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由于工作关系,我几乎走遍了大半个中国,北国冰城,南国椰林,东海渔村,西部草原,都留下了我的足迹,甚至还去过遥远的异国他乡。但无论走多远,只要打开我的全球通手机,我都可以随心所欲地与亲朋好友通话。中国移动,卓越的技术,良好的服务,臻于至善,给我不尽的温馨。

我的老家在湖南涟源的一个山沟沟里。屋前,耸立着高高的洪界山;屋后,紧靠着一座大石山,先祖们冠以它一个美丽的名字:花山岭。实际上,那山上一年四季看不见花,连野草都长不高。“贫穷”“落后”“封闭”几个字足以概括从前家乡的全部内容。1961年我十七岁参军时,全村没有一台电话,只有离村很远的大队部有一台摇把子电话可与外界联系。

我到部队不久,接到家里来信说妈妈病了,可是信写得很简略,我急切地想知道妈妈的病情,写信询问来回又要十天半月。于是,我利用一个假日,请假进城给家里挂电话,因为我家一个亲戚就住在大队部的附近。

虽然我挂的是加急,花了不少钱,可是听筒里声音时有时无、时高时低,打了半天也没有搞清妈妈的病情,旁人的意见倒听到不少。排队打电话的顾客在一旁冷嘲热讽说,长途电话不是为你一个人装的,有完没完?邮电局的工作人员也认为我影响了他们的生意,干脆把线拔了。气得我心里直冒火。

写到这里,我不由得想起一个沉重的故事。那一年正好是毛泽东主席八十岁,省里组织几位作家,到韶山去写一些纪念性的文章,叶蔚林和我说了一个关于电话的故事。他说,一个农村老太太,下火车时把东西忘在车上了,急得哭了起来。车站服务员问明情况后,安慰她说:“大娘,你不要急,我给你打一个电话到下一个车站,要他们到车上把你的东西取下来好了。”老太太急切地问:“是电话快还是火车快?”“当然是电话快。”老太太一把抓住服务员的手说:“求求你,快让我坐电话去,把我的东西追回来。”

这个故事有点苦涩,那段历史也已尘封。在今天,不管城里人,还是乡下人,电话已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农村的大部分青年和不少老年人也用上了手机。我在长沙或是远走天南地北,都可随时随地与我乡下老家的亲朋好友拉家常。听说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安上了电话,有些上中小学的孩子也用上了手机。听娄底的朋友说,仅中国移动在娄底的用户已由2003年底的三十万户增长到目前的一百二十多万户。

移动电话,这一个可爱的小精灵,把一个本来很大很大的世界,缩得很小很小;把一个本来很笨很重的世界,变得很轻很巧。几年前学建筑专业的儿子大学毕业后,为了开阔视野,增长见识,他去全国各地考察不同风格的建筑。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但有了移动电话,我们的担心变成了多余。电话,如同一根无形的线,牵着儿子和我,还有他母亲的心。我们是那么紧密地与儿子徜徉在武汉、洛阳、西安、兰州、敦煌、乌鲁木齐……一座座城市的繁华大街上。

想起自己十七八岁参军,从部队往老家挂电话的种种无奈,如今拿着手机,轻松按几下,就可与亲朋好友千万里互诉衷肠,备感幸福,真有说不尽的温馨。

(原载2009年11月12日《娄底广播电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