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一章
见众人皆未应话,皇甫秀台淡然一笑,继续说道:“可以说,你们毫无胜算!与其坐以待毙,做无辜的牺牲品,不如与风军并肩作战,铲除广寒听这个祸害……”
他话还没有说完,房铮猛的一拍桌案,怒视着皇甫秀台,沉声说道:“皇甫,你甘愿做风国的走狗,为风国卖命,你以为我等都和你一样,是贪生怕死、贪慕虚荣之辈?”
听闻他的话,皇甫秀台的火气也冲到头顶,他抬手指着房铮,厉声说道:“你以为你效忠广寒听就等于是效忠神池了吗?广寒听明明就是五百年前的广玄灵,明明在神池内秘密培养暗系修灵者,做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为害神池,可以说广寒听乃神池有史以来的第一奸贼,但你却甘愿助纣为虐,死心塌地的追随他,在本座眼里,你比广寒听更加可恶!”
“一派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房铮脸色涨红,腾的一下站起身形,对左右长老道:“诸位长老,休要听皇甫胡言乱语、妖言惑众,今日,我们便让这吃里爬外的恶贼有来无回!”
说话间,他回手抽出佩剑,与此同时,周身上下散发出列强的灵压,面前的桌案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缓缓推动似的,慢慢移开。
房铮拉开架势,准备动手,周围的长老们不敢怠慢,各自挺身而起,亮出家伙,对皇甫秀台和金宣怒目而视。同一时间,就听哗啦一声,他们所在的帐篷被人从外面硬生生的撕开,变成块块的碎布,再看周围,业已站满了神池子弟,一个个手持利刃,两眼瞪得滚圆,杀气腾腾,随时都有可能冲杀上前。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风云突变,激战一触即发。皇甫秀台气得暗暗咬牙,正所谓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他本不忍心看着这些无辜的神池子弟做广玄灵的殉葬品,可是,他们却把自己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想着,他回手就握住佩剑,便准备拔剑迎战。
金宣急忙把他的手腕抓住,秀美的眉毛拧成个疙瘩,冲着他微微摇了摇头。他们来此可不是为了和人家拼命的,而是来劝他们倒戈的,怎能一言不合就动手呢?
她环视周围众人,说道:“诸位都先消消气,有话好好说嘛!”
“没什么好说的了!”房铮凝声说道:“你等皆为神池的叛徒,凡神池子弟,皆应与尔等势不两立!”
“放屁!”皇甫秀台怒声道:“老夫从来没有背叛过神池,倒是你们这些助纣为虐不辨是非的蠢材,你们才是我神池的叛徒!”
“哈哈——”房铮仰面大笑,说道:“皇甫啊皇甫,你都把风军引进了神池却还在诡辩,可恶至极,也可恨至极,各位长老,我们和这等厚颜无耻之辈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动手!”
他是主事之人,他一声令下,在场的长老们不敢不从。一时间,众长老们齐齐罩起灵铠,将手中的武器灵化。
见状,金宣的心头为之一颤,即便她和皇甫秀台的灵武高强、修为深厚,但和他们多的长老交战,他俩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脱身,何况,他俩还得保护唐寅呢!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唐寅突然说道:“等一等!”说话之间,他从皇甫秀台的身后走了出来。
也直到此时,人们才真正开始关注他。一名长老目露精光,上下扫视着唐寅,看了片刻,他忍不住惊讶道:“暗系修灵者!”
唐寅没有理他,而是看向房铮,幽幽说道:“房长老,我……见过你!”
房铮一怔,下意识地打量唐寅。此人看上去年岁不大,也有二十出头的模样,五官深刻,相貌英俊,但是看起来却有些怪异。
注视他好一会他才弄明白,原来是他的眉毛太稀疏,所以看起来才会给人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你见过本座?本座怎么不记得见过你?”房铮对上唐寅的目光。
“房长老可是堂堂的长老,当然不会留意我们这种见不得光的‘老鼠’了。”唐寅嘴角挑起,面露冷笑。
房铮冷哼一声,挥手说道:“本座根本不知你在说什么!”
唐寅扬起眉毛,说道:“房长老是不记得在下了,可在下却记得在幽殿之内与房长老有过数面之缘!”
这一句话,他说得轻描淡写,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为之色变。他可是暗系修灵者,竟然说曾在幽殿内见过房铮,那不等于说当初高歌的怀疑没错,幽殿内确实藏有暗系修灵者吗?
人们心头大骇,下意识地纷纷扭头看向房铮。现在,房铮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他确确实实是不记得自己有见过这个年轻人,但是,他确实进过幽殿,而且还不是一两次,他也知道幽殿内确实有幽暗的存在,他曾经还见过幽暗中的一些人。
不过正如唐寅所说,在他眼中,幽暗就是一群见不得光的老鼠,他不会刻意去记住幽暗当中每一个人的长相,他甚至都不愿意多看他们一眼。难道,此人会是幽暗中的一员?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这十分有可能,幽暗已经在诸余山禁地叛逃,虽说圣王已派聂震大长老去围剿,但难保不会出现漏网之鱼。
想到这里,他禁不住打了个冷战,目光幽深地凝视着唐寅,冷冷说道:“本座不知你是何人,也不明白你栽赃圣王和本座究竟是何居心,但单凭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本座便不能再留你!”说着话,他手提灵剑,向唐寅一步步地走了过去。
他人还没到唐寅近前,灵压已先向唐寅席卷过去,如同在他身上刮起一道劲风,不过劲风吹到唐寅面前时,戛然而止,消散于无形,那是唐寅散出灵压的反制。
他二人还没有交手,便已先拼起了灵压。
“哈哈——”唐寅看着走向自己的房铮,突然仰面大笑起来,慢悠悠地问道:“怎么,房长老现在想杀人灭口吗?”
被唐寅一语说中心思,房铮身子微微震颤了一下,紧接着,他嗤笑出声,说道:“死到临头,你还在妖言惑众!?”
唐寅耸耸肩,淡然说道:“既然房长老不想杀人灭口,动手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为何不让我先把话说完!”他这话即是对房铮说的,也是说给在场的长老们听的。
房铮又岂能给他说完的机会,如果他把幽暗的事全讲出来,那圣王的声誉就都毁了,一切也就都完了。他猛的咬紧牙关,厉声喝道:“你的胡言乱语就留着给阎王去说吧!”
他话音还未落,单脚猛的一踏地面,就听嘭的一声,波浪形的劲气像水晕般散开,再看房铮,人已直直地向唐寅射了过去,人未到,剑锋先至,直取唐寅的胸口。
唐寅正欲转动身形闪躲,一旁的皇甫秀台抢先一步冲上前来,手臂向外一挥,指尖正弹在灵剑的剑身上。
耳轮中只听当啷一声脆响,刺向唐寅的那一剑被硬生生地弹开,受其冲劲,持剑的房铮横着踉跄出两步,手中的灵剑都险些脱手落地。
再看皇甫秀台,仅仅是手掌上罩起灵铠而已。他这一指弹力,其中暗含的力道却大得惊人。这就是神池大长老和普通长老之间的差距。
“皇甫你……”稳住身形的房铮回头怒视皇甫秀台,他握紧拳头,对左右众人喝道:“你们还等什么?快动手!”
皇甫秀台冷笑一声,说道:“房铮,如果你心中没鬼,为何不让这位小兄弟把话说完呢?这么着急的要致他于死地,你居心何在?”
他的话也正是在场的长老们心中所不解的,房铮现在表现的也确实太着急,太失态了,如果对方是在胡言乱语,那就让他说好了,毕竟真金不怕火炼嘛!
房铮恨得牙根痒痒,环视众长老,厉声喝问道:“怎么?难道你等都信了他的鬼话不成?”
“房长老……”这时,一名长老将灵剑背于身后,走出来说道:“本座以为,纵然他是在胡言乱语,听听也无妨嘛,现在他们已被我们团团包围,插翅难飞,要致他们于死地,并不急于这一时嘛!”
其他的长老们亦是纷纷点头,表示他说得没错。
房铮看看说话的这名长老,举目再瞧瞧其余的众人,暗暗皱眉,自己刚才的表现确实太急他深深吸了口气,而后将灵剑慢慢放下,沉哼一声,说道:“既然你们想听他的鬼话,那就让他说吧!”
一名长老看向唐寅,扬头问道:“你说,你是住于幽殿之内?”
“没错!”唐寅点点头。
“胡说!幽殿可是禁地,怎么可能会住人?何况,你还是暗系修灵者,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于神池之内!”一旁的房铮插口道。
“呵呵,在幽殿里住的可不仅仅是幽暗,另外还有个组织,是幽明。幽明、幽暗,共存于幽殿当中。”
唐寅看着房铮,含笑说道:“幽明对内,铲除异己,幽暗对外,为神池做尽见不得光的勾当,这些你房长老都应该是了如指掌的,怎么现在装起糊涂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