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余魏冉乌鸦嘴,还是被他嘴巴太灵。他的话一语成谶了,把福宝留在余魏冉身边,让她跟余魏冉玩耍了之后,林青青回去就病了。
别人从咳嗽,不舒服,发热开始病,她是一夜间就病的说了许多其他人听不懂的话。
她病如山倒,大家都被吓坏了。
一连好几天……
这日,锁儿进帐送药,看到她坐在哪儿,嗷一声就哭了。
林青青脑子里昏昏沉沉的,隐约记得自己病的厉害。
她冲被吓哭的锁儿笑笑,“我没事了,把你们吓坏了吧。”
锁儿哭的更狠了,哭着道:“城主你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林青青这下真笑了,感觉感觉自己好像不是回光返照,朝哭的七荤八素的锁儿招手。
伤心的人走到她身边,看她神色比之前清醒,又哭了,这下是激动哭的,激动的哭着喊:“城主你终于醒了,你真的要把我们吓死了。”
林青青摸摸这单纯丫头的头:“没事了。”
“城主病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一直喊着回家,喊爸爸妈妈,有时候还喊救命……”
锁儿哭的说不话道:“文昌都准备把您带回去了,城主……”
原来她病到这个程度了啊。
林青青发愣。
锁儿一抹眼泪:“我去通知文昌。”
锁儿跑出去一通知,文昌文曲文贤,白永年水嫂子他们,还有很多人,得知林青青醒来,一窝蜂全来了。
老杨和徐郎中作为医者,一人占据林青青一边,对着她望闻问切。
“真的不是回光返照,”这么短短一会儿功夫林青青都失笑好几次了,说着又挥挥没什么力量的拳,“看见没有。”
老杨和徐郎中都松口气。
老杨道:“醒了就好。”
徐郎中让锁儿把药端来,让她服下在说别的。
她是石头城的主心骨, 她倒了,跟石头城倒了无疑,大家这几天因为她的病情心里受到的煎熬无法言述。知道她醒,很多人站在帐篷外面就哭了。
林青青这个病号反倒得一个劲儿安慰他们。
“好了,”文昌做主把其他人劝走,只留下几个人,同她交代她最关心的事。
知道大家都盼着她赶紧康复,她病倒这几天仓房也没发生什么乱子后,林青青就放心了。
“仓房这边我在照看,文曲负责护卫工作,城里的其他事情都有文贤在管,”文昌眼睛红红的,道,“有我们在,什么问题都没有,娘就放心修养吧。”
“行,”林青青第一次答应的这么痛快,也担心她自己真就这么病死。
不想他们这么担心,她把话题岔开道:“我怎么在帐篷里?”
她病的什么都不知道了,理应回石头城来着。
文昌解释道:“这是药房,老杨他们都在这里,能随时给娘看诊,好几次都多亏了他们。我……我原本想将娘带回城的,是丞相把娘留在这儿的。”
余魏冉?
林青青脑子里想着这个人,木木的点头,听到外面有搔动。
文贤上前给她掖了掖被子,道:“娘昏迷期间,文婉来了,我没让她进来过。许是知道娘醒了,她又来了吧。”
文昌都准备完成林青青“回家”的心愿,要送林青青回家了,这跟准备后世没区别,文婉知道她到了这个地步,自是会来,但文贤不让她见,是最后一面都不准文婉见的。
文昌文曲他们脸上有不同程度的沉默。
文贤则一脸冷酷,不准备做主的道:“娘要不要见她?”
林青青一时无话,再开口,叹息一声,“……告诉她我没事,让她回去吧。”
文贤结束掖被子的动作,直起身,道:“我这就去。”
账外的喧闹很快就没了。
在没人提文婉一个字,文贤姐弟三个凑在一起商量让她继续留在这儿,还是回城修养。
林青青在一旁看着,真有种她老了,只想享受孩子们的照顾,而不能在做主的感觉。
但她毕竟没老嘛,见他们各持己见就想插话,表达自己:“我还是留在这儿吧。”
文昌第一个反对:“娘留在这儿,肯定立马把这边的事接过去了 ,怎么修养?”
“说谁的?”
林青青不承认。
“娘想留下就留下吧,”文贤倒是支持她。
林青青立马开心了,人也留下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句老话在林青青身上又不适应了,她是病来的快去的也快,醒后躺了一天,第二天就开始到处溜达,三天下来,她又好模好样了。
这里面都是老杨他们的功劳,但大家把她这种特性都归纳为有神明保佑了。
林青青也乐得大家朝她身上贴这种特殊的标签,好的更快了,又什么事都能处理了。
但……她这几天好像也没白白得病。
仓房外面,人人都喜欢的晒太阳的空地上,大家聚在一起议论她,议论的唾沫横飞。
一个人道:“咱们是选石头城那边,还是大启这边,最后的结果都一样。”
有人不懂就问:“什么意思?”
说话那人又哼又笑,道:“林城主跟丞相本来就是一家的意思。”
躲在旁边偷听的林青青,一脸疑问。
“林城主和丞相有旧情这事儿,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这谁不知道啊。”
有人把她的想法说出来了!
当即有人道:“这都知道,城主病这几天,丞相一直都在药房守着,好几次一夜都没回营的事儿,大家也都知道啊。”
“哇,他们旧情复燃了啊。”
最先说话那人拍大腿,笃定道:“我就说他们是一家!”
还在旁边躲着的林青青无语的要死,心说:你们才踏马一家。
有人发出疑问,“那我们选谁啊?城主,还是丞相。”
选我,选我,当然是选我!
“他们都旧情复燃了,咱们选谁还不是都一样。”
“也是。”
林青青被他们的话整的无语的不能在无语了,攥着拳想跳出去的心也没了。
她心说,妈的,呸,传闲话烂嘴!
她走了。
气呼呼的走了,找余魏冉去了,她要跟余魏冉掰扯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