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梵音眼睁睁地看着成昇被佛珠所缚,化为一道光被收入珠中,白梵音嗷的一声,一胳膊肘顶在了抓住自己右臂的侍卫腹部,接着快速抽空,从桌上拿起一个装着大肘子的盘子,朝左边侍卫的脸狠狠打去。
汤汁四溅的同时,白梵音一个后仰躲过了后面侍卫伸过来的手,整个人一个后空翻,拎着两个侍卫的后衣领子,用尽全力将他们重重拍在一起。
另一个侍卫猛扑过来,一把摁住她左肩,白梵音皱眉,顺势一掌劈在了那人脖颈侧面,趁其吃痛之时,白梵音想也没想,一跃而起跳上桌子,伸手便要去抢佛珠,怎知几乎也就是同时,本在她面前的悟尘,竟一阵虚化,等到她的手已然伸去时,却惊觉扑了个空,就在她心叫不妙时,忽然,耳边传来悟尘淡漠的声音。
“晚晚姑娘,多有得罪。”接着,只觉后颈一痛,白梵音双眼一翻,就朝前栽倒晕了过去。
白梵音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在一辆华丽的马车中,她眯着眼,揉着自己酸痛的后颈,刚刚坐起,便看到了静坐于自己对面,闭眸似是在小憩的悟尘。
想起刚才的事,白梵音心头一阵火起,刚想开口去骂,忽见悟尘右手中轻轻握着那串洁白的佛珠。
成昇,就是被他关在这里头了是吧?
白梵音忽的想起,她微微蹙眉,猫起腰来,缓缓伸手凑近佛珠。
就在她左手眼看着便要握住佛珠时,一阵白光忽然闪烁,手掌被白光一照,顿觉炙热剧痛,她赶忙收手,掌心却还是被灼红一片。
这是什么鬼东西?白梵音呲牙,吹了吹手心。
“这是西天佛祖所赠之物,自是晚晚姑娘此等凡人无法触碰的。”悟尘缓缓睁开眼,眸光依旧平静如水,仿佛根本不在意白梵音刚才想要偷佛珠的举动。
“哦,我就是什么也不会的凡人,哪像大师您啊,就知道私下里阴人,有胆的可将成昇放出咱们一决高低啊。”白梵音气不打一处来,一只手已悄然伸入袖中准备,随时准备着抽出银龙鞭。
“晚晚姑娘,贫僧劝您还是不要乱来。”悟尘就这样静静看着她,唇角似是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微笑。
白梵音没有说话,却是停了动作,她知道,面前这和尚,看上去柔柔弱弱,实际上绝非是善茬,尤其是他手中的那串佛珠,说是西天佛祖的法器,但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手里呢?
就在白梵音心中思绪万千乱成一团事,又听他继续道。
“你真的不认识贫僧了吗?晚晚姑娘,或者,还是叫你白姑娘。”悟尘眼中划过一抹更深的笑意,白梵音愣了愣。
“你知道我是谁?”
“两年前,本就该带你走了,只是那天被赫连允南中途捣乱,但毕竟也相处过三天,您不可能不认识贫僧啊。”悟尘似是有些怀疑地说,白梵音微微蹙眉,她也懒得和这种陌生人解释,因此只是冷声道。
“所以,你明明知道我叫什么,为什么还是一直叫我南晚晚?”
“不可与容乾国的太子妃一模一样啊。”说着,悟尘忽然轻轻伸手,指尖在白梵音唇角下轻轻一点。
“你做什么?”白梵音慌忙缩了缩脖子,悟尘却只是微微一笑。
“有了这颗痣,就和贫僧对皇上所描述的南晚晚一模一样了。”悟尘似是在自言自语,白梵音明白了,这家伙是给自己点了一颗痣来冒充他那压根不存在的南晚晚啊,这是个什么莫名其妙的王八蛋。
白梵音捂着自己下巴怒目圆瞪。
“你这是要把我进贡了?”
“可以这么说。”悟尘顿了顿,继续道。
“贫僧要白姑娘以后忘记自己的本名,以后就叫南晚晚,切莫忘记。”
“呵,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听你的。”白梵音冷笑一声,目光又集中在了悟尘手中的白色佛珠上,悟尘只是轻轻一笑,继而摇了摇头。
“纵使狐妖公子法力无边,但入了这缚妖珠后,只要贫僧想,他便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化为一滩血水,那时,这佛珠的光泽与法力便会更加不错呢。”悟尘如此说着,白梵音挑唇。
“你当我没长脑子吗?且听你这种恶僧的一派胡言。”
“晚晚姑娘大可不必相信,到时融为血水,贫僧定送您一颗佛珠,保您一世安康。”悟尘说着,轻轻抠了扣马车一壁,很快的,整辆马车便稳稳停好。
“您可以不配合,贫僧自是不会强人所难。”悟尘做了个请的手势,白梵音紧咬着嘴唇,怕是这次,成昇遭了大难了。
见她没有动作,悟尘微微一笑,又敲了敲马车,马车再次向前而去。
“你想要我做什么?就是当这个奇怪皇帝的妃子?”
白梵音狠狠问道,悟尘思索了一下,点点头,油摇了摇头。
“您要想办法让皇上爱上您。”他顿了顿,不等白梵音发问,便继续道。
“然后,让他死在你的手中。”
“什么玩意?”白梵音大声道,悟尘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面上依旧带笑。
“你是让我进宫行刺?”白梵音恶狠狠地瞪大双眼,一把揪住悟尘的衣领,而对方也没有反抗,只是微笑着看着她。
“做不到吗?”
“为何这样?莫非你个出家人还惦记人家的皇位?”白梵音能想到的理由这个,却见悟尘轻轻推开她的手,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笑容却依旧不减。
“这个便与晚晚姑娘无关了,只要您愿意,事成后,贫僧便保狐妖公子安全且还他自由。”他这样说着,白梵音双手攥拳,在思索许久后,还是不得已点头。
“我没有刺杀过人,毫无经验。”白梵音只觉得眼皮在跳,悟尘见她同意,语气便更加温和起来,他轻笑一声淡淡道。
“贫僧会一直帮你直到成功为止,您所需做的,只有服从与保密。”
悟尘如此说着,满面的温柔与绝对的善意。