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还穿着。”她说,手指在他精壮的小腹上按了按。
任唐肖廷定力再好,也再难抵挡,哑声说了声“好”,便单手除尽自己身上衣衫,只余黑色底裤藏住他最后的秘密地带。
“这样公平了吗?”他语音含笑,眼神深幽地垂眸望着她。
纪雪妍低头一瞧,还当真是公平,两人身上布料的数量总算是一致了,不禁抿唇直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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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天的咖啡卡座,艾依莲还是第一次来,这是陈香珍约的地点。
她提前来了,喝完一杯茶时,才看到陈女士现身,一袭白色套装,衬得她肤色胜雪,风韵多姿。
艾依莲起身,望着走过来的年轻得完全不象五十岁的陈女士,欠身行礼,“阿姨。”
陈女士挥了挥手,在艾依莲拉开的椅子上坐下来,“很好。越来越懂事了。”
“谢阿姨。”艾依莲款款坐下,“对了,给您带一个消息,我妈妈上个月结婚了。我回去了一趟。”
“很好,”陈香珍脸上掠过一抹奇异的表情,“我应该给她一份贺礼的。”
艾依莲低头一笑,“我会将您的意思转告妈妈,她一定很高兴,但贺礼就不用了,她受不起。”
好一个受不起。
陈香珍不由地重新审视面前的女子,比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母亲是强太多了,至少知道自己是在什么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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颊上醉人的梨涡深现,唐肖廷低头吻在梨涡上,声音已经哑得极低沉,在她耳畔低语:“好象还是不公平,我身上的布料比较多。”
她有些羞涩地双手抱在他腰上,手掌紧紧贴着他紧致的肌肤,“我帮你。”
他一个“好”字还未出口,她便双一捋,他身上最后的黑色布料一坠到地。
然后,她低头便瞧见了它的真面目,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原来它长这样!”
唐肖廷将她眼睛一盖,单手一抱,将她带到床沿,“不要看。”
纪雪妍只觉自己身体一倾,倒在**,他的手顺势一带,她身上最后一块布料也离她而去,他的手掌在她身上烙下滚烫的印记。
他将自己埋进到她身体里时,感觉到不同以往的满-足和欢愉,物我两忘意识迷蒙间听到她轻轻地问:“廷哥哥,你会爱上我吗?”
他没有回答,他不知道怎样回答,用身体更多令人沉迷的语言回应她。或许,他的心里没有爱上她,但他的身体却无比城实地表达了对她深深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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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还相信唐少会真的与纪家千金离婚来娶你吗?”陈女士一针见血地道:“当然,如果他真的做到了,那就是你的天真得尝所愿。”
艾依莲望着桌子对面陈女士傲慢的脸,笑了笑,“是,不过,我还是决定等待,肖廷现在掌握着品堂实业,明显是纪家老头子快不行了,而唐轩理那个老狐狸又能撑多久呢?”
陈香珍拿起茶杯,端庄地啜了一口,“难道你打算等到这两个老头子归西了再去抢回你的男人?”
“呃……”艾依莲惊讶地望着陈女士,“那么……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陈香珍淡淡地笑了笑,“这个办法,你上次不是用过一回了吗?”
艾依莲一愣,低头讪笑,“我以为没有人会发现呢。”
陈女士没有看她,望着窗口,脸上出现淡淡的愁绪,“你该再添一把火了。”
艾依莲凝眉想着对方的话,想着这把火应该怎样添。
“我在盛天安排了几个人,”陈女士无视艾依莲的思考,自顾说道:“分别在不同的阶层,我想,很快就会传回来消息。”
艾依莲心头首先掠过的不是感激,而是一抹惊悚,愣了两秒才赶紧道:“谢谢您,为我计划这么多。”
“哼,”陈女士冷冷地道:“我安插的人,是为了我自己,可不是为了你。等你那把火烧起来了,我再看着办。”
艾依莲答应了一声“是”,便不敢再说别的。
“想要稳稳地拿住一个男人,必须得先生下他的孩子。”陈香珍叹了一口气,“要是我有个孩子,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样……”
艾依莲心头一惊,没有孩子这件事,一直是陈女士心头最痛,最忌讳被人讨论,现在她自己竟先说了出来,艾依莲心头怦地一跳,思索了几秒道:“如果……您不嫌弃的话,依莲愿意做您的孩子。”
陈香珍讽刺地望着桌子对面的女孩,曾经是她至痛至恨的女人生下的孩子,现在自己却要反过来要依赖她完成大事。
她又冷哼一声说道:“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我可不需要一个窝囊废。”
艾依莲心头一凛,正了正坐姿,“是,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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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寒意本已渐收,但天空堆积的乌云却让空气里多了一些躁动不安。
唐肖廷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边,过于宽阔的视野里,看到城市的远处已经蒙蒙一片,想必大雨已经来临。
门上有人轻敲,他一回头便看到纪品堂站在门口,脸上神色有些焦急,“雪妍还在湾仔滩么?”
“是,昨天去的,她说要跟朋友在那边小住。”唐肖廷迎到门口,扶了爷爷坐到会客区的沙发上,“我打个电话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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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雪妍正在快巴车站,送了梁思雨和方竹音上了大巴车,不悦地道:“你们真是说话不算数,明明说在这边至少三天的,才一天就要回。”
“我的假只有两天,”梁思雨狡黠的笑,“不然,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呗。”
方竹音笑嘻嘻道:“其实我们只是想过来看看你的别墅长什么样啦,我看你好象单独呆着比较好写作,过两天如果你没回,我们又来。”
大巴车启动了,纪雪妍下了车,站在窗边向好友挥了挥手,看大巴车驶出车站,她才转身,打算慢慢步行回家。
她最近写作遇到瓶颈,带着好友来到海边散心,好友们随性而至,又随性而归,挺好。
经过超市时,她给自己买了食物,看看天色突然有些暗沉,似有风雨要来。果不其然,一回到家刚刚穿过院子,雨点就打下来了。
她匆匆将衣服收了,躲进屋子里,趴在窗边的沙发椅背上看雨,从小她就喜欢听下雨的声音。
来电铃响了几声她才听见,拿起手机时突然想起好象刚才出门送好友时没有带,不知道会不会错过了电话。
电话接通,唐肖廷的声音有些焦躁,“怎么不接电话?出什么事了?”
她心头一暖,最近唐肖廷似乎也开始关注起她,常常会打电话问一些她的状况,令她十分欣喜,“廷哥哥,你刚才打电话了?我出去车站送她们上车了。”
“又没带手机吗?”唐肖廷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现在你一个人在那边?”
“嗯。”她望着窗外雨幕,“下雨了呢,市里有下吗?”
“有。”他似乎转开跟谁说了两句话,才又回到她这边,嘱咐道:“爷爷叫你一个人别驾车出来,好好在家里呆着。”
纪雪妍一喜,“你跟爷爷在一起呀,我想他了。”
“哦。”唐肖廷答应了一声,然后静了静,再次传过来的是纪品堂的声音,“妍妍,下雨了吗?你别到处乱跑。”
纪雪妍笑嘻嘻地道:“我关着门窗呢,我还想再呆两天再回去,爷爷你也别乱跑哟。”
“嗯。天气预报说台风要来了,我叫肖廷明天去接你。”
刚刚挂了电话,台风果然就来了,从窗口呼啸而过,窗外的树梢被刮得弯到可怕的弧度。
纪雪妍再将每个窗都检查了一遍,突然之间停电了,天空暗沉得,才下午两点便似傍晚。
纪雪妍有些担忧,想打电话问问方竹音和梁思雨到了没有,却发现手机也没有信号了。
这样的体验她经历过一次,那是在她十五岁时,爷爷令她叫称唐肖廷为“叔叔”不久,将她寄托在唐肖廷家,一个台风之夜她独自绻在房间的角落里害怕,直到半夜,突然闯进来的唐肖廷,令她觉得象天神降临拯救了她。
这一次,天神还会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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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能见度降到最低,高速公路上一排排黄色的警示灯不停闪着,唐肖廷跟在缓慢的车队里,焦虑地想着独自一人呆在别墅里的那个小女人。
原本对于十五岁的她,他的记忆里并没有多少印象,只是这场暴风雨令他突然想起一个同样环境里的情景来。
当时他在台风雨夜回到家,突然想到家里还有一个寄托给他照顾的小女孩,而他一直疏忽她,不禁想看看她是否安好,于是推开了她的房门。
躲在房间角落里的她,突然看到救星般突然冲过来一把抱住他,不停地说着“我害怕”。
她已经长大,不会再躲在角落瑟瑟发抖了吧?
今天即使纪品堂不说,他也会来找她。
这种牵挂令他觉得很不安,受人影响和控制的感觉,不是他喜欢的。
他同时也发现,若是现在令他切断这种牵挂似乎已经不可能了。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现在行车异常危险,但是停在路边会更危险,在他全神注意着路况时,车载蓝牙突然有来电接入,响了两声便自动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