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男子身穿粗布,手里提着一桶水,似是道观里的杂役。
李如意有些迷惑地回头,便看见林峰站在不远处,眼底也是不敢置信。
久别重逢的喜悦,让她在原地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林峰哥!你怎么在这里?”
李如意有些惊讶,但是想想李艳儿那群人因为遭了蝗灾才逃荒的,想必他也是如此。
“我们一家当时没早点收粮食,所以没收到粮食都被蝗虫吃了,可惜你给我的那些种子了,玉米当时长了好多,可惜都被吃了。家里的粮食都不够吃,我们就到处找地方避难,最后道观的道长收留了我们。你呢?过得怎么样?”
相较于林峰被晒得黢黑的皮肤,李如意水灵灵白嫩嫩的模样,一看就知道过得肯定特别的好。
“我很好,那现在呢?你们还有没有粮食,不够我给你们送一些,过几天要下大雨,粮食你们要合理安排,不然会饿死的。”
李如意担心道。
“县令给了我们一些,虽然不多,但是我们一家人活命是足够了。”
林峰还想再说些什么,便被一位少女叫了过去。
“林二!你又去哪了,家里没水了!”
看到少女的呼喊,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李如意说了句改天再聊,便匆匆把水提过去。
李如意看着幸福的两口子,嘴角勾了勾。
“走吧,回去吧薛姐姐。”
“好。”
回到原来的地方,陆云辰也刚刚好忙完手里的事情,走过来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回来了。”
“嗯。”
陆云辰抬头看了看天气,便与季袁亮告别回家。
此时的陆母钩针技艺大涨,已经会研究不同的方法勾不同的花样,现在甚至勾出了像蕾丝一样的花纹。
“娘,这你勾的?”
李如意有些不敢置信,如此精致美丽的手工蕾丝,她还是不敢相信地摸摸。
“那当然,我闭关那么久可不是虚的。”
陆母也很是自豪,她还勾出了李如意画的图纸里的针织外套,拿着蕾丝往衣服上笔画。
“快放下,娘还没弄好呢。对了,你多画些图纸,我觉得那些衣服好看!”
李如意有些吃惊陆母的手艺,又看了看她旁边的几个篮子,小桃自己勾的兔耳朵毛线帽子,粉粉嫩嫩的配色,就连一旁吴伯的篮子里,都有一双兔皮手套,更没想到陆云辰后来又掺和了进来,给她勾了一双兔子拖鞋,现在正在收尾工作了。
而自己的篮子空空如也,只有一团整齐未开封的毛线团。
本来说要编织些东西打发时间,但是后来发现自己倒是把时间都用来教他们了,自己倒是啥也没做成。
她嘴角抽搐,扶了扶额头。
她该高兴的,毕竟她的学生都天赋异禀而且执行力超级强。
没办法自己这几天不是在吃就是在睡觉,时不时还窝在空间里搞研究,抹了一把脸,她决定今天做顿好的犒劳犒劳一下最近如此辛苦的自己。
下锅放油,放入葱姜蒜爆香,再下剁碎的肉沫,取出空间里的豆腐,切成小块下入锅里,调一个薄芡收汁。
在取一个空间里的菠萝,打算做个菠萝咕咾肉。
最后再来一盘萝卜青菜汤。
李如意看着自己的努力成果,感到心满意足。
哼着小曲,她又给金宝元宝做了它们的份,两只小家伙最近一直待在家里吃吃喝喝睡大觉,运动量不太够都有些发腮了,得控制一下饮食了。
看了看天气,天空上的乌云越来越厚,最近的天气阴沉了好几天,风刮地很大。
阴沉的天气今天最为严重,已经看不到往日里湛蓝的天空,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抑感。
吃过饭,众望所归的雨终于淅淅沥沥地下起来,给连续干旱的土地得到了滋养,一些人们开心地步入雨中,感受几个月来难得的清爽。
一些人们在雨中打起了水仗,在雨中嬉闹,几个月来压抑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
而过来蹭饭的宋老和永安,也因为大雨被迫留在了陆家。
本来打算织毛衣什么的打发时间的李如意又得到了新的医书,她很有天赋,即使起步很晚,但是在草药的认知上已经和永安旗鼓相当,现在正在和他一起学习银针。
“错了错了!!你是要给病人扎偏瘫吗?”
宋老看着两人的扎针练习气得吹胡子瞪眼,气到不行。
“哈哈哈……失误失误”
李如意赔笑,没想到这玩意那么难,抹了吧额头上的冷汗,打着哈哈赔笑。
一旁的永安已经见怪不怪了,重新取针,准备再试一次。
这块猪皮她们已经用来练习了很久。
“盘飞按弹爪摄捻搓……你两个今天不把基本的二十四个手法给我练得溜溜熟,下次我得让你们扎自己,我看看你们把自己扎偏瘫得是个什么样的。”
宋老放了狠话,似是不想再看两人惨不忍睹的模样,拂袖而去。
李如意和永安对视了一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这些明白了为什么世人总是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了,这要背要记还要精通实践,没个十年八年熬不出头啊。
没办法,两人只好继续练习。
宋老就做在一旁吃着她做的糕点就着茶水,时不时盯着两人,要不是糕点堵住了他的嘴,他真想一直说个不停。
后来李如意学乖了,每次都做上好些好吃的,就摆在最明显的位置,宋老总算是没有一直在她们耳边唠叨了。
一旁温习书籍的陆云辰看着两人垂头丧气的模样,不自觉的觉得有些好笑。
温馨的日子还没有过多久,几人便又开始忙活了起来。
而大雨果真如两人预料的那样,一直没有停歇的意思,连续下了将近三天三夜却还是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水位线的持续上涨让许多河流水流迅速暴涨,冲垮了他们抢救的堤坝,那些没有及时转移的难民和不听劝告的难民,此时冒着大雨前往落霞山。
季袁亮在雨中安置着后面来的难民,都进入了隔离区,他披着蓑衣,嗓子都喊得冒烟了,声音却被大雨消散了许多,时不时伴随的雷声与闪电,吓得众人瑟瑟发抖,引起了不小的混乱和恐慌。
直到晚上雨小了些,引起的慌乱才刚刚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