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
陈默在爷爷的教导下继续学习封建主义思想,努力的将处理尸体的理论知识融会贯通。
在即将去往大学征途的倒数第三天,爷爷将陈默拉到一旁。
“孙儿,你如今终于十八岁成人了,也该试试独自一个人处理尸体了,这是老陈家的成人礼,昨天送来的那吊死的小伙子,你等会乘着正午去处理了,记得打扮得好看点。”
陈默一愣,轻轻点头应道:“晓得嘞,这就切。”
说着,陈默去按照爷爷教的,沐浴焚香去了。
爷爷抽了口芙蓉烟,微微吐了口烟气,看着陈默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深邃而空洞。
陈默穿着日常休闲服饰,上身短袖,下身短裤,在洗完澡后摆了个香炉在尸体前方,又插了四炷香在上面。
神三鬼四,不得乱套。
在香燃起之后,陈默这才缓缓拿起一系列的家伙事走到尸体身旁,又做了个辑。
“神有神道,鬼有鬼路,黄泉事”
念完一遍陈氏特制的祷告宣言,陈默终于准备对这位吊死的仁兄进行处理了。
大堂的阳光忽然闪了闪,陈默撇了一眼,见是爷爷进来,心中稍稍有些紧张,还是准备对尸体下手。
这位吊死的仁兄虽然昨天才运到这里,但是尸体上已经开始发青,这是即将形成石斑的征兆。
整张脸苍白中带着点点青色,像极了港片中某类僵尸的症状。
陈默注视着吊死仁兄脸庞,他要先为他清洗脸部,随后是身子,然后还要给他重新换一套衣服,化个小妆。
当陈默拿着小小的扫尘落到尸体的面部之时,陈默忽然感觉心中一阵悸动。
一种愉悦中带着迫切的感觉从他心头升起,连他的紧张感都被这种情绪给压制到消失不见。
当即下扫如有神,很快就把整个尸体清理干净。
只是当他把扫尘从尸体上移走之后,那种愉悦的感觉又消失不见了。
陈默不由得愣了愣,心中浮现出一个古怪的念头。
“艹,我特么不会有恋尸癖吧?!有恋尸癖就算了,还是具男尸就过分了!”
冰恋对于陈默来说并不陌生,在互联网信息如此发达的情况下,陈默身处在收尸世家,自然而然就会因为好奇而接触到这些东西。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眼看陈默忽然愣住不动了,爷爷皱着眉头在一旁咳嗽一声。
陈默当即从沉思中反应过来,连忙帮男尸穿好了提前准备的衣服。
穿好衣服之后就只剩下化妆一件事情了。
要说化妆这个事,正常都是女孩子来做的。
可陈默所在的行业特殊,给尸体敛容需要的勇气使得很多能够直面蹦极等极限运动的小姐姐都无法接受这种事情。
所以少馆主们基本上都练就了一手像模像样的化妆术。
当粉底拍打在吊死男子的脸庞上时,陈默又感受到了那股浓浓的,甚至让人疯狂的愉悦和期待感。
艹!!
陈默内心疯狂吐槽,这种诡异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是尸体,还是个面色发青的吊死男!!
我特么冰恋也恋得过分变态了吧!
以前也没见过这种情况啊!
陈默越涂越古怪,最后吊死男的脸上干脆就被粉给沾满了。
爷爷在后面都看不过去,怒斥道:“你这是在给人敛容吗!你这是在漂白!漂白去用洗衣液去,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说着,一把把陈默推倒后面,接过陈默的烂摊子,开始重新化妆。
陈默却还沉浸在刚才那诡异的期待感之中,无法自拔。
他非常肯定那绝对不是幻觉,但为什么会忽然出现这种感觉?
被爷爷轰出来后,陈默来到了其他的停尸间。
这些都是已经被爷爷化好妆的尸体,他想要验证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有这种诡异的期待感?是刚才那具尸体的问题,还是自己的问题?
走到另一具女尸面前的陈默深呼吸一口气。
这个女尸是一个七十多岁病死的老太太,面上哪怕已经化过状了也能够隐约发现尸斑的痕迹。
明天它就要被送去下葬,这是最后一天接触的机会。
陈默拿出十厘米高的扫尘,缓缓的贴到老太太的脸上。
死气沉沉的面孔中,透露着一股冰凉又带着尸臭味。
当扫尘触碰到老太太的脸上时,陈默猛的一震,果然,这种感觉又出现了!
是自己的原因,不是尸体的原因!
而且,陈默感觉也不是所谓的冰恋
毕竟陈默只有通过介质接触到尸体时,才能够感受到这份期待和愉悦感。
可问题是,我陈某人对尸体还有什么期待感???
期待它们尸变过来亲我一口?!
陈默恶寒的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准备跟爷爷直接坦白这件事情。
这种诡异事件发生在殡仪馆时,它的诡异程度立马就提升了好几个等阶。
陈默感觉自己最好还是找爷爷这个专业人士求援比较好。
当陈默再一次回到灵堂时,爷爷已经将吊死男的尸体处理完毕,连封盖都已经暂时封上了,还贴上了一道黄符。
爷爷看见陈默过来,轻哼一声,对这个不争气的孙子失望极了。
学了十八年居然还没学会给尸体敛容,亏他还特地挑了个状态好的给他。
陈默倒也不在意爷爷的怒气,他知道自己没做好,不过事出有因,所以反而满脸愁容的问道:“爷爷,我感觉我对尸体的似乎有些古怪,以前都没有感觉,但刚才忽然发现处理尸体的时候,会出现一种诡异的愉悦感”
爷爷双目瞪大:“你小子还学会撒谎了!害怕就害怕!说什么愉悦感嗯?愉悦感?”
陈默争辩道:“真不是害怕,就是有一种诡异的愉悦和期待感,仿佛等着我对尸体做什么一样,所以我才在化妆的时候不敢下手。”
这时候,爷爷却一直上下打量着陈默,似乎在苦思冥想着什么,最后急匆匆的从灵堂走出去,临走时还对陈默说道:“你在这等着,给客人再上一炷香道歉,我去找点东西看看。”
“哦!”陈默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他感觉爷爷似乎还没有信任他,却还是乖巧的听从爷爷的吩咐,给吊死男又上了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