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姐。”

“啊?”于步瑶下意识的答应,转过头看向奕绍时,才发现自己中计。

“走好。”

“哦……”于步瑶与怜儿重又转过身子,但已经感觉身后的男人将她看透,好似自己没穿一样,她有股想逃的冲动。

“少爷怎么知道那个男人是于小姐?”阿海虽然也感觉他们被于小姐捉弄,有些不高兴,但被少爷揭穿,还有那于小姐刚才的表情,还真是觉得好笑。

“你不觉得我们认为的于小姐,动不动就会看向一旁的那个小男人吗?而且,他说出来的话,言辞得当,不失分寸,更重要的是……”

“什么?”阿海一脸好奇的样子,使得奕绍不禁失笑。

“不告诉你。”

“少爷?”阿海没想到少爷竟然说到关键处,卖起了关子,一路小跑着跟在其身后,依然不停的问着。

奕绍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沉稳,又喜欢观察的人,不想,今日里,却被一个女人骗了自己,在没有来到无锡之前,他就已经做过功课,打探清楚,这于世荣膝下无子,所生一个连邻里之间几乎都不曾见过面的女儿,既然如此神秘,又怎会像刚才的那个女人一样,太过普通?怪不得,记得自己那日刚走下船看到她们,就觉得这男子长的太过秀气,皮肤也太过白嫩,身材也太过瘦小。

于步瑶既然被父亲保护的那么好,应该也是寻同一般了,想到此,他再次失笑,虽然被对方捉弄,但却并不气,只是觉得这于步瑶还蛮有意思。

想起刚才于步瑶被他揭穿时的窘态,奕绍再次掀动嘴角,不自觉的把手里的茶水倒在了衣服上,紧张的阿海忙拿了毛巾递到跟前。

“少爷,没事吧?”

奕绍摇摇头,将茶杯放到床边桌子上,接过毛巾擦拭着。

“少爷,你好像心里有事哦,自从进入客栈,你已经呆坐了好长时间了,还时不时的……”

“什么?”

“傻笑。”

奕绍没好气的白了阿海一眼,“行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会儿。”

“好,需要我一会儿过来叫

你吗?”

“不用,你昨天晚上为了等我也没有睡好,不然,你也回房休息去吧。”

阿海点头,随后走出去,还不忘为少爷将房门关上。

到了傍晚,于步瑶再次来到后花园,拂动着琴弦,心里却下意识的想到昨天晚上越墙听琴的那个男人,发现自己的心思,她吓了一跳,难不成,自己对人家一见钟情了么?想到此,瞬间红了脸庞。

严启东可以说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天黑,他可不是无意识的再次站到人家的围墙外,他的激动,兴奋全然写在脸上。

“你站那里干嘛?”李秋实端了酒壶走向好友,一脸疑惑的看着严启东。

“听……听听听琴啊,呵呵,真好听。”严启东掩饰的干笑,并未让李秋实怀疑,二人走到院中的桌子旁坐下。

“怎么?还在想着于县令的千金啊?”李秋实说着,将两个空杯子倒满酒水,“不瞒你说,我与他们邻居这么多年,也只是大老远的见过于小姐一面,而且还没有看清楚模样,你才来几天,就想见到她?”

“我……要是说我已经见过她了,你会怎么样?”

“吹吧,你就吹吧。”

严启东也不辩解,只是一脸不服的撇撇嘴,端起酒杯就往肚子里倒,“我会让你对我心服口服的。”

“喂,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没必要那么当真吧?”

严启东笑笑,“这次,我还就当真了。”

李秋实摇摇头,有些无语,他应该知道的,这个好友有时候是挺执着,有点不撞南墙誓不罢休的精神。

“好好好,来,喝酒喝酒。”

“今儿咱心情好,怎么样?要不要划两拳?”

“好啊,怕你不成?”

听到于步瑶的琴声,奕绍心里竟有些异样,他很想知道于步瑶是否仍是一身男装坐在琴旁,想像着她此时的样子,竟让他感觉很好笑,真想不通,好好的一个姑娘家,非要扮男人,很好玩吗?他忽然觉得于步瑶平日里应该是个很调皮的女子。

“咦?少爷,你没有出去呀?”

“怎么?很奇怪吗?”奕绍不

解的看着走进来的阿海,“怎么样,对这里有没有熟悉一些?”

阿海点点头,“少爷,是不是有事要阿海去做?”

奕绍递给阿海一个眼神,好似在夸他很聪明的样子,使得阿海有些不好意思。

“明天你去码头一趟,那里有李太师的帖身随从,叫庆山,你带个口信给他,就说这于世荣没有问题。”

“少爷,我们还不曾见过那个于老爷。”阿海好心提醒,不想让他过早给出结论。

“你觉得这几天我在做些什么?”

阿海忙住了口,不再多问,答应着走出去。

于步瑶手下面虽在舞动,眼睛却时不时的望着围墙,她在期盼些什么?还是……在等着昨日那个严公子的出现?想到此,她竟觉得浑身躁热起来,脸也跟着发烫,但转念一想,或许人家真的只是为了听琴,所以才会翻越围墙,根本对她没有别的心思呢?

终于一曲终了,于步瑶却又迟迟不肯离去,呆愣的坐着,难不成真是自己自作多情?一厢情愿?怎么说自己也是女儿家,怎么能对一个只见过两面的男子动心?她也曾想过是不是自己不够矜持,可是却管不住自己的思绪,她有些不知所措。

从小到大,于步瑶都在父亲的严格要求下生活,即使是成年,她也很少有和男子独处的时候,她安慰着自己,一定是自己认识的男子太少,所以才会对严启东有不一样的感觉。

“怜儿,收了吧。”于步瑶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对于步瑶来讲,夜,是漫长的,她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脑海里出现了好多以前都不曾有过的想法,或许是父亲真的把她保护的太好,以至于到了十六岁,依然没有人上门提亲,确切的说,应该是没有人敢上门提亲。

其实在一年前,曾有个张媒婆到府上提过一次于步瑶的亲事,却被于世荣拒绝,还放出话来,于步瑶不满十七岁,不允许再有人上门提亲,所以,就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在这无锡县里,大多数人是没有见过于步瑶的,有传言说这于小姐虽说长的美若天仙,却是长年疾病缠身,无人敢娶,无人敢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