子,“文昌来信了?”

林青青嗯一声,“具体还没看,先来接待您了。”

余魏冉:“……你猜车上装的是什么?”

车上的东西全被草垫子盖着呢,林青青还真猜不出来,直接走过去看。

她在忽然转过身,声音变尖,混着喜悦喊:“不会是胆矾吧!”

男人唇边出现了点笑。

林青青哗一下把将草垫子掀开。

一块一块,能在表面上看到蓝色的原色堆积在板车内。

莫大的惊喜在林青青脸上翻滚,她笑的跟朵花一样,叫人把城门打开。

十辆板车上全是。

车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终于有功夫夸身边人,“你咋这么快?你咋这么给力?说找就找到了?”

从她提出要胆矾到现在,一共没有半个月。余魏冉就把东西弄来了,不可谓不快。

“手下人办事用心,”余魏冉淡淡的,是一点功都不邀。

林青青这会儿很钦佩他就是了,问东问西。

余魏冉唇边的笑意扩大,望着她满脸放光的脸道:“告诉我你要胆矾的真正用意,我就将产地在哪儿告诉你。”

“……这有啥难得?”

说着不难,但有关胆矾的话她是一点儿不提了,贼好心的邀请余魏冉去看小尘土。

“孩子自是要看,”余魏冉还有别的事,同她边走边道,“你同我去海边,看看那群人。”

他口中的那群人,就是在距离海边不远落脚的郭飞等人。

林青青上次送文昌时拐去他们那里看望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

她很奇怪的用眼神扫余魏冉:“去就去吧,为何我要跟你一起去?”

余魏冉倒坦然,道:“他们信任你。”

这倒是。

但凭什么要跟你一起?

看到那正在卸的诸多胆矾原石,林青青把不客气的话又咽回去了。

转眼看到锁儿,她扬声问她,“怎么了?”

锁儿明显哭过了,两个眼睛红红的,走到她身侧后将刚刚的竹筒交给她,道:“不是文昌的。”

啊?

不是文昌的是谁的?

林青青将小小的信纸从竹筒里倒出来,一目十行。

她脸色极差了。

还是冲着余魏冉差,道:“你是故意的吧?”

余魏冉拧眉,不知她何意。

林青青抿着唇:“郭飞刚刚给我来信,让我去一趟,你就来说了同样的话,这天地下有这么巧合的事?”

余魏冉眉头拧的更紧,道:“是不是文昌出什么事了?”

她抿着的唇抖了下,意识到自己毫无理由的在迁怒这人,视线不自在的转到一边去,道:“没什么,就是很久没来信了。”

锁儿强自震惊的情绪,在这一刻崩溃,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哭道:“文昌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这世上牵挂文昌的何止林青青一人,她最怕的就是锁儿胡思乱想,急忙安慰她,“没事没事,说不定下次就是文昌的信了,后面文昌真的来信了,第一个让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